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熙走到雪姒的面前,她伸手,直接扯下了塞在她嘴裏的棉布。
嘴巴一獲自由,雪姒便急急的喘息着,她那近乎窒息到青紫的臉龐,好半天才漸漸恢復血色。
司徒熙立在她面前,冷冷盯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雪姒總算是緩過勁了,她擡眸對上司徒熙的眼,忙行禮道:“參見太子妃娘娘。”
“免禮。”司徒熙冷揚嘴角,目光依舊盯着她。
雪姒有些心慌,她垂眸,儘可能避重就輕的道:“娘娘若想召見老奴,命赤憂姑娘叫一句便可,如此動作,差點要嚇死老奴了。”
“呵呵”司徒熙冷笑,淡淡的道:“族長總是最會說話的,本宮不就是讓赤憂去請您,您不肯來,纔會被綁成這般模樣嗎”
雪姒臉色一變,有些不太自然。
司徒熙眯眸,她轉身坐到了軟椅上,掃了赤憂一眼。
赤憂對上她的眼睛,瞭然的點頭,閃身關門出去,守在了宮院的不遠處。
赤憂一走,滿室寂靜。
雪姒更加心慌,她努力保持面上的笑容,輕聲道:“不知娘娘召見,有何要事”
“雪姒”
司徒熙輕喚她的名字,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指甲道:“你我有過幾次接觸,想來你是知道我的脾氣,接下來我問你的話,倘若你直言相告,你我恩怨便一筆勾銷,倘若你敢騙我”
司徒熙猛然擡頭,手一揚,快如閃電般拔下頭上的木釵,直逼雪姒而去。
雪姒只感覺涼風撲面,她那一頭齊腰長髮,如煙塵般飄落飛散。
她怔怔的,愣愣的直到髮絲掉落在地上,直到脖子處傳來冰涼的寒意,她才驀然白了臉。
她呆呆的看着司徒熙,看她安然的坐在軟椅上,看她嘴角帶着明媚的笑,彷彿割下她髮絲的人不是她。
而她那掉落的髮絲,與她的肌膚僅有一線之隔,若手抖一些,她豈不是命休也
雪姒腳底竄起一股涼氣,她忙道:“娘娘放心,老奴定會言無不盡。”
“好,那本宮問你,是誰傳出龍辰是命定帝王的事情”
“啊”雪姒擡起頭,似是沒想到司徒熙會問這件事。
司徒熙神色淡然,直勾勾的看着她。
雪姒想了一下才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當時我遊歷在外,忽見天空斑瀾,便趕回了皇宮,才發現皇后產下了六皇子,六皇子一身龍氣環繞,本就是命定的帝王。”
“那照這麼說,六皇子是天命帝王的事情,是你和皇后娘娘傳出去的”
雪姒皺眉,揚頭道:“娘娘,這種事情是眼睛都可以看到,皇宮中所有人都親眼所見,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隨便找個人來問。”
“本宮信你”司徒熙端過水杯,小涰了一口道:“聽說每個帝王,都必須要立巫族的女子爲後,那皇后是你們巫族的公主麼”
“並不是”雪姒搖頭道:“皇后娘娘原本只是普通的巫女,因靈根很深,便被先族長選爲國母。”
“先族長”司徒熙挑眉道:“難道皇后不是你選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司徒熙呢喃。
雪姒狐疑的看着她道:“娘娘,容老奴一問,您爲何對皇后娘娘的事情這般好奇”
“你們皇后對本宮不也挺好奇的嗎”
雪姒一僵。
司徒熙笑了笑,她站起來道:“雪姒,明人不說暗話,我已經知道鳳凰血玉在皇后的肚子裏,你可是把本宮騙的好苦啊。”
這下子,雪姒臉上血色頓失。
“雪姒,自你我初見至此,本宮自問從未與你們爲敵,本宮安份守己,小心翼翼,從不敢逾越皇宮的規距。”
“可本宮不明白,你和皇后娘娘,爲何一定要致我與死地您可知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何況本宮並非善輩,你們做過了什麼,可全在本宮這裏記着呢。”
司徒熙戳着自己的心窩,眼睛死死的看着雪姒。
雪姒顫了顫,目光對上司徒熙犀利的眼神,她竟心慌恐懼到不敢直視。
看着司徒熙臉龐怒意漸升,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娘娘您誤會了,皇后娘娘也從未想過要傷害您,她是一國之母,更是六皇子的親生母親,她的心裏眼裏只有炎龍國和六皇子,您的出現的確讓娘娘驚慌,但她並沒有傷害過您呀。”
“還說她沒有害我她將我的鳳凰血玉藏在她的身體裏,不是害我又是怎樣”
“不不鳳凰血玉的事情怪不得皇后娘娘,是我全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將鳳凰血玉封印在皇后娘娘的身體裏”
“你爲何要封了我的血玉”
“這”雪姒一僵,倏的停住了聲音。
她的臉色糾結猶豫,眼神更是閃爍到不敢去看司徒熙。
“雪姒,事到如今你還敢隱瞞我”司徒熙怒吼。
雪姒飛快的搖頭道:“娘娘息怒,老奴不敢隱瞞您,只是天機不可泄露,老奴也不能窺探天機啊。”
“呵呵是嗎”司徒熙怒極而笑,她猛的張開雙臂,目光如箭般盯着她道:“正好,本宮被押入天牢之際,閒來無聊,翻看了幾本古籍,學了些召喚靈玉的技巧,還請雪姒族長指點一二。”
“不可,萬萬不可啊娘娘”雪姒嚇的嘴脣都白了,她撲過去,死死抱住司徒熙。
呯
司徒熙毫不客氣甩了她一個過肩摔,張開雙臂再次裝模作樣。
“我說我說”雪姒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面如死灰的道:“求求你,饒過皇后娘娘一命,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很好”司徒熙收起手臂,坐回到軟椅上道:“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謝太子妃娘娘”雪姒跪地,俯身一禮之後,紅着眼睛道:“巫族受天地厚愛,自出生便帶着與凡人不同的靈力,所以初見娘娘之日,我與皇后便知,此生您就是炎龍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