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甦醒的神明 >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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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西部戰場炮火連天,但人族陣地卻陷入了詭異的寧和之中,矮人族的進攻幾乎停滯,即便進攻,也會提前同時多勒等人,讓他們撤出某個山頭的人族戰士之後,再進行一次攻擊,殺死幾個陣地上的士兵之後,便被趕上來的人族士兵追的倉皇而逃,爲此,人族不僅僅得到了矮人族的優待,在血族這裏,官階也一步步提升,除了皮埃爾成爲邊境子爵之外,多勒和克里斯也分別晉升爲邊境子爵,而阿爾文則是繼承了路西法的頭銜,成爲一名子爵。

    邊境子爵,是低等部族的最高榮譽,再往上的伯爵,便已經算得上是大型部族纔能有的身份,人族即便再有功勞也不能獲得,這一點傳統不能被打破,但人族的功勞確實卓著,尤其是在其他地方都捉襟見肘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所以雖然不能給予伯爵的頭銜,但低等貴族的頭銜卻發了很多,以及大量的金子,貨物,藥品,這些都是如今戰場上急缺的東西。

    多勒倒也不客氣,照單全收,充實了自己的府庫,等積累到一定的數字之後,便讓定期來到陣地的後勤部隊將這些財貨全部運送到達摩斯科的霍克處,由他們裝車運送到伊思普爾去,如今的伊思普爾正是大建設,大籠絡的時代,人族不僅僅要建設自己的城市,還需要幫助堪培拉比較困難的部族。

    一來是團結當地的民衆,二來也算是一種施恩,這些部族自古以來便只有給血族交錢的份,又哪裏見過回頭的錢,所以自然對人族感恩戴德,但堪培拉伯爵府邸中的錢有限,尤其是又被霍克帶走了很多,修建城牆也是花費不少,所以手頭自然就有些緊,而從陣地上送來的錢,自然是解了燃眉之急。

    而此時,阿爾瓦等人也從勞爾森林回到了伊思普爾,當他們回來的時候,路西法的葬禮正在伊思普爾的薩克爾大教堂隆重舉行,費爾南德斯率先去向君克爾報告,而衆人則是在衛兵的帶領下,去克薩爾大教堂敬拜這位爲了人族鞠躬盡瘁的英雄。

    阿爾文並不認識路西法,也不認識那個叫做張的男人,那對於來這個小鎮人來說,是一段十分陌生的歷史,而對於科加爾克等人來說,張是一位如同神靈一般的人物,他們從小在養殖場長大,聽過很多大人講述有關於張的故事,那簡直是猶如傳奇般的一生。

    你很難想象,在血族那樣殘酷的統治下,人族根本沒有任何完整的書籍留下,僅僅依靠隻言片語,竟然在狼人和雞人的眼皮底下,發明了屬於自己的文字,並且找到了鬥氣士的基本修煉方向,這是何等的人物啊。

    而在死後,又皈依在主的身邊,借用主的力量重新回到人間,幫助人族在這場矮人族與血族的大戰中,獲得了豐厚的利潤,對於科加爾克等養殖場人來說,他是一個不可攀登的高峯,就像是摩西對於猶太人一樣,他將猶太人們從埃及的奴役中解脫出來,把他們帶向紅海的對岸,那片上帝的應許之地,張便是如同摩西先知一樣的人物。

    所以他們還沒進入教堂,只是在往教堂的方向走時,臉上的悲慼就已經無法忍耐了,而阿爾瓦等小鎮人,雖然無法不認識張,但對於衆人自發的感情也同樣產生了共鳴,再加上張並不僅僅是爲了養殖場人而犧牲的,甚至不僅僅是爲了伊思普爾人而犧牲的,而是爲了整個人族的命運前途而犧牲的,整個西部上百萬的人族得到解放,從養殖場中離開,進入戰場。

    雖然成爲了辛苦的後勤部隊,年輕強壯的少年們則被帶到軍營中接受慘無人道的訓練,每天死亡的人數超過百人,但相比起像畜生一樣活着,這實在是好的太多太多了,因此阿爾瓦等人不得不敬佩這位犧牲的戰士,跟着衆人一起行走的還有伊思普爾郊外的村民們。

    伊思普爾平日裏並不對村民們開放,因爲這裏有太多重要的設施,若是村民們隨意走入,十分的危險,而這連續七天的時間,卻全天開放,允許村民們,甚至是部落民們進入伊思普爾,來懷念這位離他們遠去的英雄。

    路上微風和煦,沒有小雨,也沒有陰雲,只有藍色的天空,和把人晃得眼暈的太陽高高懸掛在天上,諾大的廣場上人來人往,四根方尖碑樹立在廣場的四周,如同衛士一般,守衛着屬於神明的威嚴,圓頂的克薩爾大教堂在廣場的正中央,坐北朝南,氣勢極爲磅礴,但此時,教堂上卻掛上了白色的綢帶,一股哀慼的氛圍在廣場周圍蔓延。

    衆人緩緩跟隨着移動的隊伍走進教堂之中,時不時便能聽到低聲的啜泣,在教堂中央,擺放着無數的獻花,獻花之上則擺放着路西法的遺體,在整容師的幫助下,路西法的面容,得到了完美的修復,再加上防腐措施的成功,路西法躺在花叢之中,猶如只是睡着一般,白色的頭髮被整齊的打理,頭上戴着金子做成的橄欖王冠,象徵他在人們心中的神聖。

    就在一天前,傑娜以克薩爾大教堂主教的身份,冊封路西法爲伊思普爾城的主保聖人,相當於是中國古代城隍一般的地位,保一地平安,是全城人民都十分尊重的對象,因此這橄欖王冠也有象徵聖人的含義,阿爾瓦等人從路西法的身邊緩緩走過,衆人在這樣的氣氛之下,自然也不敢說話,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朵紙花。

    這倒不是他們心思巧妙,而是在這春天剛剛來臨的時刻,想要拿出一朵真花來也着實是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只能用假花來代替,每一朵假花都是自己親手疊的,放在阿爾瓦的身邊,讓他去往天國的路途有他們的思念作爲陪伴。

    圍着路西法的遺體轉了一圈,衆人便從大教堂中走了出來,加利說道:“你們現在打算去哪”孩子終究是孩子,對於路西法,他們儘管再尊重,再悲哀,但這樣的情緒終究會過去,伊思普爾的人民也是如此,不是他們不愛戴路西法,而是如今的他們,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愛戴這位領袖,人族尚且還處於危難之中,需要他們繼續去拼命,流血。

    革命尚未成功,哭泣不是路西法想要見到的,唯有人族真的在他們的手裏再造輝煌,那時即便所有人忘記了路西法,路西法都會在天堂開懷大笑的。

    衆人一邊說着,一邊走着,阿爾瓦也和衆人紛紛告別,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的心裏很是忐忑,半個月的時間,自己不告而別,離開了這個家,現在再次要回來,他心底有些害怕,當時走的時候一往無前,如今回來,想到自己的父親,阿爾瓦心裏卻有些慌張。

    “還不如直接跟伯爵大人去研究所住呢。”阿爾瓦心裏嘀咕道,當時費爾南德斯問大家是回自己家住,還是在研究所住,大多數人都說回家,雖然很多人家裏沒有家人,但那畢竟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相比起研究所簡易的環境來說,那裏也舒服的多,起碼可以隨心所欲,而不像是在研究所,這裏不能進,那裏不能進,到處都是限制,尤其是對於養殖場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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