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上的小傷痕,除了母妃和他,也就只有父皇知道是怎麼造成的。
因爲怕他受到責罰,父皇也從未將這件事情和任何人說,沒有近距離觸碰過傳國玉璽的人,是絕對不會發現那麼細微的地方。
看來,北宮萱的確是拿到了傳國玉璽,至少她也是近距離看到過的。
“你就要司徒熙”龍瑾瑜眯起了眼睛。
聽出了他聲音裏的急切,北宮萱揚起了嘴角道:“不錯,我就要司徒熙,八王爺什麼時候能把司徒熙交給我,我就可以把傳國玉璽交給你。”
龍瑾瑜盯着北宮萱的臉。
她開的條件太過誘人,說不動心假的,用司徒熙來換炎龍江山,怎麼算他都不會虧。
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將司徒熙從太皇太后那裏騙過來呢
龍瑾瑜擰眉思考着。
他的不言不語,也讓北宮萱很是不滿,她還以爲他的猶豫是因爲不想交出司徒熙呢。
所以,北宮萱難掩語氣裏的酸意道:“喲呵,八王爺您需要考慮這麼久嗎別告訴我你捨不得司徒熙,如果八王爺不同意,我也可以拿傳國玉璽想想別的辦法”
“等一下。”龍瑾瑜忙喚住她。
北宮萱停住腳步,側過臉來等他的答覆。
龍瑾瑜點頭道:“好,這筆交易本王就和你做了,但本王需要一點時間。”
“無防。”北宮萱冷笑道:“本宮也不是沒有耐心的人,這麼長時間我都等過來了,也不差你的這點時間。”
“那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北宮萱揚脣笑了笑,她走到了門邊,伸手拉開房門,遞了個眼神讓龍瑾瑜離開。
龍瑾瑜拿過面具,他無聲的走了出來,閃身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北宮萱露出陰森的冷笑,她恨恨的呢喃道:“司徒熙,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很快,你的死期就到了。”
阿嚏
阿嚏
阿嚏
沉睡中的司徒熙,突然莫名的連打了三個噴嚏,她悠悠轉醒,撐着身體坐起來,拉過被子裹住自己。
或許是密室陰涼,好幾日沒有見陽光的她,更覺四周都冷嗖嗖的。
細數日子,一眨眼她已經在密室裏關了十來天,在這將近半個月沒有見到龍辰的日子,她想他都要想瘋了。
喫飯在想他,睡覺在想他,撫着肚子陪小星星說話的時候也在想他。
龍辰哥哥在做什麼
他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爲什麼快要半個月了,外面卻風平浪靜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龍辰哥哥應該知道她被太皇太后帶過來了呀,可他怎麼都沒有來尋自己呢
心中滋生着忐忑,司徒熙很是不安。
離預產期越來越近了,這幾天小星星動的頻繁,有時候肚子緊繃到硬綁綁的,她知道這是生產前會出現的假性宮縮。
 
;但出現這種情況,也說明離生產不遠了,還有一個多月,如果龍辰一直都沒辦法將她救出去怎麼辦
這裏全都是太皇太后的人,人人都說女人生孩子,一半是生,一半是死,在生產的時刻,她是沒有能力來保護小星星的。
龍辰哥哥,你快點來救我
司徒熙呢喃,她自己逃出去也不是問題,可她就擔心太皇太后把自己看的緊,到時候別傷到了小星星。
沉默的坐着。
任司徒熙苦思良久,她也沒想出什麼好方法來。
她伸手,輕輕挑亮了油燈,目光看着桌上的筆墨紙硯,她盯了很久,這纔拿過絹紙鋪好。
持筆,她的腦海裏全都是龍辰的模樣。
不知不覺間,下筆的字跡也變成了模仿龍辰的古字。
她寫道:“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寫完後,她怔怔看着那字,絹紙的墨汁上,龍辰的笑臉似乎浮現在那上面。
“龍辰哥哥”司徒熙呢喃,她想伸手輕觸那笑顏,指尖沾染了墨汁,塗的汁墨烏漬一片。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司徒熙回過神來的時候,淚溼絹紙,墨跡己幹
咕咕,咕咕,咕咕
夜越來越沉了,春季的草叢裏,傳來各種蟲鳴聲。
雙喜宮的後院,昏暗的宮燈長明,三三兩兩的侍衛不停的來回巡邏,每個人的臉龐都很凝重,警覺的看着四周。
沙沙沙
枝葉輕晃的聲音傳來,一道身影快速的隱在枝幹後,他看向遠處昏暗的光芒,在那冷寂的佛堂內,就是關押着司徒熙的密室。
一連幾夜,他每每輾轉難眠之際,都會偷偷潛到這裏,隔着半個院落的距離,躲着徹夜的巡守。
而這時,細微的聲響悄然靠近,帶着熟悉的感覺。
“主人”低低的聲音在他的身後傳來,龍辰偏過頭看了赤憂一眼,沉默着沒有說話。
龍辰不問,赤憂也知道自己要回答什麼。
她身形一轉,側到了龍辰面前的枝葉後,她低聲道:“這十多日,太皇太后都會將豐富的菜品給送到密室,衣食用度,很是大方,好像並沒有太過爲難皇后娘娘。”
“你看着她了嗎”龍辰出聲,聲音沙啞無力。
雖然他問的話很短,但赤憂也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了。
她忙道:“見着過三回,最後一次就是傍晚的時候,奴婢趁着宮女給娘娘送飯之際,悄然跟了進去。”
“她還好嗎”龍辰轉過頭,目光沉痛的凝望着不遠處的院落。
赤憂低下了頭,她略略遲疑,纔出聲道:“主人,娘娘的樣子很不好,她好像又蒼白了許多,身子笨重似是很辛苦,看桌上餘下的飯菜,她喫的很少。”
聽到這話,龍辰的心臟似乎被利器給劃開。那種疼痛,尖銳的讓他有些窒息,他恨不得直接衝進去,將那個魂牽夢繫的女人給抱出來,永遠困在懷裏,再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