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鬼叫崖往事 >龍潭坑的傳說5
    二十一、平狐患,鄧大設鐵鉗

    楊老忠聽到我們對話,卻也笑了起來。他喝了口酒,挾了塊肉喫着說:“天下萬物皆有情,人類是這樣,野獸也一樣。”接着他又開始講鄧家嶴除狐後的故事:

    那年鄧大除那條迷人的狐精,剝了皮掛在鄧老爹家門前的大樹上。一時間,對狐類的確起了震攝作用。但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鄧家嶴就出事了。這家丟個雞,那家丟個鴨的,而且天天丟,夜夜丟。搞得家家頭痛,人人心煩。好在鄧老爹家卻一隻不少。老爹想,我到底還是把它們給鎮住了的。

    鄧家嶴的人找了鄧大。讓他想法子。他召集獵戶商議對策。有獵戶獻策,各路口設鐵鋏,只要它從這裏經過就會鋏住。爲了防止傷到人員,採取夜放

    日收。沒想到狐狸這東西精靈,且又多疑。竟沒一隻上鉤,真讓他們無計可施。打那以後,這狐羣似乎也收斂一些,全村也未發現丟雞丟鴨現象。大家又開放鬆警惕了。

    山裏人除了竹子,無多大出息。偶或養幾口豬,羊之類,宰些肉。也有養只母豬,下窩豬仔長得差不多了挑到市集上賣,雖然賺不了幾個錢,但也算出息了。

    那一天,鄧老爹和村上幾個人各挑仔豬去市集賣,那天市集上買仔豬的人不多,好在臨近中午時,不知從那裏來了幾個人,都說要買但價格都談不好,有幾回看看要談妥了,對方客家突然找個理由,又成不了了。

    看看都到下午了,市面上都差不多散了,鄧老爹他們幾個人商童,準備回家。於是就挑着仔豬回家。這幾個客戶也纏着說:

    “你們回家也好,我們可以去你們家,挑個好一些的仔豬,”他們邊說邊走。

    鄧老爹他們挑着,肚子開始飢渴起來,轉了個山口,前面一股清泉從懸巖上漂落下來。往常他們路過這裏都會在這裏坐會,喝口水。他們說:“我們休息會,喝口山泉。這山泉清甜可口。”

    大家爭先恐後去喝山泉,忙得不亦樂乎時,沒想到這幾個客戶竟把仔豬全給放了。原來他們賣仔豬用的是豬籮,每個豬籮放一隻仔豬,上面結着繩子。現在,仔豬全讓客戶給放了。發生這樣的事他們自然不會幹休,衝趕了過來,沒想到,那幾個客戶雙手抓着沙土灑向他們的臉上……一時間他們睜不開眼。

    突然,一個忽哨,山上下來一羣狐狸,狐狸嘴吧咬着仔豬的耳朵,尾巴不斷拍打着仔豬的屁股飛快地趕着走了。

    他們擦了沙土,找那幾個客戶拼命,客戶一個忽哨,跑了。仔細一看原是羣狐狸……

    他們個個氣得罵娘,追肯定是追不上的。你兩條腿跑得贏四條腿的?……他們氣得翻斤斗,眼睜睜看着仔豬被趕走。

    夜裏,鄧老爹怎麼也睡不着,白天發生的事情着實讓他窩火。他慢慢地起來,怕吵醒老伴。

    窗外月光如洗,不遠處的“鬼叫崖”山麓在這朦朦朧朧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麻糊,窗外的蟋蟋沒完沒了的叫聲傳了進來;偶爾夾雜着夜鷹的淒厲叫聲,使這小山村披上神祕的外衣。晚輕輕拂來,窗外樹枝也隨着輕柔的搖曳着,連動着那張狐皮,絲毫都不影響震攝狐羣的威力。

    他站在窗前,窗外樹枝上掛着的狐皮在晚風中抖動着,似乎在炫耀着昔日的輝煌。而今卻戲劇性地敗給狐羣,幾個活生生的人,竟讓狐羣給耍了!而且血本無歸!他想着,真有點無地自容。他想哭,真想大哭!

