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琛擡頭看了他一眼。
“看樣子秦先生沒有打算要告辭的意思,是有什麼話要說嗎咱倆的時間都很寶貴,爲了避免浪費,秦先生有話直說吧。”
秦東航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雷先生,雖然不知道以我的身份跟你談這件事情合不合適,但是,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是您和安然小姐名義上的乾弟弟,對於安然小姐的事情,之前我沒能幫上忙,現在既然你回來了,假如你什麼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義不容辭,奮不顧身。”
秦東航打從心裏雷子琛和安然的,假如沒有他們夫妻倆,其根本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拿下榮盛。
之前安然牽扯的命案當中,他曾一度想要施以援手,但是卻也發現其中利害太多,好像有多方勢力阻撓着,以他當時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做什麼。
這三個月以來,他一直在關注着安然和雷子琛的消息,知道雷子琛失蹤之後,他私底下派人尋找過,但是就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
後來知道雷子琛回來,他本來是想直接過來拜訪的,但是又覺得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這樣未免顯得太過倉促,所以便藉由這一次工作上的事情纔過來。
對面的雷子琛聽了他的話,眉眼之間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冷漠的好像在談論着一件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事情一樣。
這讓心理學卓越的秦東航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瞧見他這個表情,雷子琛倒是先笑了。
“秦先生是個聰明人,看來我不用過多解釋或者掩飾什麼了。我並不打算救安然出來,事實上,我根本沒有打算去趟這趟渾水。人命官司不比其他,我失蹤三個月剛剛回來,易安好不容易被我挽救了回來,我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爲安然的事情,再次陷入輿論危機當中。”
雷子琛的這番話顯然出乎了秦東航一料之外,甚至是讓他有些失態的脫口而出道。
“爲什麼”
“爲什麼理由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秦東航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神色,抿了抿脣說道。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感覺雷先生好像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我和雷先生提及安然小姐的時候,雷先生可不是這樣的表情。”
雷子琛雙手合十放在膝蓋上,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只是微笑着聳了聳肩膀。
“人都是會變的,這一點秦先生應該很清楚纔對呀,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秦先生的時候,秦先生還是個連哥哥綁架自己都不願意說出來的愚懦的少年,可是現在,秦先生不是已經成榮盛的總裁了嗎”
秦東航微微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我明白雷先生的意思了,如果雷先生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
秦東航點了點頭,伸出手衝他比了個“請”的動作。
從易安出來,太陽已經從雲層中露出來了,陽光傾瀉而下,秦東航推開玻璃門出來的剎那,不由得擡手在眉骨處搭了個小棚,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陽光很刺眼,可這個冬天,卻好像有些過分的寒冷了
秦東航走了沒多久,雷子琛辦公室的門突然間一下子被人推開了。
那邊處理工作的雷子琛擡起頭,眉眼間有一絲淡淡的慍色。
章沐白同樣是滿臉怒氣的走了進來,啪的一聲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雷子琛,我聽說你剛剛回國,就直接去了安然那邊”
雷子琛低着頭,一副根本不在意她的質問的樣子,仍舊認真地處理着手頭的文件。
章沐白惱了,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疾步走到雷子琛的跟前,一下子將他面前的文件夾合了起來,動作又快又狠,文件夾的角劃到了雷子琛的手臂,留下了一串小小的紅痕。
雷子琛低頭看了一眼那紅痕,這才擡頭看向面前的章沐白。
“我的一舉一動不是都在你們的掌握之中嗎既然知道了那是事實,幹嘛還要多此一舉的跑過來問我。”
章沐白擰着眉頭,顯然十分不滿意他這個態度。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不是不知道你去找安然,我是問你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做你難道還對那個女人餘情未了嗎”
“呵”
雷子琛仰面坐在了身後的皮椅裏,嘴角微微揚了起一邊,露出一個輕淺略帶着譏諷的笑。
這個樣子越發的激怒了面前的章沐白。
她一雙手狠狠的拍在雷子琛面前的桌子上。
“雷子琛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
雷子琛嚯地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一下子消失不見,黑眸微微眯着,露出危險的精光。
他緩緩逼近對面的章沐白,那迫人的氣勢壓得章沐白,不由得站直了身體,一點一點的往後退着。
“章沐白,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身份,倒是你,你要好好的搞清楚你自己的定位,有這個時間,不如去考慮一下怎麼做到自己份內的事情,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雷子琛的臉上已經有了怒意,章沐白這纔回過神來。
她剛剛確實有些失態了。
可這也怪不得她呀
她出去一趟剛剛回來,立馬就聽說雷子琛回國的第一件事就去是找安然,她能不嫉妒、能不喫醋嗎
所以一聽說這個消息,她就發瘋似的跑到了易安來質問雷子琛,卻忘了,這麼做會激怒他。
章沐白並不想激怒雷子琛,她很清楚,男人這種東西,都是喫軟不喫硬的。
所以,章沐白很快收斂起臉上的神色,恢復了一副妥帖的笑臉,聲音變得溫和了不少。
“子琛,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今天過來也不是要質問你,我這不是聽說了這件事情,怕中間有什麼誤會,到時候傳到了我舅舅得耳朵裏,給你帶
來麻煩嗎”
雷子琛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轉身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裏。
“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章沐白連忙跟了上去,坐在了他對面的那把凳子上,微微蹙着眉頭望着他。
“子琛,我知道讓你一時間離開安然你肯定做不到,畢竟你們兩個人之前也有感情,但是你也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找她,你也知道,舅舅剛剛放你回來,對你還並不信任,假如你要是做錯了什麼事的話,舅舅他是不可能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