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熙真的是很奇怪。
不止是她,其實赤憂也很奇怪,她想了想道:“娘娘,該不會是族長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太后,所以就被抓起來了”
也有這個可能,但司徒熙卻更多的相信她們決裂了。
假如撕破臉皮決裂,雪靈寰不顧情份的這麼對待雪姒,雪姒定會寒心吧
說不定,她還會替自己解釋一下,自己老是出現幻覺的原因呢。
“赤憂,你把雪姒帶到哪裏去了”
司徒熙想去見見她,畢竟她的肚子一天大過一天,回去的事情卻沒有半點頭緒,這難免讓人焦心。
赤憂往外頭張望了幾眼,這才小小聲的說了一句。
“啥”司徒熙驚聲道:“你不是吧你這丫頭怎麼自做主張的把她放到那兒去了。”
“要不然呢”赤憂解釋道:“整個琉璃宮,也就只有喬公子的房間比較隱蔽,別人都膽怯他的院落,這才能讓雪姒族長更好的養傷啊。”
司徒熙雖心裏百般不願,她不想任何人打擾到喬本。
但赤憂說的沒錯,除了喬本的院落,似乎是沒有更合適的地方了。
凝眉,司徒熙轉身往後院走去。
赤憂忙跟在她身邊道:“娘娘你放心,我給雪姒族長點了睡穴,這會保不準她睡的多香呢,而且我還給她點了薰香,也是安眠作用的。”
赤憂這邊說的起勁,走進喬本院落的司徒熙卻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娘娘”赤憂奇怪的問了一句,也順着她的眼神轉身望過來。
這一看,嚇的她差點跳起來。
“天哪,雪姒族長你你是怎麼醒的”赤憂驚的合不上嘴巴,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雪姒站在院落的身軀。
雪姒一身白衣,因爲受傷的關係,傷口滲出的血絲染到了衣衫,斑斑點點,觸目驚心。
她的眼睛有傷,幾乎不能視物。
眼睛上滲出的血水,沿着臉龐滑出兩道血痕,她半仰着頭,微眯着眼,似是在感受天空,就似是在凝望。
司徒熙和赤憂面面相視,均又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不解。
赤憂疾步走過去,她扶着雪姒的手臂道:“族長大人,天寒風涼,您怎麼還出來了呢我扶你進屋。”
“陰陽五行陣法”雪姒就似是沒有聽到赤憂的話,她輕輕呢喃。
“你說什麼”赤憂沒聽清。
但離着一段距離的司徒熙卻聽的一清二楚,她一怔,舉步走來,站到雪姒的面前盯着她。
“你知道陰陽五行陣法”
雪姒嘴脣顫了顫,她似是在努力的睜着眼,她似是想要看一看司徒熙。
她試了幾次,眼前卻仍是模糊。
她終是放棄了,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她摸索着回房,在門檻處還差一點摔趴在地上。
“小心。”司徒熙忙伸手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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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雪姒怔了怔,她慌慌張張的推開了司徒熙的手,摸索着坐到了牀塌上。
她只是看了赤憂一眼道:“去把草藥拿過來,在備一壺燒酒。”
“是,奴婢這就去。”赤憂麻利的應聲,她雖然不知道司徒熙要燒酒做什麼,但她還是很快的將藥和酒一併拿過來。
司徒熙拉過軟凳,她坐在雪姒的面前,伸手輕觸了一下她的眼傷道:“我現在給你清理傷口,可能會很疼,忍一忍就會好的。”
雪姒仍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裏。
司徒熙也不在說話,她將棉花撕下來揉成小團,沾着燒酒,輕輕擦拭着雪姒眼上的傷口。
酒水接觸到眼皮,雪姒整個人都緊繃到僵直。
司徒熙下意識放輕了手勁,低聲安撫道:“其實你的眼傷沒有那麼嚴重,等到你傷口好了,你還是可以看到東西的。”
“現在你的傷口滲血,還有黃色粘液分泌,血和水沾在你的眼睫上,就像是糊了一層紙,使你的視力模糊,我幫你清理完,你就會感覺好很多。”
司徒熙低低柔柔的說着,她用銀針的另一頭,將粘液挑起來,用燒酒緩緩擦去。
雪姒一動也不動,她似是在配合,又似是在麻木着。
“唉”司徒熙嘆息。
她頓時覺得雪姒很可憐,被自己掏心挖肺的主子謀害,這得是有多痛心這得是有多絕望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司徒熙不知還能說什麼,只能儘量的給她鼓勵。
雪姒的眼眸終於動了。
她眼睛半眯,微仰着臉,目光盯在司徒熙的臉上,她盯了她好一會,才呢喃道:“雪靈寰她是不會讓你帶走皇上的。”
手一僵,司徒熙迎上雪姒的目光。
雪姒重複道:“雪靈寰她是不會讓你帶走龍辰,龍辰只能是她的,但凡想要搶她在乎的東西,都將不得善終。”
司徒熙失笑,她不以爲意的搖搖頭,她什麼也沒說,繼續清理着雪姒的傷口,仔細的爲她上藥。
“你要小心。”雪姒再次呢喃,語氣裏似是透着無盡的擔憂。
“謝謝。”司徒熙真心的感激,低應一句。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突的被握住。
司徒熙不明所以,擡頭看向雪姒。
雪姒的另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掏向自己敞開的衣袖,她掏了好幾次,終於顫顫微微拿出了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望着遞到自己面前的玉盒,司徒熙更加不懂雪姒的意思了。
“鳳凰石母。”
“鳳凰石母是什麼”司徒熙遲疑的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沒什麼特別,就是一個翡翠綠色的玉盒而己,盒子還是空的。
雪姒聽到她的疑惑,她沉默了一會。
許久之後,就在司徒熙認爲她不會在開口的時候,雪姒卻又出聲了。“鳳凰石母,是承載鳳凰血玉的盒子,對於鳳凰血玉來說,它就是家一樣的存在,若你想要鳳凰血玉,只許對着玉盒冥想,驅使它召回鳳凰血玉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