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人啊,真是因果循壞,這算不算是報應
如果算,那程綰綰甘願受着,爲自己也爲自己在乎的人。
你看,人總是那麼自信,無端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承受一切的因果,怎麼可能呢就算有可能,那該有多痛
程綰綰敲了敲書房的門,她不知道下面裏面的人還會談論些什麼,但她不想聽下去了,也不想他們說下去了。
至少是今天。
程綰綰不想讓自己覺得,她在乎的人都不在乎她,她最在乎的人,最在乎的都不是她,那豈不是太讓人傷心了。
開門的是程叔,看見程綰綰的那一瞬間,程叔是驚訝的,但下一秒更多的是驚喜。
“綰綰,”
程叔看着程綰綰的招牌笑容,甜甜的,心裏也暖和了不少,自己也笑了起來。
這孩子回國後就一直不肯住在家裏,說說是在一個城市,可南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就像是可以閉着一樣,面也見不到幾面。已經有很長時間,應該都大半年了,沒見到程綰綰本人了。
說起來,小時候,最疼程綰綰的還是程叔呢,程叔沒有孩子,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長大了倒是生疏了不少,可說到底心裏還是掛念着的,還是當初的事情,想起來就覺得愧疚和遺憾。好在這些年,程綰綰倒是再沒有提起過當年的事情,好像也不是特別在意的樣子,應該已經釋懷了吧,畢竟那麼小的孩子,能夠真的記得些什麼又認清些什麼道理呢。
只是程綰綰看着程叔,不到一年,程叔就老了,而且好像老了很多。
“樹森,綰綰回來了,”
程叔對着書房裏程樹森喊了一句,
“恩。”
程樹森倒是很傲嬌,看都不捨的看上一眼。
程綰綰也看了一眼程樹森,程樹森背對着程綰綰和程叔,程綰綰看不清程樹森此時臉上的表情,想必也是一貫的嚴肅與便了祕的表情吧,能有多大區別呢。
反正程綰綰見多了。
只是程綰綰看着程樹森的背影,倒是顯得有些佝僂,也築起了柺杖。心裏不免一顫,聽很多人說,聽周邊的很多人提起,也是程綰綰有意無意的聽到,程氏企業的董事長最近身體不太好。
他也老了。
程叔都老了,他自然也是要跟着老的。
哪有人不老呢
程叔顯然也是尷尬的,這兩父女的關係,也是,真是的,太彆扭了,偏偏女兒又是像極了父親的,大家都不肯低頭說句好話。
程叔心裏估計在想,這糟老頭子,明明很記掛,很關心,還非要裝,裝什麼呀裝,糟老頭。
“程叔早點休息。”
程叔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程綰綰站在門口,看着程叔下了樓,一直到他消失在轉彎口,才轉身看向書房裏的程樹森,嘆了口氣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進來時懂得敲門,進來後,就要把門帶上,”
程樹森的架子可是很大的,就喜歡端着,就像一個老學究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年少時也曾是個殺人如麻的狠角色。
“家裏又沒有別人,我同你說的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和事,”
程綰綰笑了笑,就是說,這個家裏,不算傭人和保鏢,頂多除了程綰綰和程樹森,就一個程叔了,有什麼呢
再說了,剛纔你們聊見不得人的話題,也沒把門關好呀。
“那也要關門,這是禮貌,”
程樹森一臉嚴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