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齊覺得,安然說得沒錯,雷子琛這一次回國之後,真的變了很多
雷子琛很快打了電話出來,出門的時候,安然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坐在那邊的沙發邊上喝茶,一瞧見雷子琛出來,立馬興高采烈的問道。
“怎麼樣,子琛安然怎麼說她可以出來和我們一起喫飯嗎”
雷子琛無奈的笑了笑,抱歉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
“安然可能沒辦法跟咱們一起喫午飯了,兩個孩子今天是醒着的,安然實在走不開。這樣吧,下次你們一起去我家裏喫飯,就能看見安然和孩子了。”
安齊露出滿臉遺憾的表情,楊眠卻是若有所思的站在那。
她不知道四嫂是真的走不開,還是因爲建業和四哥之間的矛盾,所以不肯一起出來喫飯。
但不管怎麼樣,雷子琛既然說了安然不出來,他們兩個人也不能強求,於是中午飯就只有他們三個人一起喫。
雷子琛的話一直很少,飯桌上也只有楊眠一個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安齊偶爾接上幾句,但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雷子琛的身上,不過卻很是謹慎,每當雷子琛看回去的時候,他就會恢復一臉天真的模樣。
雷子琛倒也沒有起疑心,就算是想要在意,一想到安齊的情況,又覺得什麼都不可能了。
飛機到達美國的時間已經是十多個小時之後了,安然早上出發,到的時候卻已經是夜裏。
國外安然並不是沒有來過,只是以前每一次都是出差,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從未認真欣賞過什麼,如今站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安然人就是心情沉重,並不是以一個遊客的姿態站着的。
在來之前,蔣俊恩已經打電話吩咐好了一切,他們兩個人剛剛從機場出來,便有人送了一輛車過來。
看着那畢恭畢敬的樣子,應該是蔣家的人。
所以安然並沒有多說什麼話,一直不遠不近的站在一旁。
蔣俊恩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也沒有多說什麼,拿過了車吩咐了幾句之後,就帶着安然一起去訂好的酒店。
他們自然不可能冒冒失失的就來了美國,也不可能直接去找維尼夫婦自動請纓,如果那麼做的話,一切就顯得有些可疑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都在幫忙,美國這會兒正是好趕上一個設計師大賽,安然有了計劃之後便在網上投遞了一份簡歷和設計作品,沒想到真的受到了節目的邀請。
她的作品入圍了初賽複賽,這一次來美國正是來參加決賽的,假如能夠一舉在此次比賽中拿下名次的話,到時候一定能夠見到維尼夫婦,因爲維尼夫婦,是這次比賽的頒獎嘉賓
安然回到酒店之後,立馬開始看書閱讀資料。
蔣俊恩敲門進來的時候,瞧見安然仍舊在忙碌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都坐了一整天的飛機了,你早點休息,這些東西明天起來再看不行嗎你真當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呀”
她當然清楚自己的身體是血肉之軀,但是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她別無選擇。
“大後天就是比賽了,我必須要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將如果不能獲得前三名,肯定是無緣見到維尼夫婦的”
蔣俊恩成爲一杯熱牛奶,放在安然面前的書桌上。
“萬事都沒有絕對,而且我的目標是冠軍只有拿到了第一名,才能給維尼夫婦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說實話,對此我並不是很有信心,雖然我的設計水平在國內同年紀的設計師當中,已經算是很優秀的了,但這次是美國的比賽,我不清楚美國人的風格習慣,我設計出來的作品不一定能夠得到他們的喜歡,所以這兩天我一定要多看看美國的著名作品,綜合一下兩者的風格,確保到最後比賽的時候,能夠萬無一失。”
蔣俊恩聽見安然這麼說,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那好吧,但是你也不要搞通宵,實在不行就明天早點起來,你今天坐了一整天的長途飛機,身體也喫不消,太疲憊了,說不定到時候纔會影響發揮。”
安然點了點頭,“放心吧,哥哥,我心裏有分寸的”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安然一直待在酒店的房間裏,就連食物和水都是蔣俊恩帶過來的,她除了睡覺就是在研究作品風格,直到比賽前一天的夜裏,八點鐘她喫過晚飯,便決定要休息了。
蔣俊恩忍不住有些疑惑,“今天睡這麼早比賽可是明天中午纔開始的。”
“我知道啊,但不是你告訴我要有一個好的精神狀態纔不會影響我的發揮嗎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所以我打算從現在睡到明天上午,明天上午9點半的時候,你來我房間叫我吧。”
喫完之後,安然直接下了逐客令,把蔣俊恩趕走,她便躺在牀上閉上眼睛休息了。
儘管心裏頭有一些小小的緊張,儘管和雷子琛的事情讓安然內心心事重重,但此時此刻,安然不得不讓自己鎮定下來,她一定要拿得明天那個比賽的冠軍,這樣所有的事情才能夠有轉機。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安然是被敲門聲叫醒的,睜開眼的時候,陽光正好落在眼皮上,她擡起手,在眉骨處搭了一個小棚,漸漸的適應了光線之後,才微微睜開眼睛,朝着外面明亮的天光,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
說實話,這樣有目標奮鬥的日子,真的是久違了
美國這一
次的新人設計大賽,主要是針對新人的,但並沒有限制國籍,所以在收到安然的作品時,他們也決定接納安然。
託上次和維尼夫婦見面的福,安然如今的英語口語已經進步了不少,而且主辦方出於國際的考慮,也允許選手自己帶上翻譯。
安然身邊帶着的,就是蔣俊恩給她找的一位翻譯。
比賽的現場是在室內,空間很大,中間有一個巨大的舞臺,周圍全是階梯式的臺階,裏面的觀衆起碼有上千人。
確實是個大陣仗,安然好像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大的比賽,她畫設計圖一向是爲了公司的實體建築,卻從來沒有想過去參加什麼比賽,她覺得比賽那些東西無非是個名譽的問題,那個時候她根本不在意。
看着看臺上一千多個人,身邊卻只有寥寥無幾的參賽者,而且他們一個個的看起來都十分的自信,安然不由的出了一口氣,心頭竟有幾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