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盛世凰妃:相門嫡女 >第70章軍令狀
    端木興元冷眼看着端木尚澤:“你且說說,何罪之有”

    “回稟父皇,兩個月前,兒臣向父皇保舉楊錦,成爲欽差大臣,前往淮南地區賑災,不料那不肖人竟然敢私吞朝廷的糧餉,把賑災的銀子裝進自己的口袋裏,像這種不忠不義之人,兒臣真是瞎了眼,纔會相信他。是兒臣無能,纔會向父皇保舉他做欽差大臣,所以,兒臣有罪,還請父皇降罪,兒臣甘願受罰。”

    說完,他跪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擡起來。

    一席話下來,端木尚澤把自己和楊錦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即便如今楊錦犯的是貪污之罪,也與他無關。

    把自己的罪責變成了用人不善、識人不佳,這麼一認罪,誰也無法把他和楊錦同流合污的罪責放在一起,除非有更加充足的證據。

    衆大臣聽了,紛紛你眼望我眼,感嘆端木尚澤的狡猾。

    端木天佑更是冷眼以對。

    “太子,你”端木興元氣得站起,怒指着端木尚澤,“你這些都是狡辯之言。楊錦是你的人,你豈有不知他的所爲的道理”

    “請父皇息怒,小心龍體。”端木尚澤高聲道,“兒臣真的不知楊錦的所作所爲,如果兒臣得知,一定不會讓他做這等錯事。”

    “父皇,兒臣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兒臣願意受杖責,即便是把兒臣杖責至死,兒臣也無言無悔。”

    端木尚澤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端木興元還能說什麼

    難不成真的要殺了自己的兒子嗎還是要趁着這次罷免他的東宮之位嗎

    “好,既然如此”

    “皇上,請聽老臣一言。”端木興元話音未落,右首前排的大將軍韓紀已經出列,大步走到殿心,雙手捧着玉笏微微下拜,洪聲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太子雖然犯了些小錯,但罪不至死,還請皇上饒恕了太子吧。”

    說着,他跪了下來。

    韓紀是韓皇后的大哥,年約五十,身量高大壯碩,相貌堂堂,眼眸威棱,頷下一縷長鬚,英武不凡,掌握着東陵國的三分之一軍馬,和端木天佑、兵部所掌握的軍馬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端木興元忌憚韓家,正是因爲有他的存在。

    韓紀這一跪,立刻有幾個大臣紛紛出列表示附議:“臣附議,還請皇上三思。”

    看着韓紀,端木興元猶豫了,要罷黜端木尚澤、搬倒韓家這課大樹,恐怕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時間,端木興元竟然是靜默無言。

    這一切,蘇詩源看在眼裏,自然是把端木興元的想法摸了個透徹。

    他雙手捧着玉笏朝皇帝躬身道:“啓奏皇上,如今如何處置太子,此乃小事。現在更爲重要的是徹查此事,查明楊錦與此事的關聯,如何處置城門之外的難民,以及晉城的瘟疫的壓制。”

    “晉城的瘟疫迫在眉睫,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還望皇上對此事早作定奪,還天下一個祥和之氣。”

    蘇詩源的話轉移了端木興元的注意力,提醒了他首要解決的事情。

    “還是蘇愛卿看得透徹。”他無奈地嘆一口氣,重新坐下,問道,“查明楊錦一事自然由大理寺負責。大理寺卿常路。”

    “臣在。”站在蘇詩源身後的常路出列。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容清癯,舉止優雅,書卷之氣十足。

    “朕命你,從今日起徹查晉城一案,上到太子,下到百姓,都要查得清清楚楚,不可放過一個漏網之魚。”

    說完這句話,端木興元又看了端木尚澤一眼,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了平靜,不再像方纔那樣倉促。

    “至於難民的處置”端木興元望着衆大臣,問道,“不知各位臣工有什麼好的法子,可以安置難民,不讓暴動發生,諸位愛卿以爲何人可擔此重任又有誰願意擔當此重任”

    這難民越聚越多,終究不是法子,處理不好,恐怕也會在凌城引起瘟疫的蔓延,到時候,恐怕會危機凌城。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靜默了一下,安置難民,必定涉及金錢、糧草、物資的支出,但東陵國的國庫、糧倉之前因爲救濟淮南水災,大部分都搬空了。

    現在還剩下韓紀掌管南大營的糧庫是裝載了糧食,但卻並不是那麼容易要得到的。

    此事辦得好,不會得到嘉獎,反而會得罪韓紀,是個喫力不討好的差事。

    見衆大臣不出聲,端木興元又看向蘇詩源,既然是他提出來的,想必他一定可以有法子可以解決:“蘇愛卿,你以爲呢”

    如果連他都不敢接這個差事的話,他還能指望誰呢

    “老臣啓奏皇上,老臣願意接下這個差事。”從提出這一提議開始,蘇詩源就已經知道了會有這個結果,更知道和韓紀作對的結果。

    只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拿了朝廷的俸祿,自然要爲端木興元分憂。

    “只不過,這難民之巨,數之不盡,恐怕非老臣一人之綿力可以解決,所以,老臣懇請皇上,開南大營糧倉的存糧,佈施粥菜接濟晉城而來的難民,暫解燃眉之急。”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端木興元還沒來得及表態,韓紀卻高聲道,“誰都知道,咱們南大營糧倉的糧食是發生戰事時,給軍隊配給的物資,不能輕易動用。如果動用了這些糧食,一旦發生戰事,將士沒有糧食果腹,這個責任誰來負責。”

    他指着蘇詩源,一甩袖子,道:“蘇丞相,你也知道的,其他三國對我東陵國虎視眈眈,琢磨着如何對我們進行攻擊,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們國庫空虛,毫無存糧,說不定就會引來敵軍軍臨凌城下。到時候,這個責任誰擔當得起啊這個責任可不是誰都負責得起的,所以,本大將軍勸你,還是另想法子,不要打我南大營糧倉的主意了。”

    “韓大將軍,此言差矣。”蘇詩源對韓紀的說法不以爲然,嗤之以鼻,“皇上,國家之重,重在民心,民心不穩,何以得天下”

    “要知道,守護我東陵國、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的將士們也上有高堂,下有子女,更有兄弟姐妹,如果朝廷不善待他們的親人,他們如何能安心爲國殺敵呢又談何英勇呢大將軍,請不要忘記,脣亡齒寒的道理。”

    最後一句話,是對着韓紀說的,直接向他挑釁。

    一時間,韓紀無言以對,只能冷哼一聲,洪聲道:“總之,本大將軍不管什麼大道理,只會管將士們有沒有飽飯喫會不會餓着肚子總之,動用南大營的存糧,本大將軍就是不同意。”

    韓紀如此蠻橫堅持,端木興元一時間也沒有法子,只能換個說法:“韓大將軍心繫將士,朕明白你的難處,但事有輕重緩急,如今百姓們餓着肚子等着東西喫,朕以爲,是不是可以想着什麼折中的辦法,可以妥善安置百姓們的生活,又不至於會打擾到未來也許會發生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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