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司徒熙淡淡的看向赤憂,輕聲道:“假如水侍衛傷了你的心,你還會對他軟言相對嗎?”
赤憂愣了一下。
當她意識到司徒熙話語裏的意思時,頓時羞的臉頰通紅。
她忙背過身,捂臉不依的道:“娘娘您壞死了,您亂說什麼呢,我和水清斐那個混蛋纔不是那種關係。”
“早晚都會是。”有情人的眼神都不一樣,那種愛意滿的都要溢出來,她也這樣愛過,自然明白。
可赤憂和水清斐還處在心動的幻想階段,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
如今被司徒熙一說,赤憂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連耳根子都紅了,她手捉無措的嬌聲道:“娘娘……你別取笑人家了,人家……人家……”
說到後來,赤憂自己都感到心虛。
看着她青澀的樣子,司徒熙忍不住羨慕。
猶記得自己也有過青蔥歲月,可最終都淹沒在對龍辰的思念中,早知今生如此坎坷,當初不如不相遇。
她擡了擡眼,微笑道:“赤憂,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娘娘,您真的不救皇后娘娘嗎?”赤憂不死心的輕問。
“怎麼救?”司徒熙苦澀搖頭道:“太醫院高手如雲,他們都醫不好,可見病症是很複雜的,我倒是想救她,可我害怕……”
司徒熙的聲音一頓,接下來的話全都咽在了喉裏,救人她並不排斥,在這危險的皇宮,她怕只怕人沒救到,最後還惹一身腥。
皇后很明顯的討厭自己,要是被她抓到把柄,自己想脫身都很難。
赤憂奇怪的看着她,等了半天見她沒有下文,忍不住問道:“娘娘,您怕什麼?”
“沒什麼。”司徒熙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想法。
赤憂是個單純的,她並沒有深問。
但她想到龍辰的難處,深深一嘆,心疼的道:“娘娘,您不願意救皇后娘娘也沒錯,畢竟是殿下先讓您傷心了。”
“奴婢就是覺得殿下太可憐了,在這座皇宮裏,除了皇后是真心待他的,其它的皇子們,哪個不在排擠他呀?”
“而且,他現在封了太子皇上纔對他好的,以前您是不知道,那都根本不是嫡子過的生活。”
“皇帝還是很愛他的。”
至少比皇后更愛龍辰,只是皇帝的父愛很深沉,他又善於掩飾,平時又很是嚴厲,纔會讓人有不好的錯覺。
但赤憂聽完很是不服。
“皇帝纔不愛殿下。”赤憂噘起嘴,很是不高興的道:“從小到大,皇帝最愛五殿下。什麼苦的累的都讓我們六殿下來做。”
“娘娘您看啊,跟靈巫族學陣法,跟喬老將軍學兵法,平時天還沒亮就起牀,月掛高空都還在用功,有時候奴婢都覺得,殿下能撐到現在,真的不容易。”
司徒熙擰眉。
在她看來,皇帝這麼對龍辰,完全是寄他厚望,只可惜……皇帝從未對他有好臉色,應該全都源自於對皇后的討厭。
“喂,娘娘……你到底有沒有聽人家講話呀。”赤憂不依的推她。
司徒熙回過神來,嘴裏說着不救皇后
終究,她還是無法對他狠心,她還是無法拒絕他。
唉!
暗自在心底裏嘆息,司徒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道:“赤憂,三更過來叫本宮。”
“三更?娘娘想做什麼?”
“你陪我去趟永慶宮。”
“去永慶宮做……呀……”赤憂猛的反應過來,她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道:“娘娘,您這是同意去救皇后娘娘了嗎?”
“嗯!”
“哇!”赤憂一躍而起,她興奮的連蹦帶跳道:“太好了,太好啦……奴婢這就告訴殿下去!”
“赤憂!”司徒熙忙抓住她的手腕道:“不必去說了,我不想讓他知道。”
“爲什麼啊?”赤憂擰眉奇怪的道:“讓殿下知道您去救皇后娘娘,他一定會很開心的,殿下一開心,您們不就可以回到從前了嘛。”
“真是傻丫頭!”司徒熙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態度很堅定的道:“照我說的做,晚上陪我過去就可以了,不必告訴龍辰。”
“這……”赤憂有些猶豫。
司徒熙攤手,挑眉道:“怎麼?你不想去?那不去也行……”
“去去去,奴婢和您去。”赤憂見她反悔,忙出聲表態道:“那娘娘您了先休息,奴婢先出去了。”
“嗯!”輕應一聲,司徒熙躺回到牀上。
她雖然閉着眼睛,但腦子裏卻思緒飛轉,她選擇三更去永慶宮,實則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她去救皇后,不想讓龍辰知道,更不想讓皇后知道。
她從不認爲自個有多善良,她也從沒有聖母心腸,這一次救皇后,多少是源於心中對龍辰的那點情份。
她只是不想看到龍辰傷心而己,母親對兒女的重要,她能理解。
但!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總隱隱能感覺到皇后身上對自己的殺意,如果讓皇后知道自己救她,說不定會以爲自己在害她。
她是皇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若陷害自己,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現在她已經處在很不利的局面,她沒有必要在給自己惹麻煩。
她悄無聲息的救了,她莫名其妙的好了,龍辰得償所願,一切萬事大吉。
主意打定,司徒熙漸漸放鬆心神,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三更時……
司徒熙是被赤憂給推醒的,醒來後的她有些迷糊,愣了半天才緩緩清醒。
赤憂端着熱騰騰的飯菜道:“娘娘,您這一覺睡了好幾個時辰呢,肚子一定餓了吧?這是您喜歡喫的青瓜湯,要不要先喝點在出發。”
司徒熙揉着眉心,她瞟眼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
“侍衛們都睡了沒?”
“睡了!”赤憂點頭道:“就只有幾個值守的,如果娘娘您想出去,奴婢可以帶您溜過去,奴婢別的不行,作爲暗侍,皇宮哪個能藏哪兒能躲,奴婢閉着眼睛都能找到。”
“好。”司徒熙點頭,接過熱湯喝起來……太久沒有喫東西,她的確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