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軒軒跟在司徒寒的身後,他俯身跪在楊詩詩的身邊,顫抖的伸手探向她的鼻息。
“氣息微弱,脈博也很微弱,媽媽失血過多,情況不太好!”
“卓凡,快……醫療隊!”司徒寒搖晃的撐起身,他快速的撕下衣角,翻開楊詩詩的手掌。
那纖細白嫩的掌心,此刻竟是觸目驚心般的血肉模糊。
司徒寒眼眸一沉,緊抿着嘴脣快速爲她止血,醫療隊也衝過來,實施着緊張的搶救工作。
風停了,沙塵飄落,光芒消散。
四周的一切漸漸陷入了黑暗,平靜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熙熙站在原地,她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空殼一樣,木然擡眸,看着漆黑的天空。
眼前的一切都變的虛幻,她搖搖晃晃跌倒在沙塵上,血跡浸入塵土,帶着她心碎的不甘。
“熙熙小姐!”喬本撲過來跪在地上抱着她。
她的身體很冷,肌膚冰涼,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她張了張嘴,試圖說什麼……可她嘗試了多次,卻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她的目光遙望漆黑的天際,努力的伸出了染血的手臂。
可最後……手臂微微揚起,又重重跌垂在身邊,熙熙再也承不住這種椎心蝕骨的痛楚,身體一軟昏了過去。
“熙熙小姐,熙熙小姐!”喬本驚慌的急喚,滿臉蒼白。
司徒寒聽到聲音,他僵了一下,鬆開楊詩詩跌跌撞撞的奔過來,人未到……身體就已經撲倒在地上。
他掙扎着挪過來,一把推開了喬本,抱住熙熙咬牙道:“卓凡,把詩詩帶上飛機,軒軒……過來幫我。”
喬本急道:“司徒先生,古堡裏有非常建全的醫療設憊,請隨我來。”
“滾開!”司徒寒一腳踹向了喬本,一字一句的沉聲道:“我的妻女,就算是死,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呆下去。”
“司徒先生……”喬本內疚的呢喃。
天空中!
盤旋着直升機的聲音,是司徒寒緊急調動的醫療隊。
炎龍古堡裏的陰陽五行全部被毀,屏障消失,所有的飛機都可以來去自如。
很快,楊詩詩和熙熙全部被送上了飛機,司徒寒親自爲兩人掛上了血袋,好在之前知道詩詩會失血,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左邊是妻,右邊是女!
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卻因爲同一個男人而生命垂危,這讓司徒寒對龍辰恨之入骨。
可龍辰已走,這種恨……就如同一把罪惡的雙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痛到無法呼吸。
他的一生,從未像現在這樣憤怒,憤怒到無處宣泄,憤怒到無助!
阿波羅看到司徒寒充滿陰鷙的表情。
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走過來低聲道:“寒少,倫敦那邊的醫院我已經聯繫好了,他們騰出了一層醫療室給你,我們大約十多分鐘就可以趕到。”
“謝謝!”司徒寒垂眸,手指輕拭着詩詩嘴角的血跡。
阿波羅搖頭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
司徒軒呢?”司徒寒擡眸環視了一圈。
司徒寒面無表情,冷冷開口道:“他是司徒家幾代繼承人中,最優秀的,沒有之一!”
一句話,肯定了軒軒在司徒家至高無上的地位。
阿波羅點頭,這一點他非常認同。轉眸,他的眼神又放到昏睡的熙熙臉龐。
想起這個女孩之前的反應,阿波羅很八卦的道:“嗨,寒少,你女兒好像和龍辰關係不一般哪!”
司徒寒眼底一涼,淡淡的道:“爲什麼這麼說?”
阿波羅仰頭,搓着下巴想了一下道:“剛纔那種情況,很驚悚很血腥的。入陣的人死了這麼多,但龍辰偏偏一掌把你女兒給推了出來,很難想像他傷害着你老婆,卻又保護着你閨女。”
司徒寒沉默,雙拳悄然緊握。
阿波羅沒有發現司徒寒情緒上的起伏,繼續着自己的推理。
他道:“還有啊……熙熙小姐在和龍辰說話的時候,的確是影響到他的心緒了,看那樣子龍辰很在乎熙熙的。”
司徒寒依舊沉默,但雙眸已然燃起了雙簇怒火。
阿波羅這時突然又想到什麼,興奮的湊過來道:“對了,你看你閨女手腕上的傷,很明顯是自己割破的,哎呀呀……我想起來了,最後那個喬本,往陣法上潑的血,不會就是你女兒的吧?天哪,你想殺了龍辰,你女兒最後卻選擇了他,你女兒……呃噢……嘶……”
阿波羅說的正起勁,沒曾想司徒寒噌的起身,狠狠一拳砸在他的眼睛上。
雙眼巨痛,冒着金星。他踉蹌後退,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寒少……嘶……噢喲……痛死我了,你幹嘛打我,咱倆好好聊天,我又沒有得罪你。”
“以後,誰要敢在我面前提龍辰兩個人字,誰就是我司徒寒的仇人,你也不例外!”司徒寒面無表情,聲音平靜。
可往往越是平靜的語調,越是驚悚駭人。
阿波羅嚅了嚅嘴,愣愣的點頭!雖然心中燃燒着熊熊的八卦之火,但他可不想成爲司徒寒的仇人,只得強行嚥下無數個疑問。
炎龍古堡!
連空氣中都飄着血腥的味道,古堡裏的人,悲喜交加,相擁落淚。
幾百年堅持的執着,今天得到了圓滿,地上化成血水的守護者,是他們血脈相連的親人。
他們哭泣,卻驕傲着。
他們悲傷,卻也歡喜着。
軒軒佇立在陣法中,頭頂的九星早已經相連又移開,腳下踩着的是溼粘的血液。
他彎身,撿起地面上掉落的隕石芯片,那小小的芯片合而爲一,只是中間還有一絲淡淡的裂痕。
就是這個東西送走了龍辰?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龍辰去了哪裏?
媽咪和熙寶的血液又有什麼特殊?
還有這玄天九方陣,是怎樣驅動陰陽五行的,而這些守護者們,他們擁有怎樣的力量?他們又如何化血爲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