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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你能不能輕點?

    解完了西裝上的最後一顆鈕釦,鬱磊將衣服往邊上一甩,揮拳就朝司徒寒的臉上揍過來。

    司徒寒一動未動,生生挨下了他這一拳。

    鬱磊這一拳打的極狠,拳頭剛落下,司徒寒的嘴角就滲出了一縷血絲,就連鬱磊自已的手背都破了。

    這一拳帶着他的恨,他的怒,他的不甘以及他的委屈。

    但他沒有想到司徒寒不躲,其實就連在場其它的所有人,也都沒有想到司徒寒會不躲,全都嚇的睜大了眼睛。

    “你爲什麼不還手?”他的不躲,讓鬱磊更加憤怒。特別是他那淡然的樣子,就彷彿一切都是他對,而鬱磊只是在無理取鬧般那樣。

    憑什麼?憑什麼他奪了自已的所愛,還這麼一副理所應當的死樣子,這讓鬱磊幾近崩潰。

    面對他的怒吼,司徒寒只是淡淡抹下了嘴角的血絲,冷冷的道:“這一拳,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何止一拳,你這個混蛋!”鬱磊再次撲過去,司徒寒腳步一晃,閃過他的攻擊。

    “來人,把表少爺請出去。”司徒寒冷眸一瞼,耐心全無。

    保安一擁而上,忙壓制住了鬱磊,但他畢竟是表少爺,大家不敢太過粗魯的傷了他,均是手下留了情。

    可怒到極點的鬱磊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再次一看到楊詩詩,他壓抑在心底八年的痛楚決堤暴發。

    保安的湊近,更讓他起了瘋狂反抗之心,一個轉身的瞬間,他猛的抽出了保安身上配帶的電警棍。

    接着,他將電警棍一揮,打倒就近的兩個保安,他眼底血紅一片,飛竄向司徒寒,狠狠的砸下那一棍。

    “少爺!”梅姨這一聲嘶心裂肺。

    “小心……”楊詩詩離司徒寒最近,她下意識的衝過去推開司徒寒,警棍落下,重重的砸在她的後背。

    楊詩詩只感覺呼吸一窒,背部一木,口中一陣腥甜。整個人就這樣搖晃兩下,軟倒下去。

    “咣噹!”鬱磊臉色瞬間慘白,手一鬆,棍子掉在地上,他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抱住楊詩詩軟倒的身體,紅着眼道:“你怎麼樣?傷着哪兒沒有?你怎麼這樣傻,爲他擋什麼棍……”

    可下一秒,他直接被人提起了衣領。

    提起他的正是司徒寒,司徒寒身上散着入骨的森寒,二話沒說,直接給了他一拳,然後將他摔出了大廳。

    保安一擁而上,擡起鬱磊往大門口走去。

    鬱磊掙扎道:“放開我,你們這羣混蛋放點放開,我要去看詩詩,我要看看她怎麼樣了,我不和你家少爺打架了還不行嗎?放手。”

    可保安不聽他說,仍是強行將他給扔出了別墅,厚重的保險門連上兩道鎖,直接將鬱磊拒之門外。

    別墅內,大廳裏。

    司徒寒半跪着身體,他沒有抱起楊詩詩,只是讓她平躺,沉着臉摸着她的後背,他的每一次捏碰,楊詩詩都疼的只冒冷汗。

    “撐着點,不要扭!”司徒寒冷言一語,手更重了。

    “嘶啊,疼……”楊詩詩疼出了眼淚。

    他丫的,這個混蛋有沒有良心啊?她幫他擋棍,他還捏她?嗚嗚嗚……真的好疼,簡直就是即視感的農夫與蛇。

    嗚嗚,真的痛死了。

    “脊柱沒傷,背骨完好,應該是震傷了肺部的血管,休養幾天就沒問題了。”司徒寒說着,這才彎身抱起了她。

    啥米?楊詩詩愣愣的。

    司徒寒抱着她,邊上臺階邊道:“受到背後重擊,首先要感受骨骼有沒有損傷,不要輕易移動和扭動,沒傷還好,骨骼傷了,斷骨會剌破五臟,可能會導致內出血死亡。”

    “……這麼嚴重。”楊詩詩有氣無力,胸腔疼的要命。

    司徒寒白了她一眼,快步將她抱進了臥室。

    傭人已經很有眼色的準備好了醫藥箱,司徒寒將楊詩詩輕輕放在牀上,然後脫下了自已的外套。

    他快速的洗了手,手速極爲熟悉的爲楊詩詩配着藥。

    並且用非常生氣的口氣說道:“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就別逞女漢子的威風,好在那棍是膠體的,如果是鋼體,打斷了你的脊柱,你就等着一輩子癱瘓在牀吧。”

    “喂!”楊詩詩好鬱悶的道:“我說你這個人也太沒有良心了吧?我可是救你耶,對你的救命恩人,你這算什麼態度。”

    “救命恩人?”司徒寒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你衝上去,這棍子是打在鬱磊的身上,而不是你的身上。”

    “怎麼可能,明明他打你的。”

    “你以爲他能傷到我?”司徒寒斜了她一眼,毫不客氣的拽過她的手臂,將針頭剌

    進了她的血管。

    “啊……好痛,你能不能輕點!”楊詩詩切牙扭嘴,樣子好不狼狽。

    司徒寒瞪着她:“現在知道疼了,剛剛的勇氣呢?”狠狠的橫了她一句,可手上的動作還是柔了很多。

    楊詩詩自知理虧,癟着嘴不說話了。

    像她救人救到如此憋屈,應該也算是史上第一人了吧。

    司徒寒給她調着點滴的速度,低聲道:“我給你配了消炎止血的針,這幾天你就不用上班了,休息一週!”

