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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小狐落魄

    小狐家就是一大山洞而已。洞口長着荊棘。起着隱蔽洞口作用。而鄧大的困仙網飛向小狐在過洞囗時被荊棘掛住,小狐化作清風跑了。

    衆人立馬隨後追去,但畢竟人地生疏,還是讓他跑了。

    人們開始後悔着,當初要是一來就動手,我們還怕他跑了不成?但後悔是沒用的,大家都必須面對現實。

    鄧大說:“當時我們只想在這裏喫飽喝足了,押着小狐,帶着一大羣雞鴨,浩浩蕩蕩,風風光光回去,誰會料到會出這樣的紕漏呢?現在既然發生了,大家都不必自責,後悔也沒用,小狐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

    他說着讓大家放一把火把小狐的家給燒了。然後進入養雞養鴨的山洞,分成三批,鄧大拿着三塊布,每批雞鴨用一塊布蓋着,大周、小週一塊;童三靈、杜巫婆一塊;鄧大自己一塊;大家都開始作法,緩緩升上天空向白灘城飄去。到了白灘府,尤知府見雞鴨全部搞回了心中大喜,通知陳家灣失主和張明的弟弟,前來認領不提。

    卻說小狐見情況不對,拔腿便跑,他隱隱覺得身後有人施寶器,他急忙化作一陣清風跑了。跑了一段路後見沒有人追來心裏稍安,但卻見自已家裏濃煙滾滾,他的心一下子全碎了,祖輩幾代經營的家竟毀在自己的手中。他怎麼面對自己的祖宗,怎麼面對關在牢房裏的父親。他想哭,沒想到自己竟落魄到如此地步。竟會是無家可歸。他思量再三,決定先投奔紅眼老狐師伯。

    紅眼老狐住在朝南面山崖的一個洞穴裏,據說他的祖上一直都主宰着鬼叫崖山麓的所有狐類,無論在說話還是武功,他的祖上都享有絕對的地位。到他父親這一代,除了他叔叔紅頭老將外,其餘的都開始家道中落,而到這紅眼老狐這代,勉勉強強還算是說得過去。

    那天,小狐見家已被燒,走投無路,思考再三投奔他去。

    去了紅眼老狐家,紅眼老狐正在練功,見小狐來說:

    “賢侄今天怎麼有空來玩?沒在小關阿波那裏啦?……”

    小狐哭着從陳家灣與黃石灣村械鬥,小關阿波幫着黃石灣村說起,到他老爸老狐爲了劫獄動用了懶骨藤而使陳家灣村十二個人中毒,被陳家灣陳員外告到尤知府那裏。尤知府判小關阿波因械鬥、投毒罪徒刑半年,罰款一千二百吊。判他父親投毒罪徒刑一年,罰款一千二百吊。他心中不平,與五通神合夥在陳家灣村作案,五通神騙來了陳寡婦,而自已卻在那裏偷了四十多隻雞,三十多隻鴨子……”

    小狐終於把一切毫無保留地說完了。

    紅眼老狐說:“從徒刑來說,尤知府判得並不重,小關阿波才半年,你爸才一年,可以說尤知府還是手下留情的,你要知道,你爸動用懶骨藤是個大錯,凡是用了這種藥的人十有九是要癱瘓,而且十二個人用了這種藤,這就是說十二個人面臨着癱瘓的威脅,才判了一年,你就渾身不自在了,老實

    說判你爸死刑都不過份!你還不知天高地厚把尤夫人騙了出去,還剝掉她的上衣,還想非禮她羞辱尤知府,你還是人嗎?”

    小狐說:“那你說怎辦?”

    紅眼老狐說:“你現在先在我這裏住下,有我一碗飯,有你半碗。等你爸出獄了再說,……”

    小狐說:“小關阿波要不了幾個月就要出來了,……”

    紅眼老狐說:“她那邊你是回不去了的。今天沒抓到你估計會下通緝的,一點小小事情被你們搞得那麼複雜。你想,你爸本領那麼好,尤知府能關得住嗎?不可能關得住的!而他不跑爲什麼?一方面尤知府手下留情,你爸也給他一個面子。包括小關阿波人本領才智也是非常人可比的,她爲什麼甘心服法,因爲尤知府在理……”

    從此他就在紅眼老狐家住下。這小狐是個知情達理的人,既然自己寄人籬下,他家的劈柴、擔水、洗菜、等凡是一切粗重的活兒他全包了。然而即便如此,也很難討得伯母的歡心,儘管紅眼師伯對他很好,但伯母時時指桑罵槐的惡言象箭一樣刺向他的心口,毎當這種時侯,他只能找個沒冷落的角角里失聲大哭一場。

    沒幾天,小狐性格便大變了。他整天提心吊膽,尚或有人銅勺鍋鏟放重一點他都會嚇得一跳。

    一天,伯母有事外出,讓他做飯,其實他從沒做過飯,但他不能說不做,只說從沒做過飯,伯母說,我可以教你:“一碗米三碗水。我們共三人兩碗米就夠了,你倒上六碗水,注意火侯就行了。沒做過,誰都有第一次呀,一回生二回熟!”

    一個從沒做過飯的人說讓他注意火侯談何容易?他做的飯糊了,他嚇壞了,深深地恨自已笨,但錯己鑄成,不可挽回。他只能把好的飯先盛了,燒糊了的另外盛,他自己喫。但是,他同樣地遭到,責罵。

    他終於受不了了。他準備離開,自己出去闖蕩一下。他到山下小鎮買了一支人蔘,一合阿膠。

    一天,他對紅眼老狐說:“師伯,這段日子,承蒙您和伯母的照顧,小侄沒齒不忘,但因小侄年紀尚輕,也想出去闖蕩,若能碰上個良師益友,學個一招半式,終生也能餬口。”說着拿出人蔘、一合阿膠,說是孝敬師伯和伯母的。

    紅眼老狐說啥也不讓走。說:“你一個人在外舉目無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如何對得起你爹?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也不攔你,但你必須等一會。”紅眼老狐出着,去叫師傅紅頭老將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步田地了,再等一會就等一會吧!

    一會兒,紅頭老將過來了,說:“你一走讓我們怎麼對得起你父親?如果你一定要走,你也必須把這段時期發生的事告訴我,我爲你作主,你如果煩燥可住到我那裏去,我家沒其他人,就我一個,你想學武功我可教你……”

    小狐心想:“我住紅眼師伯家都住怕了,如果再麻煩到師公……”他實在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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