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傭人的話音落下,沙發上的兩人同時一頓,隨後一起反應過來。
幾乎同一時間,他們起身就往陳曼莎的房間疾步走去。
“媽。”厲雲摯進門喚道,前去來到她的牀邊,握住陳曼莎的手。
可昏迷中的陳曼莎依舊沒有反應,即便有兒子陪在身邊,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趕緊去叫醫生”厲雲摯急切的吩咐。
葉小籬瞧見他這麼緊張的樣子,站在另一邊,雙眼巴巴的看着陳曼莎,期望她快些睜開眼。
很快,待命的醫生來到房間。
他查看着陳曼莎的情況,再看那比起往日而言有所波動的數據,醫生欣喜道:“厲爺,看夫人這趨勢,的確有要醒來的預兆。”
“她如今已經有了些許意識,您多和她說說話,受到刺激的話她會清醒得更快一些。”
厲雲摯聞言,立馬激動的握着陳曼莎的手。
“媽,你能聽到嗎媽”
他自顧自的對着陳曼莎說起話來,“是我啊,雲摯”
“你都昏迷三個月了,有人要謀害你,你知道嗎媽,只有你醒過來,才能偵破案情找到兇手媽”
厲雲摯不斷和陳曼莎說着話。
見他這麼激動,葉小籬也學他的樣子,在另一側握住陳曼莎的另一隻手。
“媽。”她喚了一聲。
她的話音纔剛落下,只見陳曼莎原本緊閉着的眸,合在一起的睫毛忽而輕顫起來。
察覺到這個細節,厲雲摯訝異的睜大眸。
他看向葉小籬,只見她嚥了咽口水,又叫了一聲,“媽”
葉小籬的呼喚就像魔法,每叫一聲,陳曼莎睫毛顫抖的頻率便多了一些。
“媽”
又一次,葉小籬繼續喚她。
就在這時,陳曼莎閉着的雙眸倏地一下睜開,她隨之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忽然間的醒來,太過突然,出乎幾人的預料。
“媽”厲雲摯率先反應過來,他驚喜的握緊陳曼莎的手,湊上前看她,“媽,媽,你終於醒了你真的醒了”
只見陳曼莎睜開了眸,雙眸睜得極大,像是受到什麼驚嚇。
她深深的吸氣,但又好像透不過氣來。
那表情略顯猙獰。
醫生見狀,連忙爲陳曼莎提供氧氣罩,這才使得原先呼吸困難的她平緩下來。
厲雲摯的臉近在咫尺,見母親真的醒來,他的情緒難掩激動。
他將頭靠在陳曼莎的枕邊,雙手緊緊的握着她的,“媽媽”
厲雲摯哽咽着嗓音,在陳曼莎耳邊不斷的重複喚她。
重新感受到光明,加上長時間的未動,讓甦醒過來的陳曼莎緩和了好久,纔算是適應過來。
她感受到厲雲摯的存在,可腦袋卻別向了另一側。
陳曼莎看着葉小籬,她的雙手握着她的另一隻手,感受到她溫熱的溫度,陳曼莎不經意的激動起來。
剛剛適應的視線,轉而變得模糊,有溫熱的液體在眼眶中不斷打轉。
陳曼莎的甦醒,間接證實這一切背後有陰謀。
她不是真的成爲植物人,而是被長時間使用鎮定劑陷入昏迷。
長時間的臥牀,加上被注射了過量的鎮定劑,陳曼莎一時無法正常行走。
她靠坐在牀上,看着厲雲摯和葉小籬兩人並肩坐着,她的神色複雜,眸光滿是溫柔。
緩和許久,厲雲摯沒能按捺住內心的想法,問陳曼莎,“媽,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您還記得清楚嗎”
見他詢問,陳曼莎看了葉小籬一眼。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沉思。
見她沒有說話,厲雲摯又說:“是我太心急了,媽,你纔剛醒,我們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
厲雲摯的話音剛落,陳曼莎嘆了一口氣,娓娓道來:“那天晚上,我在房間睡着,後來被電話吵醒。”
一聽她提及電話,厲雲摯的雙眸驟然閃爍着光芒。
真的如葉小籬之前所說的那樣
“是你奶奶打來的電話,說託人給我送了東西過來,讓我親自去拿。結果,我剛下樓走到一半,就見到一抹黑影,未等我反應過來,就被推下樓”
陳曼莎說着,擡眸看了葉小籬一眼。
那眼神意味深長。
“看樣子,是奶奶動的手。”厲雲摯下了結論,放在腿上的雙手被他緊握成拳。
事發之後,他去拉過陳曼莎的通話記錄,事發那天的記錄被全部清空,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陳曼莎聞言,她的眉頭微微一蹙。
“那天晚上就我和小籬兩人在家”陳曼莎說着,凝重的回憶着,“推我下樓的人我也沒看清”
“是個男人。”厲雲摯回答她。
陳曼莎面露意外,“你怎麼知道”
在這之前,葉小籬說的。
厲雲摯擡眸,目視着陳曼莎,說:“我去警局親自檢查過監控,被人做過手腳,其中有10分鐘的畫面被替代。”
“另外,那天晚上葉小籬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恐怕也是被當成了替罪羔羊。僞裝出她推你下樓,並畏罪自殺的樣子。”厲雲摯將他的揣測說出來。
“如果真是葉小籬所爲,那您的通話記錄就不會被清空,監控畫面更不會出現異樣。”他篤定的說着,“所以我斷定是有人蓄意爲之。”
“如此看來,兇手已經很明確了。”厲雲摯的眼睛危險的眯起,咬牙切齒的說,“是奶奶。”
“”陳曼莎因厲雲摯的敘述而意外。
一時間,她難以消化他說的這些,只是看着厲雲摯那憤怒的眼神,陳曼莎不禁擡了擡手。
厲雲摯就勢將它握住,只聽陳曼莎語重心長的說:“看樣子,奶奶對你和小籬的婚事委實不滿,且一直不肯斷了讓你和沫兒結婚的念想”
聽到她這麼說,厲雲摯提脣冷諷一笑,“那是之前,現如今,她不死心,也得死心。”
厲雲摯咬牙切齒的說着。
這時,葉小籬倏地一下站起身,“啊我想起來了”
沒等母子兩人反應,她急匆匆的從房間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