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滿弒殺的氣場一出現,頓時引起病房內幾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門口,只見一名穿着軍裝的男人站在那兒,胸口掛着的獎章滿滿當當,彰顯着他不同於常人的地位。
年約六十來歲,頭髮稀疏間有些發白,但依舊難掩他的一身正氣。
身材魁梧,一雙黑眸如鷹,犀利的從衆人身上掠過。
那視線所及之處,讓人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野獸盯上的獵物,感受到致命的壓迫。
“顧顧將軍”
葉亦宸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鬆開葉小籬的手,賠着笑朝顧遠健走去。
他在顧遠健的手下工作多年,雖然不是直屬於他管轄,但接觸的機會不少,他對葉亦宸的賞識也是有目共睹。
“這次瑾西來嵐市,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是我照顧不周,還請顧將軍責罰。”
葉亦宸主動將過錯推在自己身上,頷首面對着顧遠健。
被留在原地的葉小籬,看到葉亦宸這副恭敬的模樣,明顯感覺到顧遠健的地位非同一般。
她正想開口,不想這時,在旁站着沒動靜的厲雲摯,忽而也朝門口走去。
厲雲摯收斂起自己那孤傲的氣場,不卑不亢的來到顧遠健面前,一雙黑眸隱忍着往日的鋒芒,他對着顧遠健淺淺一笑。
“顧將軍,沒想到初次見面是以這樣的方式。顧少爺是在厲家出的事,該承擔的我不會推辭,您大可發落。”厲雲摯挺直着身子,語氣堅定的對顧遠健說着。
面對兩人的主動,顧遠健沒有迴應。
葉小籬見他們要爲自己的事情承擔責任,立馬着急的往門口走去。
“將軍叔叔,小瑾西變成這樣都是因爲我,你要罰就罰我吧”
她的話音剛落下,跟前的兩個男人便異口同聲喚她。
“小籬。”
“葉小籬。”
他們給葉小籬使眼色,可她面對氣場強大的顧遠健時,卻沒有退縮。
她緊張的握了握拳,往前走了一步,不怕死的繼續對顧遠健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請你不要爲難老公和亦宸哥哥。”
葉小籬站在厲雲摯和葉亦宸兩人中間,顯得她格外嬌小。
門外的顧遠健聞言,倒是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哦”
見他發聲,兩個男人又同時往葉小籬的面前靠,在她跟前建成一堵肉牆。
顧遠健的目光看着兩人,高大的身子可以說將葉小籬護了個嚴嚴實實,而身後的小丫頭還不忘探出腦袋偷偷瞄了他一眼。
這一幕,讓顧遠健裝腔作勢的咳嗽了兩聲,“咳咳。”
他面對兩人,語氣正經的說:“你們這是打算把我堵在門口,不讓我進去嗎”
“當然不是。”
“顧將軍,您請。”
兩人同時退讓,騰出空間讓顧遠健進病房,但依舊將葉小籬護在身後。
“我這次過來,就是爲了看看能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
人,究竟是什麼樣子。”顧遠健邊走進病房邊開口說着。
很顯然葉小籬這是攤上大事了。
偏偏她人還在現場,想要全身而退的話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幾人紛紛擔憂着葉小籬的情況,這時,躺在牀上被束縛着的顧瑾西開了口,“老爹,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顧遠健打斷,“住口。”
說着,顧遠健的目光便從他身上掃過,語氣不冷不熱的,“你小子,也有今天。”
“我”顧瑾西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查看過兒子的傷勢,顧遠健邁步朝葉小籬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的靠近,讓葉亦宸按耐不住的上前,“顧將軍,有話好好說您要想出氣,就衝着我來,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遠健推開了身子。
“怎麼我還不能見見女中豪傑了葉隊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妹妹,怎麼早不提起不然的話,我早就該請她來修理修理這臭小子。”
“”
顧遠健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幾人紛紛大跌眼鏡,全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
就連躺在病牀上的顧瑾西都不敢置信,“老爹你說什麼呢”
“臭小子,早就想收拾你了”顧遠健說着,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瞪了顧瑾西一眼,“要不是我年紀大了怕親自出手閃着腰,哪能任由着你這麼無法無天”
“切,你一把老骨頭也未必打得過我啊。”顧瑾西不服氣的回敬他。
顧遠健狠狠瞪他,“你啊,現在就給我躺在牀上好好反省反省,這些年乾的都是些什麼事,現在可終於有人能治得了你了。”
說完,顧遠健便對葉小籬一笑,“葉小姐,你做的事,我在過來的路上,也全都聽我手下說了。瑾西這段時間在嵐市胡鬧的事,我也是清楚明瞭。”
“事出有因,我相信沒有對錯。我呢,也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反而是想感謝你。”顧遠健沒好氣的一笑,無奈的嘆了口氣,“瑾西身份特殊,敢對他動手的人少之又少,能管教住他的更是幾乎爲零。”
“這才造成他現在這愛惹事的性格,這次你的所爲正好讓他長長教訓。”
顧遠健說着,欣賞的看了葉小籬一眼。
扭轉的局面讓厲雲摯鬆了一口氣,他往邊上退了一步。
葉小籬一臉不知所謂的看着顧遠健,只覺得事情的發展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顧遠健打量着葉小籬,提脣一笑,道:“早前就聽聞葉小姐是國際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德藝雙馨。之前又聽聞你創新了核污染的處理、參與電視劇的拍攝、廣告代言、引領時尚潮流等等。”
“萬萬沒想到,葉小籬居然連格鬥都這麼在行,真可謂是全面發展。顧某活了六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女子”
顧遠健說着,對葉小籬露出滿意的笑容。
“要不是葉小姐已婚,早些年我若是知道了,一定懇請和葉家做親家。”
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兩個男人同時發出尷尬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