    “喂喂喂……你拿着剪刀幹嘛?”楊詩詩腦袋後仰,司徒寒給自已掛上了點滴,竟然拿了把醫用剪刀湊向自已的喉嚨。

    太嚇人了吧?她可是救了他耶?竟然會因爲救人而混到被剪刀一刺封喉?嗚嗚嗚,不帶這麼玩的吧?

    見她躲,司徒寒大手一伸托住了她的後頸,俊臉往前一湊道:“別動,剪刀可沒長眼睛。”

    “你想幹嘛?”楊詩詩要哭了。

    “等會你就知道了。”司徒寒邪惡一笑,剪刀往楊詩詩的領口處一伸……

    “啊啊啊……”楊詩詩嚇的四聲調都全用齊了,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可原想的血腥場面並沒有出現,只聽嘶啦……嘶啦……嘶啦……

    楊詩詩忙奇怪的睜開眼睛低頭,這一低頭……

    “啊啊啊啊……”四個聲調反覆迴旋,楊詩詩感覺自已的長髮都要豎立起來了,她無視胸腔的疼痛,急聲道:“你,你你你剪我衣服幹嘛?”

    “驗傷!”兩個字,簡短順溜的從司徒寒嘴裏迸出來。

    “驗……驗驗傷?”楊詩詩感覺大腦打結了,她怔怔的道:“驗什麼傷?你剛纔不是用手摸過了嗎?還說我脊柱沒傷,骨頭也完好。”

    “行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剛纔只能確定你的骨頭沒事,但不能確定你有沒有外傷,必須要看了才知道。”

    司徒寒說着,手上的動作沒停,他直接將她的外衣給剪成了兩片,上面一片整體拿掉,下面一片整體抽出來。

    一件上衣經他的剪刀,變成了整齊的兩片,如果在縫上去,應該型狀都不會改變吧?

    楊詩詩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挺不是滋味,她伸手拉過枕頭護住前胸,撇嘴道:“手法這麼嫺熟,你是不是常幹這種事?”

    “哪種?”

    “就是剪女人衣服這種啦?你看看這剪的多直多齊啊,一點毛邊都沒有。”

    司徒寒微彎起嘴角,淡淡的道:“那是當然,都是拿肉練起來的,我用刀子的手法更好,一刀而過,不滲血的話連條線都看不出來,你要不要試一下?”

    “還,還是算了!”楊詩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司徒寒將剪刀給放到醫藥箱裏,然後轉身,他半抱起楊詩詩,斜過了她的身體。

    “又幹嘛?”楊詩詩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背後完全祼—露的,被他這麼一推,她幾乎是整個後背都露在外面。

    相對於楊詩詩的彆扭,司徒寒相當淡定。

    他只是冷冷的拿過藥道:“驗傷,別亂動,針管會回血。”

    楊詩詩好鬱悶,她只得稍稍支起手,讓自已能側的更舒服一點道:“那你快點。”

    其實她是想不通的,一棍子能打出什麼外傷?不會是司徒寒糊弄她,趁機喫她豆腐吧?

    楊詩詩扭頭,就看到司徒寒一臉森寒,目光冰冷的盯着她的背。

    “怎麼了?”楊詩詩使力扭頭自已也掃了一下背部,但她還是看不全面,忙緊張的道:“不會真有外傷吧?”

    司徒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坐到了牀邊,指端輕輕描繪那傷痕。

    楊詩詩本來就纖瘦,這一棍子砸下來,幾乎是橫跨了她整個背部,背後……雪白的肌膚上那條烏青發紫的傷痕觸目驚心。

    傷痕重到紫中滲血,司徒寒垂下了眼,他的指尖抹了一點藥膏,輕輕爲她擦拭。

    聲音冷冷的響起道:“我傷害過你,你不是恨着我嗎?爲什麼要爲我擋棍子?”

    那藥膏涼涼的,緩解了背部的火辣剌痛。

    楊詩詩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喃喃低語道:“你以爲我想啊,要是給我一分鐘考慮的時間,我都不會衝過去擋棍,好痛的,爲你這種人很不值……啊……喲……好痛的,幹嘛戳我?”

    他丫的,這人是不是變態啊?哪有拿手指頭戳人傷口的?這也太缺德了!

    隨着楊詩詩的哀嚎,司徒寒的聲音涼涼響起道:“不說實話,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你,哎呀好吧好吧!”楊詩詩無奈的道:“其實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直接就衝過去了,我自已也想知道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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