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兒一杯茶已經下肚了,但是蘇詩源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而時不時的用怪異的眼神看自己兩眼。
蘇謹兒有些搞不明白蘇詩源到底想幹什麼。不過她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現在忍這麼久已經到達她的極限了。
“爹爹,不知你今天來有何事最近城外在給難民搭建帳篷,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人看着,不然到時候出事了可就麻煩了。”
蘇謹兒覺得要是她繞來繞去的,等到和蘇詩源商量完,估計可以直接喫晚飯了。
蘇詩源聽出了蘇謹兒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你現在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不然不僅耽擱你的事,也耽擱我的事兒。
蘇詩源真的覺得蘇謹兒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蘇謹兒給他的感覺竟然是殺伐果斷,不會拖泥帶水。
和六王爺在一起了之後,蘇謹兒的作風都越來越像他了,這不知道是好呢,還是不好呢
沉吟了一會兒,蘇詩源還是拋開面子,直接說道:“皇上已經知道糧食被調換的事情了。”
“知道了”蘇謹兒起初是有些驚訝的,不過轉念一想,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了。
作爲一個皇帝,要是連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都不清楚,那這個皇帝也有夠失敗的。
不過,看着蘇詩源的臉色,蘇謹兒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那皇上是怎麼說的”
蘇詩源苦笑道:“還能怎麼說,當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讓爲父暗地裏把糧食補齊。”
蘇謹兒一聽這話,心裏就有一把火在烤着自己,端木興元真的是好算計,之前的蘇詩源想要借韓紀南大營的糧食的時候,他或許就已經想到了。
現在不用國庫掏錢,也不用擔心糧食,直接把二十萬石糧食全都壓到蘇家頭上。
真的是不用花一分錢,就輕輕鬆鬆的解決了軍餉這個大難題。
要說韓紀做這個事情端木興元不知道,蘇謹兒還是不相信的。
凌城作爲皇城,恐怕到處都佈置了皇上的眼線,而他就任其這件事情發展,反正到了最後也不過是兩派之間的明爭暗鬥,而端木興元纔是那個坐收漁利的人。
“只是二十萬石糧食,不是二十斤,再說現在新米馬上就要收了,陳米恐怕不多了,這要湊夠二十萬石糧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蘇謹兒客觀的分析着他們現在的處境,而現在她也明白蘇詩源來找她的原因了。
從她嫁給端木天佑的時候,蘇家和六王府就綁在了一條繩上,而蘇詩源更是端木天佑的左膀右臂,要是蘇詩源倒了,那端木天佑肯定會損失慘重。
所以,蘇詩源爲這事來尋求幫助來了。
不過按照韓紀的個性,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畢竟蘇家作爲東陵國的首富,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爲父回到府裏就趕緊派人出去買糧食,結果他們回來稟報,一粒米都沒有買到,所有的商家都說他們店裏沒有糧食了。”
真正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蘇謹兒不知道爲什麼,知道了他們想要做什麼之後心裏反而踏實了。
之前的時候,一直都在費力地猜想他們想要幹什麼,現在陰謀浮現出來,她只需要想好對策就行了。
“看來韓紀這次是下了大本錢了,他肯定猜到你會把這件事情現壓下來,而他正好一用這段時間派人把凌城裏所有的糧食全部買空,到時候一月之期到了,你交不上糧食,他就可以拿出軍令狀,隨意的處置你了。”
蘇詩源知道蘇謹兒說的是實話,但是目前最着急的不是一月之期的事情,而是另外一件:“還有,上次的給難民喫的糧食是從蘇家的糧倉運來的,而蘇家糧倉裏的糧食只夠他們再喫半個月。”
噩耗一個接着一個來,蘇謹兒現在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現在的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籌集糧食,籌集糧食
“啪”的一下,蘇謹兒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蘇詩源說道:“本王妃就不信了,韓紀他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把凌城的糧食全都買完了,就算凌城沒有糧食了,我們還可以從別的地方買,就算整個東陵國都沒有糧食了,那我們就從別的國家運回來。”
