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黑海上空,原本蔚藍的天空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連綿的陰雲。
陰雲遮蔽了天空,將一種無形的壓抑帶給海洋和大地。
沒有任何徵兆,一架飛機忽然衝出陰雲的包圍,出現在波季港的西北方向。
飛機機身雙翼下方噴塗着黑色的鐵十字徽標,機身下方有固定式起落架,起落架下方連接着是兩個可供在海面上起降的浮筒。
鐵十字軍徽表明了飛機的國籍,浮筒顯示出飛機的類型,這架飛機是來自“興登堡”號戰列艦上的一架阿拉道196型水上飛機。
飛機在低空兜了個圈子,找準波季港的方向徑直飛去。
接近波季港後,飛機先是在波季港西側海岸附近兜圈子,確認沒有敵軍的飛機起飛攔截後,196式水上飛機才小心翼翼地飛到城市上空,盤旋在空蕩蕩的港口上方。
水上飛機剛剛在港口上方繞了兩個圈子,原本平靜的港口忽然炮聲大作。
高射炮彈在空中爆裂,一團團灰黑色的硝煙環繞在水上飛機周圍。
如同受驚的小鳥,水上飛機調轉迅速調轉機頭,向西方飛去。
剛剛完成掉頭動作,飛機機身後方,側面同樣噴塗着鐵十字軍徽的位置忽然冒出幾縷黑煙。
拖着黑煙,196式水上飛機斜着衝向海面,如同打水漂般在海面上跳躍幾次,起落架下的浮筒在海面上拖出長長的白色浪花,最後以機身右傾,右側機翼斜插水面的姿勢迫降在海面上。
一道道電波飛出機艙,很快,一架32型直升飛機飛抵墜機地點附近,找到墜落的水上飛機。
196飛機上的兩名飛行員沿着繩梯爬上直升飛機,直升飛機掉頭飛向西方。
返航的途中,直升飛機飛過一支艦隊的頭頂。
掠過意大利艦隊,直升飛機又飛出大約二十分鐘,停落在“興登堡”號戰列艦上。
196型水上飛機墜落海面,沒能返航,卻將寶貴的飛行員和情報送回艦隊。
接收到水上飛機送回的情報,陳道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又是空港怎麼可能,該死的黑海艦隊究竟跑到哪裏去了新羅西斯克沒有,索契、蘇呼米和波季沒有,塞瓦斯托波爾要塞正在遭受攻擊,更不可能讓他們藏身,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向西面跑了。如果他們向西面跑的話,會去哪裏塞瓦斯托波爾,還是土耳其海峽”
陳道回頭對洛倫茲少校說道:“馬上擬電報,給羅馬、柏林還有第一航母編隊各發一份,黑海艦隊正在向黑海西部逃竄,讓所有在黑海西部行動的艦隊務必保持警惕。還有,通知航空母艦,派出偵察機以扇形對黑海西部進行偵查,一定要找出他們的位置。”
陳道話音剛落,一聲巨響忽然傳進他的耳中。
“隆”
“怎麼回事誰在開火”陳道盯着洛倫茲少校問道。
巴赫少校抿抿嘴脣,小心地對怒氣衝衝的陳道說道:“閣下,沒有人開火,我們剛纔聽到的是雷聲。”
“雷聲,外面下雨了”陳道問道。
“是的,外面下雨了,這種天氣,偵察機恐怕無法起飛。”洛倫茲少校說道。
陳道走到舷窗旁看着外面連綿的陰雨,悻悻地說道:“哼,算他們好運,但是僅限今天而已,天氣不會永遠站在他們一邊。”
就在陳道爲天氣苦惱時,黑海南部,黑海艦隊正沿着東西走向的海岸線向西部急行軍。
旗艦“巴黎公社”號戰列艦的艦橋裏,奧克加布里斯基中將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