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寶,你知道嗎?我很慶幸,我慶幸在這場短暫的旅途中,我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義,可能你看到我丟掉一隻手臂心都碎了,但我卻覺得只要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司徒熙喃喃重複。
“是啊!”喬本的臉上,仍是那種柔柔的微笑。
他點頭,接着道:“活着就可以爲自己的夢想堅持,活着就可以站在心愛之人的身邊,活着就還可以有知覺!”
“熙寶……不管是像我這種丟掉手臂的人,還是像那種得到天下權勢的人,我不認爲自己和他們有區別,因爲我很清楚我心裏要的是什麼,這就夠了。”
“你心裏要的是什麼?”熙寶託着下巴,好奇的看着他。
喬本漆黑的眼眸靜靜凝視着司徒熙,片刻後,他低笑道:“你猜!”
“我?”司徒熙指着自己的鼻子,搖了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只有一根筋的,根本猜不透你們男人心裏在想什麼,不過……”
她的目光上下掃了喬本一眼,嘴角頓時浮起一絲邪惡的笑意,她湊過去……
“喬本,當初龍辰哥哥把你留下來照顧我,你就乖乖聽他的話,照顧了我六年。然後我要來找龍辰哥哥,你又巴巴的跟過來找他,啊!你喜歡龍辰哥哥是不是?天哪,你不會是我的情敵吧?”
“想什麼呢你!”喬本失笑,伸手敲向她的額頭。
“嘶……”司徒熙喫的抽了一口氣,忙雙手捂上他敲的地方。
喬本一愣,拽下了她的手,指尖撫開了她的劉海。
在她的額頭中心,紅腫青紫着一個圓圈,細嫩的肌膚磨破了皮,斑斑青紫,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回事?”喬本的聲音瞬間降了好幾度,眼底透着冷凝。
司徒熙委屈的嘆息。
她攤了攤手道:“還不是因爲龍辰哥哥,他被押到議政大殿受審,我一時心急就不停的朝皇上叩頭,當時沒覺的疼,現在疼的腦袋都要抽筋了。”
“你怎麼這麼傻?”喬本皺眉。
“是啊!”司徒熙咬着嘴脣,低聲道:“從我見着龍辰哥哥第一眼起,我就着了他的魔了,想我司徒熙在家裏,那也是呼風喚雨,囂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
“可是我來到這個皇宮之後,見人就得跪,動不動就要嗑頭,一不小心還被人煽耳光,這皇宮就像拋光機,把我一身脾氣磨的光滑圓潤,唉……”
“熙寶,你後悔了嗎?”喬本心疼的盯着她。
司徒熙一愣,忙飛快的搖頭道:“沒有沒有,那絕對沒有,我就是感嘆一下。”
“那主人他對你好嗎?”
“挺好的!”
司徒熙應了一句,繼而又嘆道:“可是他一點都不認得我了,他胸前的紋身也不見了,我還把鳳凰血玉給弄丟了,現在他記不起過去,我又沒有血玉幫他恢復記憶,事情就這樣膠着在這兒,心裏好忐忑。”
“鳳凰血玉丟了?你不是隨身帶着的嗎?”
“是啊!”
司徒熙點頭道:“我就奇了怪
喬本心口一怵,他猛的想到了什麼!
“熙寶,鳳凰血玉是靈巫族的聖物,這一點你知道嗎?”
“聽說過一點,但對於血玉,媽咪和爸爸知道的並不多,我只知道擁有鳳凰血的人可以配帶,也知道它可以保存人的記憶,難道……它還有其它功能嗎?”
喬本擰起眉頭,仔細想了一會。
這才道:“熙寶,曾經我聽父親說過,鳳凰血玉是靈巫族的聖物,它的根基在炎龍國的巫族雪山,古玉都是有靈性的,如果你確定沒有將她遺失,那她會不會自己回去了?”
“什麼?”司徒熙驚呼。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喬本道:“有沒有搞錯啊,它就是一個玉,沒長胳膊沒長腿,它怎麼回去的?”
喬本的臉色更凝重了。
他道:“熙寶,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無法解釋,就像龍辰怎麼可能會到現代,就像我們怎麼可能來到炎龍!血玉消失的詭異,我們不得不想的多一些。”
“是噢!”司徒熙也緊跟着認真起來。
她道:“那我現在要怎麼辦?如果鳳凰血玉真的回去了,我要怎樣才能把它給找回來?”
“彆着急!”喬本握住了她的手道:“鳳凰血玉只有鳳凰血的人才能帶,而鳳凰血又僅是巫族人才有,我們只要找到巫族人,打聽一下,或許能得到有價值的線索。”
“嗯嗯!”司徒熙激動的回手握住他道:“喬本你太聰明瞭,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皇后娘娘就是巫族的,而且靈巫族長雪姒目前就在皇宮,我可以找她去問問。”
“也好!”喬本點頭。
“那你跟我一起去,我帶你去見龍辰哥哥,你從小就跟在他身邊,他對你肯定有印像,走……”
司徒熙傾身,握住了他的手就想將他給拽起來。
可就在這時……
“呯!”房門被人猛的推開,那震耳的聲音嚇了司徒熙一跳。
她和喬本同時回頭,就看到赤憂握着兩把銀月彎刀出現在門口。
和她一同出現的,還有一臉淚水的秋雲和滿面冰霜的龍辰。
龍辰身穿一襲月色長衫,他冷凝的臉上充滿了懾人的威嚴,眉宇間的冰霜漫延,無聲的宣示着自己的憤怒。
是的,他很憤怒!
當他聽到秋雲說北宮萱要懲治司徒熙的時候,他放下了手中的公務,急急趕來。
原本他以爲能救她於水火,可沒想到衝進來卻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卿卿我我。
這人不是龍佑凡,也不是落桑,甚至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卻與她私會在梅香水榭的臥閣。
他的心臟像是被人重重踩了一腳,她的行爲更像是煽他的耳光,他不但臉青了,就連腦門都綠了。
滔天的怒火在胸腕迴旋,他看向司徒熙的目光裏,森寒中帶着化不開的冰霜。
“龍辰哥哥!”迎着這樣的目光,司徒熙心底一慌,喃喃低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