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歡歡並不是真的想要離開他,她只是受人協迫,她只是身不由己。
可自己還誤會她,怨恨她
看着監控視頻裏齊迪安所遭受的一切,這都讓司徒軒無比的心痛,他又想起了當年看到的那封相忘於江湖的信,那竟然蠢到從沒有懷疑信件的真假。
如果當年她是被人劫走的,那封信也肯定不會出於她手。
這些年她到底過的什麼日子
他向來自詡聰明,可沒想到就犯了這麼混蛋的錯誤。都是他的粗心大意,才害的歡歡過這麼多年的苦日子,他真是該死。
司徒軒雙目通紅,他看着監控裏的飛機沿着跑道緩緩上升,很快便不見了蹤影。他的心緒久久無法平靜,心口痛的難以自制。
司徒熙發給資料裏,除了監控的視頻,還有一個文本文檔。
這一刻,他甚至不敢去點開那個文檔,他有一種直覺,那裏面記載的東西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司徒軒沉默,目光死死盯着那文件,彷彿在掙扎猶豫,可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伸出顫抖的手點了上去。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司徒軒從上到下快速的看了一遍,當他看完了裏面的內容,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蕭淑蓉,這裏面字字句句都描寫着這個女人。
她是李薇茵的母親,同時也是一個心如蛇蠍的毒婦,司徒熙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查到了她以前所有的種種。
她做過黑市頭目的情婦,被人包養過,跟人私奔過。
所有女人不會做的事情她全做過了,她還下毒害死了亞德里恩所有的孩子,包括李薇茵。
司徒軒心臟緊緊揪在了一起。他簡直不敢想像,如果不是李育忠,李薇茵的命運將會是什麼樣子她本來幸運的沒有遺傳上家族疾病,卻在出生不久後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注射了病毒,一個毫無血緣的父親,尚能爲她付出一輩子的心血,一個親生母親,卻要朝她痛下殺
手。
蕭淑蓉和亞德里恩,到底有什麼血海深仇甚至不惜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放過
司徒軒終於明白爲什麼會在齊迪安的眼裏看到恐慌,他也終於明白齊迪安爲什麼會假裝失憶。
只要一想到她活在完全沒有自由的環境裏,過着提心吊膽的生活,司徒軒就感覺心口壓了一顆巨石,久久無法呼吸。
“歡歡歡歡”司徒軒呢喃,眼圈發熱。
他俊美精緻的五官滿布陰冷,顫抖的指尖快速的捏彈了兩下耳垂,當十二星座的影衛全數到齊,司徒軒幽冷的眼眸裏透着殘酷血腥的光芒。
“白羊,金牛,雙子,你們三個帶人立刻滲透亞德家族,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和方式,十天內給我回應。”
十二影衛雖知司徒軒性格淡漠,但從未聽過這種透着陰冷殺氣的聲音。
他們個個都是人精,聽到聲音不對,立刻恭敬的應聲道:“是,主人放心。”
蠍”
“在”兩個冷沉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
司徒軒道:“去倫敦,挑選大小姐身邊最厲害的死士,不用太多,全部潛伏待命。”
“是”
“室女”
“主人”室女立刻應聲。
司徒軒沉默了幾秒鐘,輕聲道:“你替我保護好齊迪安。”
室女心頭一顫,聽着司徒軒聲音裏的幽冷,她忍不住道:“主人,您能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想殺人。”司徒軒答非所問,聲音顫抖的道:“從沒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想把他們碎屍萬段。”
車內寂靜,屏幕的語音室裏也寂靜一片。
沒有人說話,四周只響徹着司徒軒濃重的呼吸聲。
隔了好一會兒,室女的聲音幽幽傳來道:“主人放心,您若想誰三更死,她必活不到天明。”
齊迪安沒有想到再看到司徒軒時會是這樣的場景。
她忙完了公司的事情,習慣性的到別墅湖泊邊放鬆舒展着身體,也只有這樣靜寂,才能洗滌她的浮燥,讓她在逆境中保持冷靜的頭腦。
當她聽到急匆腳步聲的時候,正做着瑜珈高難度動作的她剛睜開眼睛,就被人攬腰抱住,還是倒着抱的。
“司徒軒”齊迪安掙扎了一下。
司徒軒雙臂一個回力,將她整個人旋了個圈,猛的又拽入懷裏,死死的摟着她。
“你”
“別動”司徒軒雙臂很用力,他的人和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他死死的將她按進懷抱,就似乎想要將她給揉進身體裏。
齊迪安感受到他的異樣,順從的停下反抗,靜靜任他抱着。
“幾年不見,你比以前瘦了好多,手臂又細了,腰也細了,單薄纖弱,這些年到底過的什麼日子。”司徒軒聲音依舊顫抖,依稀還透着絲哽咽。
齊迪安身體一僵,她定定任他抱着,好半天才小聲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恢復記憶了,歡歡”司徒軒呢喃。
齊迪安僵了一下,沉默不語。司徒軒又道:“或許我從未忘記你,哪怕我受傷了,我還是黏在你身邊,歡歡,這輩子我再也逃不出你的手心了,哪怕你不記得我,不願想起我,可我放不下,永遠也放不
下了。”
齊迪安眼圈一紅,稍稍又掙扎了一下。
“軒少爺,你放開。”
“不放,我永遠都不會在放開你了,不管發生什麼事,再也不放開了。”脖子處有他顫抖溫熱的氣息,那暖意滲進齊迪安的肌膚,卻落在她的心尖。
她聲音不自覺的柔了許多,輕聲道:“先放開我,你勒疼我了。”
司徒軒一聽,這才趕緊鬆了手。
“你怎麼會突然恢復記憶了”齊迪安擡頭注視着司徒軒,臉龐漸漸浮起了紅暈。司徒軒的眼神很火熱,像燃燒的兩簇火焰,她僅僅只是目光與之相觸,就感覺整個人彷彿都要被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