蘇謹兒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不像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反而像是在戰場上指揮打仗的常勝將軍。
儘管他不太關注蘇謹兒,但是她的消息還是時不時的會傳進他的耳朵,大多都是她體罰下人,心狠手辣的言語。
但是不管怎麼說,蘇謹兒能願意爲了他從別的國家運糧食回來,哪怕這只是一句話,他也很開心了。
下午的時候,蘇謹兒沒有按照她的計劃去城外,而是找來了張管家讓他去購買糧食,至於買多少,蘇謹兒只有一句話,有多少買多少。
這話聽得張管家嘴角抽了一抽,不能看王府有錢就這樣花吧
不過,見識了蘇謹兒的手段之後,張管家再也不敢把這些作死的話說出來了。
蘇謹兒害怕韓紀是故意不把糧食賣給蘇家和六王府,還專門讓幾個臉生的下人去買。
結果和蘇詩源帶來的消息一樣,沒有米了。
整個凌城都沒有米了。
“謹兒,看來凌城的米早就被韓紀收走了。”
蘇謹兒點點頭,對蘇詩源說道:“我打算明天一早帶人去周邊的城池看看,我就不信韓紀的手能伸得那麼長。”
雖然蘇謹兒的做法讓蘇詩源很高興,但是一想到她的身份,蘇詩源又堅決否定了,“不行,你現在已經成親了,就應該在家裏相夫教子,整天出去拋頭露面的怎麼成這件事情我會另外找人去做,你就不要管了。”
蘇謹兒這是第一次聽見自己的爹爹對自己說這麼多話,但是很抱歉,她不是原來那個蘇謹兒。
“爹爹,特殊情況就的特殊對待。現在韓紀肯定派人監視着你,只要你一找人出城,韓紀肯定就會派人阻攔,到時候一月之期到了,說什麼都晚了。但是我去的話就不一樣了,韓紀肯定不會想到我會親自去別的城池籌集糧食,這樣一來,也省了很多的麻煩。”
蘇謹兒的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但是蘇詩源還是過不了他心裏的那道坎兒。
在他的想法裏,女兒就要深養在閨中,整日裏賞賞花,彈彈琴就行了。但是蘇謹兒偏偏就和別人家的姑娘不一樣,因爲這事,他沒少被同僚嘲笑。
現在好不容易自己的草包女兒變聰明瞭,他又出了這檔子事兒。
看着蘇詩源已經鬆動,蘇謹兒再接再厲,“爹爹,你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了,要是蘇家倒臺的話,那我們蘇家的幾百口人命怎麼辦韓紀那人一向都是心狠手辣,而且做事情也是斬草除根,到時候他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下狠手的。”
這蘇詩源哪裏會不知道,對於打擊政敵這事他一向很擅長的,但是現在事情反過來了之後,那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好,但是謹兒你一定要小心。”蘇詩源看着蘇謹兒鄭重地說道。
“謹兒知道了,爹爹放心,我會有分寸的。”要不是爲了不讓自己太過特立獨行,蘇謹兒才懶得和蘇詩源瞎扯這些東西。
蘇詩源走了之後,蘇謹兒就開始收拾東西了,她已經讓張管家給她準備好人手,這次出去,誰知道韓紀會不會截殺他們,所以還是小心爲妙。
收拾好東西,蘇謹兒帶人正準備離開,結果,只聽見身前“撲通”一聲的聲響,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四周,手中的刀也已經出鞘,“什麼人,出來”
蘇謹兒和春分站在侍衛的中間,春分眼睛看着四處,用身體護着蘇謹兒。
而蘇謹兒也渾身繃得緊緊的,手攥着自己的袖子,袖子裏面放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咳咳咳,不要動手,是自己人,我我是從是從晉城來的。”
蘇謹兒一聽這人說是從晉城來的,整個人都激動的不得了。
端木天佑已經去了好幾天了,但是這段期間隻言片語都沒有傳回來,而聽說晉城的瘟疫已經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下令封城,許進不許出。
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晉城就真的成爲一座死城。
“你是從晉城來的,怎麼證明你的身份”蘇謹兒雖然想知道端木天佑的情況,但是她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倒在地上的侍衛看了看蘇謹兒,艱難的爬起來對着蘇謹兒行禮道:“屬下見過王妃。屬下是這一次去晉城跟在王爺身邊的侍衛,這這個是屬下的令牌,請王妃過目。”
蘇謹兒示意般的看向一旁站着的人,那人走過去結果令牌一看,然後恭敬的說:“回稟王妃,這的確是我們六王府的令牌。”
蘇謹兒看了看已經站不穩要倒在地上的男人,對一旁的侍衛說道:“把他扶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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