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易的表情變化,都被白柔看在眼裏。
見狀,白柔的脣角提起笑來,和剛纔表現出來的冷漠感截然不同。
她的笑足夠魅惑衆生。
未等景易反應,白柔便忽然伸出手,將手掌抵上景易的胸膛。
忽然間的貼近出乎景易的預料,而她隔着衣服能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那麼真實。
白柔有片刻恍惚,但很快又掩飾起內心的動盪。
她一臉妖媚的看着他,笑着說:“真巧,我也很隨便。”
這段時間來的接觸,讓白柔瞭解到景易是個相對而言傳統的男人,他接受不了一個在男人堆裏流連的花蝴蝶。
而她的主動和她表現給他的一面,正好是景易反感厭惡的樣子。
白柔的貼近,讓景易的眉頭微微蹙起。
他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你”
景易欲言又止,一時間難以接受心裏上的落差。
而他的反應正好落入白柔的下懷,儘管他表現出來的神情和反應,讓人未免感到受傷,可距離她想要達到的目的,卻是越來越近。
“怎麼你不是喜歡我嗎花費那麼多心力找我,如今我來了,你倒是怕了”
白柔說着,再一次主動貼近。
這次,她沒有伸手撫向他的胸膛,而是直接將雙手拉住他的衣領。
高挑的白柔只比景易矮了半個頭,在她貼近他仰頭時,鼻尖輕輕蹭過景易的下巴。
這親密的接觸,讓景易的心狂跳不已。
他嚥了咽口水。
大腦在這時忽然一片空白,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純情,他的行動,全然毫不掩飾的展露,被白柔看在眼裏。
她故意貼近他,笑得妖媚。
“我就是一個憑藉自己這身皮囊,常年流連輾轉在男人羣裏的花蝴蝶,尋找可以利用的對象,再毫不留情的拋棄。這樣的我,你還會喜歡嗎”
白柔故意提及,想要泯滅景易萌生的愛意。
殊不知,正是因爲她的這句話,讓景易的眉頭蹙起。
他冷靜下來,垂眸看着她,耿直的問:“你是不是在掩飾什麼”
“”景易的不按常理出牌,讓白柔的身體一僵。
原先那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眼神,因他的一句話而泛起漣漪,甚至透過絲絲慌亂。
感受到她表情中的細節,景易繼續說:“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麼剛纔在樓下那麼多青年才俊,有的是比我優秀的人,爲什麼你偏偏挑中了我若你想要利用,又怎麼會傻到和初次見面的人提及自己的本性,不應該極力僞裝纔是”
景易冷靜的對她分析,“正常的情況,若是你裝可憐博同情,以退爲進才更容易達到利用男人的目的,而不是像你這樣。”
“”白柔萬萬沒想到景易居然會如此理性的和她分析這些。
見到她眼神中的閃爍,景易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當白柔想要抽身拉開兩人的距離時,景易忽而伸出手拉住她的。
他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臂,語氣堅定的問:“爲什麼爲什麼要掩飾我們是不是早就認識要不然我爲什麼會一直夢見你,你又爲何會知道我在找你還特意跑來和我見面”
景易執着的堅持,對自己的猜想深信不疑。
而原本還處於優勢的白柔,當感受到他的觸碰,心亂成一片。
他那炙熱的眼神,如同火把,將她的全身點燃。
“鬆開。”她咬脣,厲聲命令他。
景易沒有照做,反而加大了握手的力量,意志十分堅定,“除非你告訴我,你來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爲了讓你放棄我、忘了我。
白柔在心底裏回答,卻無法親口對他說出。
她企圖掙脫,可景易卻因她的掙扎而更加堅定,覺得自己稍有疏忽,她就會永遠消失。
兩人的糾纏不定,讓昏暗的房間裏瀰漫上一股曖昧的氣氛。
景易在等待一個答案,而白柔在此時靈機一動,放棄掙扎的同時,她提脣淡漠一笑。
“好,我告訴你。”
直到聽見她鬆口,景易才停下剛纔自己那禁錮着她的動作。
重獲自由的白柔往後退了一步,用手撫摸着自己那被他握疼的手腕,旋轉着它佯裝淡定,說:“因爲你長得很像一個我深愛的人,所以,我只是過來見你一面。”
“”景易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落差。
當“深愛的人”這四個字落入耳裏,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刺進他的心。
原先心存的幻想在此時落空。
他眼神中的失落,讓白柔鬆了口氣,她繼續說:“因爲某種原因,我和他不得不分開,但我一直深愛着他。恰巧,你和他長得有幾分相像,所以我纔過來看看你是否能當他的替代品。”
白柔故作輕鬆,聳了聳肩強調,“僅此而已。”
當她的目的落入耳裏,景易原先堅定的意志在頃刻間崩塌。
原來是這樣。
白柔強忍着內心的情緒,佯裝出來的沒心沒肺,在此時矇混過景易的視線。
“是嗎”景易無力的迴應,往後退了一步低下頭來。
他低下頭,臉上蒙上陰影,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最終,白柔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她對着他笑,“有興趣嗎當他的替代品。”
景易提脣自嘲一笑,分明的喉結上下滾動,“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他說着,邁步朝門口走去。
原本一直都緊繃着身體的白柔,在他抽身離開時,重重的閉上眼睛,垂在腿邊的雙手也被她緊握成拳。
揮劍斬情絲,是屬於他們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