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是以安然丈夫的表姐的身份來質問你”
“哦”蔣俊恩擡起頭,眼眸緩緩的擡起來,凌厲的眸子看向女人,“你那表弟現在都還沒說什麼不是嗎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趙清泠皺起眉頭,“蔣俊恩,你當真以爲子琛會放過你嗎不要以爲自己有多厲害,我告訴你,強龍不壓地頭蛇,寧海到底是雷家和子琛的地盤,你敢這麼動他的人,就當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蔣俊恩搖了搖頭,“趙清泠,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我,在你眼中,我是龍,你那厲害的表弟只是蛇嗎”
“蔣俊恩”
趙清泠氣憤的想要衝上去狠狠的給他一拳頭,但是一雙手在身側握緊了卻又緩緩的鬆開來。
“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她憤然的轉身,正要出門,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等等。”
趙清泠氣的不行,但是還是聽話的停下了步伐。
“那張照片,是你發出去的嘛”
趙清泠猛地回過頭,眸光中寫滿了不敢置信和委屈。
“蔣俊恩,你覺得那是我做的”
蔣俊恩看着她那副被冤枉了了不得的模樣,只覺得頭疼得很。
該死,他怎麼會想着在這種時候去激怒她呢
“不是說是你,我只是讓你好好想想,這些照片都給過誰了而已,至少我要知道,這是偶然,還是有人刻意的算計。”
趙清泠擡起手,一把將手中的報紙朝着男人的方向砸了過去,但是紙張太輕,根本經不起空氣的阻力,很快在空中落了下來,掉在女人氣憤的腳邊。
“那天那張照片不知道多少人轉發過,誰存了給了別人我怎麼知道蔣俊恩,你來問我,倒不如好好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的罪過什麼人”
她說完之後便直接轉身出了辦公室,還用力的合上門,巨大的一聲響讓蔣俊恩不由的閉上了眼睛。
安然下了停車場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聽了蔣俊恩的話等着他的人過來送自己。
她本不是什麼嬌氣的人,但是現在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以前就她自己,她什麼都不怕,就算是待會兒一出門就被記者們堵個正着,她也不覺得害怕,但是如果帶着孩子,那情況就不一樣了,作爲一個母親,她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蔣俊恩叫來的人很快到了,還是安然認識的。
“奇叔”
安然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中年男人,他和當年她在蔣家見到的時候並沒有差太多,只是臉上多了幾分歲月留下的滄桑罷了。
奇叔衝着她點了點頭,“小姐。”
安然愣了愣,低頭道,“奇叔不用再這麼喊了,我和蔣家已經斷絕關係許多年。”
奇叔上了駕駛座,拿着安然遞過來的車鑰匙發動了車子,聽見安然那麼說他也只是擡頭從後視鏡裏頭看了一眼她。
“奇叔這些年一直跟在蔣俊恩的邊上嗎”
她記得當年的時候,奇叔就是蔣俊恩的司機,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有蔣俊恩的地方,必然能看到奇叔的身影。
當年那時候,奇叔不過才二十七八歲,而蔣俊恩也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小男孩,但是因爲他少年老成,每次兩個人站在一起,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違和的地方。
安然微微蹙眉,“奇叔,我說過了,不用叫我小姐。”
他這麼喊,總讓她想起在蔣家的時候,那並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安小姐,這些年我一直是這麼喊你,怕是一時半會兒很難改正過來,小姐,請您體諒。”
這些年
他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吧,自從她帶着安齊從蔣家出來之後,她自然也就沒有再見過奇叔,可是爲什麼他要說這些年都這麼喊呢
奇叔看她有些疑惑,像是猜到了她心頭所想,便解釋道。
“小姐,這麼多年,俊恩少爺一直在找您,而我陪在他身邊,自然也常常的提起您。”
安然擡頭,眉眼間微微有些錯愕。
“蔣俊恩一直在找我嗎”
“是的,小姐,您從蔣家搬出去的時候,少爺剛去國外留學沒多久,等他中途回家的時候,發現您已經不在家裏,而他二叔一家也即將搬到國外,少爺問您的去向,老爺告訴他你去了英國留學,後來少爺就經常讓我去英國尋找小姐的消息,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您。”
安然微微低着頭聽着他的話,思緒被扯得有些凌亂。
“我根本就沒有出國,你們自然是找不到我的。”
“是,因爲太多年沒有找到您,後來少爺漸漸也失望了,但是沒想到的是,少爺回國之後,卻是意外的聽到了您的消息,我想,這大概也是上天心疼少爺,才讓您兄妹二人重逢吧。”
兄妹二人
安然不太明白,爲什麼好像他們都覺得,她和蔣俊恩是兄妹的關係,他們兩個人明明就沒有那麼親密啊
“奇叔,你當真覺得,我和蔣俊恩是兄妹嗎我在蔣家那幾年,你不是也看的清清楚楚,他們家裏,哪有人當我是蔣家的孩子。”
奇叔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一邊專注的開車,一邊說道。
“小姐,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俊恩少爺,倒是從未將您和安齊當做外人,小時候您經常挨罰,每次在儲藏室一跪一整夜,二老爺不讓您喫晚飯,可是每次您都能從儲藏室找到各種喫的,您可知道是爲什麼”
安然有些驚訝的擡頭,“那些喫的,難道是蔣俊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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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奇叔點點頭,“俊恩少爺第一次聽說你被鎖在儲物間挨罰的時候曾去二老爺那邊求情,但是二老爺聽也未聽他的話,後來他又想直接把鎖砸了讓你出來,當時是我阻止了他,我說,就算是砸了鎖讓你出來,這懲罰還是免不了,只是換一種方式罷了,少爺年少,卻也懂得其中的道理,後來,怕你再次挨罰,就總是放一些新鮮的東西在那裏頭。”
安然聽着奇叔說的那些話,當年所有的記憶就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
那時候她的倔強總是不小心惹到了蔣成書,然後便是關禁閉的懲罰,蔣家不比軍區大院,自然沒有合適的房間,於是,蔣成書就將她所在儲藏間裏頭,那裏面是用來堆砌雜物的,沒有牀鋪也沒有空調,晚上很冷,蔣成書還不給她食物,第一個晚上的時候,她餓的胃疼了一夜,第二天出來的時候幾乎都站不起來,但是蔣成書問她錯了沒有的時候,她仍舊咬着牙說自己什麼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