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夜色降臨,京海區裏依舊燈火通明,年輕人在霓虹燈下紙醉金迷,街頭有情侶熱情相擁。
可也有黑暗的角落,髒兮兮的流浪漢在陶醉地吸着菸頭,小乞丐想多找幾張報紙,熬過這個寒冬。
在一棟五星級酒店的頂樓,停着一艘飛梭,飛梭周圍站着幾名身穿黑衣的符使。
在幾名黑衣人的護送之下,李昊翰從電梯裏走出來,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臉色稍微緩和。
少爺,紫金大學的隊伍不是明天才離開嗎,爲什麼我們要提前走一旁的黑衣人不解地問道。
李昊翰一腳踢在這名黑衣人的膝蓋上,把他踢的疼得齜牙咧嘴。
問這麼多做什麼出入城申請已經批下來了吧李昊翰問道。
黑人彎着腰,揉着自己的膝蓋,低聲說道:全都弄好了,少爺隨時可以離開。
那還廢什麼話帶我過去李昊翰推了黑衣人一把。
黑衣人覺得奇怪,這明明是在百層高樓上,連鳥都見不到幾隻,怎麼少爺卻表現得好像非常謹慎害怕
有人要殺少爺
不可能,誰敢在城市裏殺人,而且殺的還是李家的人。
黑衣人輕鬆一笑,默默地向前走去。
李昊翰看着黑衣人安然無事,也便鬆了口氣。
正當他準備踏出去的時候
砰
一聲槍響
直接將李昊翰邁出去的腳嚇得觸電般地縮了回來
而走在外頭的那名黑衣人,則是無力地跪倒在地,沒有任何防備的他,腦袋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猙獰的彈孔。
有敵襲有敵襲
黑衣人們瞬間反應了過來,其中兩名符使衝到李昊翰身邊,召喚出了符石盾牌替李昊翰抵擋。
其他的黑衣人,則全部尋找掩體,浸提無比地看着四周。
砰
又是一聲槍響
一名躲在飛梭旁的黑衣人直挺挺倒下,與之前那名黑衣人一樣,彈孔同樣在腦袋上
是他來了是他來了快保護好我李昊翰略顯慌張。
黑衣人們還未真正進入狀態,頂樓的槍聲居然不斷地響起,每次槍聲響起,便有一人倒下。
這可不是在比賽。
可沒有什麼點到爲止,也沒有什麼不準傷人性命。
坦白來說,比賽,東澤是不在行的。
但殺人,他很在行
他知道自己的槍該打在那裏,有多少符力,這樣纔可以一擊致命。
反而是在比賽當中,他還要考慮怎麼樣才能不打死對手。
黑夜之下,槍聲不斷,在李昊翰的腦海裏,東澤猶如一個躲在黑夜中的吸血鬼,尤爲恐怖。
人呢怎麼還不通知京海區的監察會過來救我那小子明目張膽地在城裏殺人,難道就沒有人管管嗎李昊翰忍不住喊道。
身邊的黑衣人不停地操作着符者手錶,可不論他嘗試多少次,求救訊號始終都無法發出。
更加令他感到恐懼的是,明明那槍聲很大,周圍必定有監察員能夠聽到,可到現在爲止,也依舊沒有人出現。
李昊翰的語氣開始顫抖起來。
少爺,這樣下去不行,你快從電梯逃啊
黑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柄猩紅的長劍便貫穿了他的胸口。
李昊翰嚇得直接貼在了牆上,驚恐地望着前方。
那柄符石長劍,是從符石盾牌的縫隙當中刺出來的。
當這一名黑衣人倒下的時候,李昊翰才終於看到東澤那張冰冷的臉。
混賬
另一名黑衣人大怒,舉着符石盾牌衝了上去,可東澤連符石技都沒有使用,直接一個閃身,割斷了這名黑衣人的喉嚨。
鮮血,順着熾炎劍往下流淌,李昊翰甚至已經分不清楚那是劍本身的顏色,還是被鮮血所染紅。
李昊翰,你好啊
東澤那冰冷的臉,露出了一絲笑容,可在李昊翰的眼中,卻是來自於死神的微笑,彷彿一張恐怖的面具。
你你想殺我
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東澤甩了甩手中的熾炎劍,鮮血頓時濺了李昊翰一臉。
李昊翰嚇得一個哆嗦,卻還是嘴硬道:我是李家的人,你要是殺了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你別以爲自己是七曜的學生就有什麼了不起,要是我爸查起來,就算是歐陽凌也保護不了你
你們這些人啊東澤搖了搖頭,爲什麼總覺得我東澤沒有本事呢你們根本沒有想明白,我之前之所以不殺你們,不是因爲怕你們的背景,只是單純地覺得你們還沒有必要死罷了。
但是你們似乎總覺得我不敢下手,所以經常性地喜歡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啊
李昊翰嚇得面無血色:你
噓東澤忽然捂住李昊翰的嘴巴,笑着說道:好了,更作死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會讓你慢慢享受這個過程的。
在李昊翰的眼裏,恐懼開始擴散,熾炎劍緩緩地靠近他的心臟
突然,李昊翰猛地發力,一把將東澤推開,自己衝進了電梯當中
我死不了的,我死不了的,只要我活下下去,就是你東澤的死期李昊翰宛若得了失心瘋,嘴裏不停地重複着。
東澤只是向後退了兩步,甚至他是主動放開李昊翰的。
只是一劍刺穿心臟的話,未免也太便宜李昊翰了吧
他抖了抖肩膀,緩緩向電梯走去,那電梯裝修得無比豪華,上下左右全都是透明的玻璃,乘坐的時候還能夠看得到整個京海區的夜景。
但在此時,卻成爲了李昊翰的內心的恐懼。
東澤的步子,不緊不慢,李昊翰卻瘋狂地按下關門鍵,電梯的門,緩緩關閉。
隨後,向下驅動。
我活下來了李昊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東澤明明有好幾次機會可以殺自己,爲什麼如今卻眼睜睜地看着他坐電梯下降呢
李昊翰擡起頭去,只見東澤徒手撕開了頂樓的電梯門,向着下方的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隨後他舉起了熾炎劍,輕輕地割斷了電梯的吊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