    而窗外真的傳來了哭聲,是嗚……嗚……的哭聲,很輕很輕……他循聲看去,在朦朧的月光中,他影影綽綽看到是狐羣,狐狸在哭泣,它們也有情感!這讓他深深震憾着。它們叼着好象是仔豬的頭來,它們這是在祭奠老狐?還是向鄧家嶴村民炫耀自已的智慧和戰果?他真想拿“田狗叉”出去跟它們決一死戰!但現在硬來是不行的了,它們今晚既然來了,一定也是有備而來的。現在我們也要吸取教訓……

    第二天老爹起了個絕早。他急匆匆地趕向鄧家山。鄧大、鄧二在門外練氣功着。見老爹急匆匆趕來,知道又有事了。當下收了功,讓鄧老爹進門坐下。老爹迫不及待地把昨天集市裏從賣仔豬說到仔豬被騙走……鄧大大驚說:

    “如此看來我的確低估了狐狸的智商,但事情既已這樣了,也只能慢慢來。”說着開始準備早飯。鄧老爹又說:

    “那些狐狸昨夜來到掛狐皮的樹下好象在哭。”

    “看來它們挺有感情的,這也是岀於我們意料之外的,大凡這類重感情的東西還往很團結,報復心也強……”鄧大說着與鄧二準備工具。

    吃了飯,鄧大、鄧二隨鄧老爹來鄧家嶴。昨夜,鄧家嶴的雞鴨沒丟。鄧大察看了掛着狐皮的樹的附近地方,昨夜狐羣來過,而且數量不少。鄧大清理了所有鐵鋏,把這些鐵鋏全部安裝在那棵掛狐皮的樹附近,鄧大看看怕鐵鋏不夠多又派鄧老爹去獵家借了十幾個來。連那棵樹稍遠一點的也安上,只留它們來的方向沒安。鄧大又讓他們準備好鑼鼓之類。身強力壯的自帶刀槍,木棍之類,體弱的和們婦女就只管敲鑼打鼓,或自帶能敲得響的盆盆罐罐。按排停當單等狐羣到來。

    那天夜裏皓月當空。月光透過樹陰的間隙灑在地上、掛在樹幹上的狐皮上,斑斑剝剝,不遠處的“鬼叫崖”山谷深處傳來幾聲狼鳴,幾聲猿啼。蟋蟋在草叢中盡情歌唱着。一切都顯得自然與神祕。

    他們等到子時沒見狐羣出現,到了丑時,狐羣在一隻特長的狐狸帶領下來了。只見那隻狐對着皓月拜了拜。接着對着狐皮拜,再接下,開始嗚嗚地哭了。鄧大心裏爲之一震:原來世上萬物皆有情!但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鄧大一聲令下,他們截斷了狐狸的歸路,鑼鼓聲大作。羣狐見它們來的路截斷,只得倒處亂竄。爲首的那隻狐狸見事不妙,奪路而逃,沒想讓鐵鋏夾住。

    鑼鼓聲中,羣狐被鋏住的不少,被刀砍殺的砍傷的都有,一時間,鬼哭神嚎,人聲鼎沸。

    接着,他們打掃戰場。發現了八九個仔豬的頭,那不是早幾天挑市集賣的仔豬的頭嗎?現在被這幫狐羣用來祭奠老狐的供品!他們數了數鐵鋏住的有十二隻,砍殺了三隻,砍傷的二隻。鄧大讓大家把鐵鋏夾住的先綁了,下了夾。砍傷的敷上草藥,鄧家嶴的村民個個興高采烈,他們終於出了口惡氣。

    天剛放光,鄧大去了鄧老爹家商量處理這幾隻狐狸的事。鄧老爹正在磨刀。說這幾隻狐狸夠鄧家嶴全村喫兩餐了。鄧大說:“這樣一來鄧家嶴跟狐類真的結下樑子了。雖然我們抓了十幾只,但是爲首的狐王肯定還在。今天你殺了它們,明天,它會報復,恩恩怨怨何時了頭?常言道怨家宜解不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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