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妹妹的凝膠被兇豺蜥刺穿,然後整個叼在嘴裏!
街道,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
唐玉的眼神空洞,他僵硬地轉過脖子,望着鍾陽。
卻見鍾陽額頭青筋突起,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鍾陽!”唐玉的腳步剛剛擡起,便聽鍾陽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喊聲!
“露露!!!”
聲音傳遍周圍的三個街區,那些夜晚歸巢的鳥兒,在這一刻被全部驚醒!
兇豺蜥猛地鬆開嘴,擡起頭,那猙獰的眼珠子裏散發着嗜血的慾望!
“白癡!你喊得這麼大聲,是擔心其他的符石獸發現不了我們嗎?!”唐玉怒道。
鍾陽渾身顫抖,咬着牙說道:“那畜生……那畜生殺了我妹妹!”
唐玉的臉色無難看,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狀況。
“吼——”
街道的兇豺蜥,在聽到鍾陽的喊聲以後,肚子忽然鼓動起來,兩腮顫抖,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緊接着,整個城市的符石獸都暴動起來,符石獸的叫聲在城市此起彼伏!
剛剛走出門的東澤與莊翔,沉着臉走了回來。
鍾露消失不見,而鍾陽悲痛欲絕,東澤瞬間明白髮生什麼了。
“走!”
他沒有任何猶豫。
唐玉走出兩步,見鍾陽還停留在原地,不由得推了他一把。
“我要報仇!”
“想找死去吧,不要拖累我們好。”東澤冷淡地回答道。
鍾陽一怔。
這些話,本來應該是他對東澤說的纔對。
這個扮豬喫老虎的傢伙,分明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爲什麼他不去做!
爲什麼死的人是自己的妹妹,而不是那個死胖子!
忽然,鍾陽冷靜了下來,儘管他的眼神依舊如同瘋了的野狗般恐怖。
但他的身體卻跟在東澤他們的身後,開始狂奔起來。
在兇豺蜥的叫聲之下,城市開始顫抖起來,東澤能夠感受得到,越來越多的符石獸在往他們的方向聚集。
“我們往哪兒逃?”唐玉問道。
東澤的速度不減,冷靜地說道:“符石獸全部驚動了,去高樓只會是自尋死路,我們去下水道!”
“這城市廢棄這麼多年了,下水道還有用嗎?”
“正是因爲廢棄多年,下水道才能夠容人。”
說話間,四人已經來到商場的後門,東澤探出腦袋,確定周圍是安全的以後,這才走出來。
“前面不遠有一個井蓋,我們可以從那裏進去。”
莊翔正要走出來,卻突然被東澤推了回去,唐玉剛要發聲,卻見東澤直接捂住了莊翔的嘴巴,他也趕緊把話憋回肚子裏。
轟——
商場旁邊的平房忽然倒塌,一隻渾身粘液的巨型烏龜從地底鑽了出來,在它額頭,一枚單紋符石散發着淡光。
又是一隻符石獸!
衆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如果在這個時候被符石獸發現,只怕會瞬間被包圍!
東澤飛快地從揹包拿出了一團被跳傘布包着的東西,灑在了不遠處。
唐玉等人大氣不敢喘,看着這隻巨型烏龜離開,這才鬆了口氣。
“東哥,你剛纔丟出去的是什麼?”莊翔忍不住問道。
“骨刺蜘蛛的腦漿,剛纔那隻符石獸是聞見了這個氣味,纔沒有繼續靠近的,”東澤頓了頓,道,“我說過我殺了一隻符石獸。”
鍾陽聽了,臉色又黑了幾分。
“趕緊過馬路,符石獸的鼻子靈得很,下水道的臭味可以掩蓋掉我們身的氣息。”
幾人排成隊,迅速衝過馬路,東澤輕鬆掀開下水道的井蓋,大家魚貫而入。
廢棄多年的下水道倒不潮溼,沒了城市的髒水與垃圾,下水道甚至狼藉的地面還要乾淨一些。
莊翔直接癱坐在地,捂着腦袋說道:“太恐怖了,那些符石獸……”
鍾陽一拳打在牆壁,脖子的血管清晰可見。
“冷靜點。”唐玉拍了拍鍾陽的肩膀。
“爲什麼……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鍾陽的雙眼發紅。
“很怪嗎?”東澤突然淡淡地說道。
“你……”鍾陽擡起頭,狠狠地瞪了東澤一眼。
東澤卻說道:“城市裏的人都認爲符者身份高貴,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卻不知道在野外,每天都有符者失去生命。”
“東澤,你少說兩句吧,死的人畢竟是鍾陽的親妹妹。”唐玉於心不忍。
“悲傷可以有,但要適可而止,如果你真的難過的話,應該收起眼淚,拿起你的符石劍。”
東澤不希望鍾陽再次像剛纔一樣怒吼,那樣只會給大家帶來殺生之禍。
長痛不如短痛,他寧願當一個冷血無情的傢伙,也不想之後被鍾陽拖累。
鍾陽的眼角抽了抽,將所有的憤怒都藏進心裏,不再吭聲了。
下水道一片漆黑,散發着一股重重的黴味,莊翔順手一摸,提出了一隻被啃食了一半的老鼠屍體,頓時嚇得丟了出去。
大地還在顫抖,有不少符石獸在城市活動,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大家聽到了不少人類的呼救聲。
只是,現在大家都自身難保,誰也救不了誰。
忽然,一串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大家的心都忍不住一緊。
東澤爬到井蓋下,輕輕地將井蓋頂起,只露出一雙眼睛觀察着外頭的情況。
剛剛丟下隊友的五位符者,此時已經跑得筋疲力盡,正躲在東澤他們剛纔躲巨型烏龜的地方。
東澤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想要出聲提醒,然而卻爲時已晚,在街道的另一側,那隻巨型烏龜已經回來了。
窗戶大小的眼睛,已經鎖定了躲在牆角的五人!
“是碧蟾龜!”
符者們大驚,轉身想要逃跑!
可碧蟾龜的反應更快,它張開嘴巴,粗壯有力的舌頭如同炮彈般射出,瞬間來到五人的身後!
舌頭的恐怖粘液如同膠水,粘住了五人的衣服,恐怖的力道將他們往回扯!
/50/5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