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冰涼。
程綰綰放開程南,彎腰找牀邊穿來的高跟鞋,往腳上套,衣服是不能穿的了,鞋子還是要的,買買很貴的好嘛。
程南不自覺的看着程綰綰,棉被嚴嚴實實的被她裹在身上,露出的脖頸處,卻全然都是曖昧之後遺留下的痕跡。
突然程南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氣,莫名而來,讓人很不舒服,有一種衝動想馬上就上了這個女人。
“我是怕傳到我爸和程叔的耳朵裏,這些娛樂狗仔最不嫌棄熱鬧,萬一我爸一生氣,把我也送出國怎麼辦”
程綰綰像個沒事人一樣,笑了笑,語氣很輕鬆呀。
話說出口,下一秒,程綰綰就後悔了。
我爲什麼要提“也”,爲什麼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程綰綰心虛的擡了擡頭,看向程南,對上程南的雙眸。
那一刻,程綰綰在程南的眼睛裏,看到了久違的慌張,很顯然,這個慌張,對的人,不是她程綰綰。
以及還有與恨意,對,就是恨意。
很多年前,這樣的慌張,程綰綰在程南聽到趙曼被強行送出國後,流露出來過。
很多年後,那樣的恨意,程綰綰在程南身上同樣再次看到,只不過,這一次,對的人,是她程綰綰。
程綰綰心知自己說錯話了。
這麼多年,程南從未主動提起過趙曼,程綰綰也刻意避免着提及與趙曼有關的事。
今天
程綰綰盯着程南的那張臉。
棱角分明,眼眸深邃,氣勢逼人,西裝革履的男人,就是嘴脣有些薄,薄薄的。
小時候,老人經常說,嘴脣薄的男人,薄情,嫁不得,愛上了,是你自己的苦。
只不過是那般深情,不是爲了自己,所以才覺得薄情。
程綰綰突然自嘲了一下,勾了勾嘴角。
程綰綰啊程綰綰,你看你,愛的是什麼男人,不過隨口一句,就能勾起他心尖上的人和記憶。
放在心尖上的人和事,你再怎麼刻意的避開,都是徒然啊,沒有用的。
可你偏偏還甘之如飴。
就在氣氛又再一次尷尬了起來的時候。
再一邊着急的李祕書,顫顫的開了口,“程總”
心裏想着,大哥大姐,外頭記者可是就要殺過來了,別調情了,回家再搞深情對望吧。
“誰通知的記者”
程南看着這個房間裏,總共的那幾個人,那小眼神簡直可怕。
而作爲當事人的程綰綰,倒是相對淡定了多了,那是相當的多哇。
裹着那條被子,一動不動,看着這個發脾氣的男人,眼神卻如死水一攤。
程南,你的生氣,是因爲什麼
如果是因爲我,那是因爲我生氣,還是爲了我生氣
不管是什麼,我想程綰綰,都不在意吧。
以後不知道,但現在,此刻,程綰綰一定是不在意的,因爲她愛這個男人,很愛很愛。
“今天的事情,出了這個門,誰敢多說一個字,以後都別想在這個圈子裏混了”
就打算伸手去抱程綰綰。
“鞋子還沒穿呢”
這撒嬌的語氣。
“不要了。”
這傲嬌的語氣。
“都穿了一隻了,還有一隻也穿了吧,這雙鞋,我很喜歡的,”
程綰綰伸了伸另一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