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關乎到一個人的性命,這對於面前這對年紀都不大的純真少男少女來說,實在是有些太過沉重和恐怖了。
安齊拼命的搖着頭,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不是你說的那樣子,你分明就是在騙我,你這個壞女人我不可能相信你說的話,你一直以來總是想要害然然,上次的事情,然然和子琛之間根本沒有任何誤會,是你故意來醫院誤導我,刺激的我昏倒,讓然然擔心,你就是故意想要讓我有事,好報復然然”
方文熙臉上帶着一抹冷笑,“你要是這麼想就繼續這麼想吧,反正安然想要的就是你心安理得的讓一個人爲你續命。”
“不,不是這樣的”
安齊不停的搖着頭,身體也在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蔣雨詩看他險些跌倒,便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她雖然還並不太清楚方文熙口中所說的話是否是真的,但是有一點她是確定了,那就是這個方文熙和她的表嫂之間有很大的過節,而且面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位惡毒的姐姐,我不知道你是哪裏道聽途說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說安琪活着是要一個人死了爲他續命,你可知道,說這樣的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現在是法制社會,殺人要償命,你懂嗎假如真的事情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醫院怎麼可能允許小齊做這樣的手術”
蔣雨詩說完,回頭安撫着小齊的情緒。
“傻小子,你別聽她胡說,你想想你妹妹和我表哥是怎麼和你說的這種女人的話根本不值得相信,懂了嗎”
安齊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在蔣雨詩的這兩段話裏頭,他終於漸漸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只是心口的疼痛還是有些強烈,她拉了拉蔣雨詩的衣袖,小聲道,“我們回醫院吧,我不太舒服。”
蔣雨詩看他那難看的臉色,頓時有些內疚的點了點頭。
她扶着他的手臂,兩個人打算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回去,可是方文熙卻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她在身後,繼續大聲的說到。
“安齊,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話都是事實,是你的前任妹夫葉晟唯親口跟我說的安然和他結婚以後,真不止一次的希望她幫忙解決血型的這個問題,可是那種人命關天的大事,葉晟唯當然不會答應她,不過很顯然,雷子琛要更愛她一些,我聽說這次的那個人就是雷子琛找的”
蔣雨詩聽見方文熙這麼詆譭雷子琛,當即便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了,她怎麼可能容許別人這樣說他們雷家的人
她飛快的轉過身,方文熙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響亮的巴掌就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不管你這個女人和安齊他們家有什麼過節,但是你這樣說話,實在是該打”
方文熙哪裏料到這個不認識的女孩子竟然敢動手打她,她擡起頭,紅着眼睛惡狠狠的看了過去。
“你算是哪根蔥哪根蒜,竟然敢對我動手,你可知道在這大院裏頭,像你這麼大年紀的,無論是誰看到我都要尊敬的行禮”
她這話倒不是瞎說,以前她還是方家小姐的時候,在這大院裏頭的輩分卻是算大的,像蔣雨詩這年紀的小丫頭,都要叫她一聲姑姑。
“我還想問問你到底是誰呢到底是誰家的女兒,這麼沒有分寸,在這大院裏頭仗勢欺人”
雖然蔣雨詩輩分不高,但是因爲她從小就是天之驕女,蔣家的地位不一般,雷家更是,所以他在這大院裏頭也沒有怕過誰。
今天碰見這個方文熙,一開始是爲了安齊不平,現在,卻是爲自己,爲雷家
方文熙原本想到,能夠在安齊身邊的人,肯定和雷家脫不了干係,但仔細一想,她嫁到雷家也有半年,跟雷家人認識也有那麼久,並未見過這個女孩子,想來她應該不是雷家的人,興許是安然的什麼朋友。
既然只是安然的一個朋友,那她也根本不怕得罪她。
剛剛蔣雨詩打了她一巴掌,方文熙自然想要還回去。
可是這一來二去的思忖之間,卻失去了最好的時機。
還沒等着她還手,蔣雨詩的第二個巴掌已經落了下來。
方文熙從小長到大,哪裏受過今天這樣的委屈,連續被人家扇了兩個耳光,這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傷的卻是她心頭的自尊心,這樣的事情,她肯定是忍不了的。
要說蔣雨詩這小丫頭的脾氣也真的是衝極了,就連一旁的方萍都有些看不下去。
雖然說她並不怎麼喜歡方文熙,可是如今方文熙到底代表的是他們家的兒媳婦,在外頭這樣被一個不知名的小丫頭扇了兩個耳光,丟的也是他們方家和葉家的面子。
所以方萍當即也跳了出來,說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小丫頭,這麼不懂規矩,竟然敢動手傷人”
方萍之前沒有說話還好,現在她一開口,蔣雨詩便更是覺得對方纔是仗勢欺人的那一方,本來她和安齊兩個人散步散的好好的,是她們主動將她們兩個人攔了下來,嘴裏說着不乾不淨的話,如今這還要仗着人多欺負他們人少
這件事情就是鬧到司令部去,她和安齊也是佔理的
這是因爲心頭有這樣的想法,所以蔣雨詩絲毫沒有害怕方萍和方文熙兩個人,她們之間的爭吵越發的激烈,最後竟大打出手。
安齊本來就心情不太好的站在一旁,向方文熙剛剛說的那些話,心裏頭越發覺得不痛快,懷疑人生,現在又看見蔣雨詩和方文熙打了起來,方萍又推着搖輪椅在一旁
拉扯着,香姨更是上了手,三個女人一起欺負着蔣雨詩一個人。
安齊從小到大沒有打過架,看了這般架勢,心裏頭也有些害怕,可是他瞧見蔣雨詩一個人被三個女人欺負,自然也是看不下去,想了一想,便咬着牙上去拉扯她們,想要將四個女人扯開些。
安齊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是比起這邊的四個女人,他還是要強一些,力氣又很大,很快便把局勢控制住了。
蔣雨詩被他護在身後,模樣比起來時要狼狽許多,一頭長髮本來豎着一個小馬尾辮,梳在腦後,如今卻被拉扯得凌亂得不成樣子。
白皙乾淨的臉上也落了一道傷口,也不是打鬥的過程中,誰的指甲壞了一下,下着那塊兒弄了一個淺淺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