安齊想,自己這麼說應該也不算過分,他輕輕的握住了安然的手,眼神巴巴的望着她,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然然你就答應吧”
“小齊,你喜歡雷子琛嗎”
安齊對雷子琛的態度着實讓安然覺得有些意外。
安齊雖然心若稚子,但從不輕易記住一個陌生人的名字,但他卻在第二次見面時成功喊出雷子琛的名字,之後一系列行爲都在說明安齊不排斥跟雷子琛有關的人和物。
“當然喜歡啊”安齊笑呵呵的,“他對然然很好,對小齊也很好,還把楊延帶過來陪然然,而且,雷子琛每次看着然然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那就像是樓下的二丫看着肉骨頭一樣”
張媽在一旁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齊啊,你怎麼能把雷先生和狗相提並論呢,這要是讓雷先生聽見了,那可是會生氣的。”
“纔不會呢”安齊得意的揚起了下巴,“雷子琛他喜歡然然,所以他一定也會對我好的,電視劇裏頭不是都那麼演的嗎他要是敢對小齊不好,那小齊就到然然面前說他的壞話。”
安然看着越發精明的安齊,心頭突然覺得很欣慰,其實有很多時候,她都覺得安齊其實沒什麼問題,不過是比普通的人多了幾份單純而已。
過了一會兒,安然纔開口,“小齊,過幾天,就搬過來跟然然一起住,好嗎”
雷子琛在下班的那一刻,準時的接到了雷宅打過來的電話。
當時他已經開着車子在十字路口等紅燈了,聽了電話之後便調了個頭,駛上了去軍區大院的路。
車子剛剛開進大院的大門,雷子琛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路上大喊的金乾。
“我去,爸,你輕點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呀”
一套軍裝在金乾身上怎麼瞧都聯想不到挺拔如松四個字,那鬆鬆垮垮的領帶,解開的風紀扣,帽子也戴歪了,這樣的他還不如身後那個軍裝筆挺拿着藤條的男人養眼。
中年男人拿着藤條又狠狠的抽了他一下,“你不是寧海軍區的小霸王嗎我哪有本事生出你這麼厲害的兒子”
雷子琛緩緩地停下了車子,降下車窗喊道,“金叔叔。”
中年男人擡手的動作頓在了半空,一回頭,便看見滿臉謙和笑容的雷子琛。
雷子琛看了一眼疼的齜牙咧嘴的金乾,似笑非笑的問道,“金叔叔,金乾又惹你不高興了”
金途張了張嘴吧,最後還是沒說什麼話,只是揪着金乾的耳朵往外頭走,“跟我去醫院。”
“啊啊啊爸,爸你輕點兒”
雷子琛看着架勢,突然就明白了家裏讓他回來的原因了,他挑了挑眉頭,然後重新發動車子往裏開。
他把車子停在雷宅的外頭,剛剛停車,便聽見隔壁傳來楊延的大嗓門,“你們都給我好好找,誰要是找到了合適的,我下個月就給他加薪”
雷子琛原本一隻腳已經進了院子,但是聽見他的聲音,又後退了兩步,偏過頭看了看隔壁。
在院子裏頭,一隻手插在腰上,另一隻手拿着手帕抹眼睛,嘴裏還一直絮絮叨叨的。
而楊家的傭人們正在院子裏到處揀小樹枝。
“這麼粗”楊延看了一眼一個傭人送過來的,頓時氣得皺了眉頭,“看來你是對少爺我的意見很大呀”
傭人忙低下頭,“不是的,少爺,您,您誤會了”
“還沒有嗎”楊延指着那樹枝,氣得直跺腳,“這麼粗的,你是不是想讓老爺子打死我”
“這樣的樹枝打下去,大不了就是上醫院躺個幾天,死不了。”
楊延聽見熟悉的嗓音,一回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雷子琛。
雷子琛雙手插在口袋裏看着楊延,他接過傭人手裏的樹枝掂了掂,然後擡頭看楊延。
這走近了才發現楊延一雙眼淚眼汪汪,眼眶紅得厲害,眼淚不停的溢出來。
看見雷子琛望着自己,楊延忙笑了起來,把手中的手帕攤開,裏頭赫然是一顆切開的小洋蔥。
“少爺,您好了沒有啊政委那邊又打電話來了”
一名警衛員從門口的車子上走了下來。
雷子琛認識這名警衛員,是楊延外公身邊的一個。
“行啦行啦,我這不是來了嘛”楊延翻了個大白眼。
“少爺,您看看這個怎麼樣”楊家的警衛員是個十九歲的小夥子,拿了個粗細得當的樹枝走了過來。
楊延眼中一亮,“好好好,還是你小子機靈”
小警衛員得了誇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楊延拿着樹枝比劃了兩下,然後又擡起洋蔥薰了薰眼睛。
雷子琛看着他這大陣仗,忍不住問,“你打算幹什麼去”
楊延左右看了看,這才賊兮兮的湊了上去,“我外公逼着我去醫院給方家老頭道歉,我知道免不了一頓批評了,所以自己帶着樹枝去負荊請罪,免得到時候他逮到什麼用什麼揍”
雷子琛聽說方世國進了醫院,眼中不過是一點點的波動,轉瞬即逝。
“那你是打算跪在走廊裏頭還是病房裏頭”
楊延聞言,像是突然受到了啓發,忙轉頭吩咐傭人,“快,趕緊給我找個坐墊帶上”
沒過一分鐘,傭人便拿着東西下來了。
楊延一把拿過來抱在懷裏,笑的眉眼彎彎的,傭人一看那表情,就知道自家少爺又要使壞了。
“四哥,等我回來,咱們一起去喝酒”
楊延朝着門口的車子走去。
“恩,記得代我向方老問聲好。”雷子琛臉上是淡淡的笑容。
車子很快開動,楊延從車窗裏伸出手,比了個“ok”的動作。
雷子琛回了雷家,剛剛進門,就感覺這氣氛不太對勁。
“少爺,您回來了”保姆迎了上來,看着他的時候特意擠眉弄眼的,像是在提醒他家裏出了事情。
雷子琛輕輕的朝着她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