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掃了一眼校場上的情況,才緩緩開口道:“怎麼回事”
“這次考覈難不成很困難嗎怎麼只有幾個人通過了考覈”
這道聲音,帶着一種不可置疑的威嚴。
猶如平地驚雷,震得衆人振聵發聾。
馮長風和孫不平順着聲音望去,一個耄耋老者,此時正站在離他們數百米開外的地方。
身形一動,彷彿縮地成寸般,腳明明沒動,人卻詭異的往前進了數十尺。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是一門極爲高深的身法。
此人正是青炎宗的煉器閣閣主,封四海。
青炎宗身爲一個煉器宗門。
煉器閣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可以說,封閣主的存在,絲毫不比嚴閣主差。
兩者的實力和地位,幾乎在伯仲之間。
馮長風雖爲內門長老,但也比不上這兩人,因而也不敢怠慢。
連忙上前躬身道:“封閣主,您怎麼來了。”
“今天在煉製一門法器時,突然感到這個方向有莫名的波動,似乎是有人在當場篆刻銘文,所以我就來了。”封閣主皺着眉道:“不過,今天不是山門考覈的時候麼,怎麼那麼少人”
“難不成今年的考覈過於困難了不可能吧,今年的題目是老夫親自出的,森骨鏡,即便是有點困難,也不會就剩下寥寥無幾這數人吧。”
聞言,馮長風和孫不平臉色忽然一僵。
他們可沒忘記,那一羣考生們是怎麼離場的。
那一柄逐日弓,此時還放在校場上,無人動呢。
只不過,馮長風畢竟是青炎宗的內門長老,很快就回過神來:“回稟封閣主,也許是這屆考生不太適應這等強度吧,畢竟我們之前是二星宗門,現在變成了三星宗門,他們估計有點不適應吧。”
“是這樣麼”封閣主可不傻,他可不會聽信馮長風的一面之詞,滿臉狐疑地盯了他一眼後,轉而看向一邊的孫不平。
“你來說說當時的情況。”
“啊”孫不平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他只是一個外閣長老,平日裏最多隻能遠遠看着封閣主的背影,別說結識了,就連搭上一句話都困難。
若是平日裏,封閣主主動找他說話,他肯定會欣喜若狂。
只是現在
發生剛剛那件事後,他反而有些惴惴不安了。
他總不能說,是他和馮長風,爲了打壓某個天才弟子,所以鬧得羣情激憤,一鬨而散吧。
要是實話實說,是他們害得一衆弟子離開,那封閣主鐵定要扒了他的皮啊
但他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硬着頭皮道:“回稟閣主,事實上,就是他們無法通過考覈,所以纔沒留下來。”
“哦是嗎”封閣主臉上露出一絲不可置否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想必那個會篆刻銘文的考生就在這些人中間吧。”
封閣主單手一攝,之前陸玄煉製的森骨鏡便落入其手中。
封閣主一邊細細摩挲,一邊讚歎不已道:“好,鬼斧神工,此物的銘文早已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鍛造水平也極爲強悍,堪比宗內的大師。”
人才了,即便是讓他當上長老,也是情理之中。”
“這枚森骨鏡到底是何人煉製的,站出來,讓我看看。”
花風流等一衆考生,紛紛面面相覷。
不知道怎麼回答。
“怎麼是我說話不好使,所以你們都聽不懂麼”
封閣主神色帶上了點不耐,聲音提高了幾分。
而這時,馮長風給花風流使了一個隱晦的眼色,讓他冒名頂替陸玄,把這件事情蓋過去。
已經走到絕路的花風流,只好硬着頭皮,一路走到黑。
他帶着勉強的笑容,哆哆嗦嗦道:“正是正是弟子煉製的。”
“是你”
封閣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性那麼差,不像是成大器者啊。
“好,既然你說是你煉製出來的,那麼你當場再煉製一遍吧,對於你來說,不難吧。”
封閣主可不傻,不會聽信別人的片面之詞。
單手一攝,將工具臺上,一柄鍛造錘塞到他手裏。
花風流拿着鍛造錘,整個人像傻了一樣。
再煉製一遍
他煉個屁啊
森骨鏡這種級別的法器,他也是僥倖才成功一次,而且品質只是馬馬虎虎罷了。
連水心都不如,更遑論是陸玄那種大師級別的。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花風流只好哭喪着臉,硬着頭皮,將器爐的火焰升起來,同時開始熔鍊材料。
封閣主冷眼看着他操作。
馮長風和孫不平頭冒冷汗,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不敢出聲,心中默默祈禱着奇蹟的來臨。
煉器過程中,由於緊張,花風流頻頻出現失誤。
光是第一個階段,熔鍊環節,就失誤了數次。
最嚴重一次,還差點炸爐。
幸好封閣主反應很快,單手一壓,危機就解除了。
不過之後,他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搞什麼連一個最基本的熔鍊材料都錯漏百出,這樣你還能煉製出大師級別的法器”
“給我認真一點,器道可不是兒戲”
花風流欲哭無淚,他敢對天發誓,他真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但實力確實只有那麼點,再努力也不可能臨陣突破啊
“錯了”
“又錯了”
“還是錯”
“你到底會不會啊”封閣主忍無可忍,將場上另一個留下的人抓過來,怒喝道:“你說,這森骨鏡,到底是不是他煉製的”
那人可沒那麼堅定,被封閣主一嚇,馬上如竹筒倒豆子般,合盤托出。
包括馮長風和孫不平明裏暗裏打壓陸玄,並且暗箱操作,導致陸玄最終只能屈尊第三,氣跑了一衆原本就合格的考生。
“好,好一個內門長老,好一個外閣長老,你們的無恥,着實讓老夫大開眼界啊”
封閣主怒極反笑。
難怪今年合格的人這麼少,原來都是這羣蛀蟲給氣跑了。
而且,還令他們損失了一位絕世天才。
一個懂得篆刻銘文,大師級別的絕世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