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天隱寺和藥王殿這些人,不過是恰逢其會。
正好他們也會陸玄十分不滿。
兩人一拍即合,這纔有了方纔那一幕。
淨思呵呵笑道:“李施主請慎言,陸施主乃是不世的奇才,若是你惹怒了他,恐怕會給自己遭來毀滅性的打擊啊。”
“要知道,就連藥王殿的人,都無法制得住他,可見他背後勢力到底有多麼可怕,浩然書院雖然貴爲帝都四大宗門,但想和這種存在爭鋒,還是差了許多。”
“李施主,你還是不要自尋麻煩比較好”
他嘴上雖然那麼說,但臉上卻充斥着戲謔的笑容。
畢竟,若是陸玄真的有着什麼特殊的背景,又豈會來到這種窮鄉僻壤,他不過是仗着自己有些機遇,所以才如此膽大妄爲而已。
典型的膨脹自大,遲早有一天會撞到鐵板上
淨思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李隼陰陽怪氣道:“確實如此,是在下失言了,還請陸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兩人一唱一和,明面上把陸玄擡得很高,但也將他放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上。
陸玄眉頭一挑,這兩個人的弦外之音,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他不想挑事,但不代表別人就願意如此。
李隼和淨思兩人,就鐵了心的想找陸玄的麻煩。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和他們客氣
“既然明白,那還不快滾”陸玄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不耐煩道。
“你”
淨思一時語塞,他從未想過陸玄的臉皮這麼厚,說他胖竟然還喘上了
他明明是譏諷,怎麼到陸玄嘴裏就變成事實了。
不過,話是他說出口的,也不好當衆再改口。
只好重重地冷哼一聲,不再與陸玄多費口舌,他生怕自己再一個忍不住,就要當衆把這個牙尖嘴利的臭小子,擊斃在此
淨思率着衆人離開了,這裏仍然處於鑑賞會的外圍,價值並不高,以他們的身份,應該前往更高級的地方。
天隱寺和藥王殿的人都走了,李隼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
正準備離開,可當他看到在垂首在一旁的馬有爲,臉上露出一抹譏諷:“馬有爲,看你這個樣子,是準備投靠陸公子了吧”
“你可想清楚,這可不是什麼穩固的大船,在藥王殿和天隱寺的針對之下,他甚至連自保都做不到,你選擇投靠他,指不定哪天就橫死街頭了。”
他自然不是好心提醒馬有爲。
馬有爲這種小人物,在他眼中,連屁都不是。
之所以那麼說,完全是想打擊陸玄的威信而已。
只要馬有爲一旦露出半分動搖的表情,他的目的就達到了,至於馬有爲本人,事後再一腳踹開就得了。
這種廢物,就算讓他當跟班,也嫌掉身份。
按照一般情況,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接下來會怎麼取捨。
馬有爲也露出了一絲掙扎的神色,只不過,
片刻後,他便擡起頭,鏗鏘有力道:“陸公子爲人寬厚豁達,行事光明磊落,和這種人交朋友,是我馬有爲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連什麼場合都分不清楚,就着急站隊,希望以後你不要哭着回來求我們”
李隼一陣冷笑,對於馬有爲的選擇,他心中雖然頗爲驚訝,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一個廢物而已,除了拉後腿,拍馬屁,又有什麼作用。
李隼冷冷一笑,隨後轉身離開。
陸玄聳了聳肩,對於李隼的敵意,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他根本就沒有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不過,他也沒有把李隼這個小人物放在心上,畢竟,無論李隼還是淨思,這些人,在他眼中,也只不過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
若是他們再敢在他面前上竄下跳,接二連三的作死挑釁,那麼他不介意讓這些挑梁小丑,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但,馬有爲的表現,確實讓他有些驚訝。
原以爲他會在重壓之下,直接選擇放棄,沒想到他竟然堅持了下來,而且,不僅如此,還破釜沉舟般,直接與李隼這條金大腿決裂。
如此一來,他除了一條路走到黑,就沒有別的退路了。
陸玄微微對他有些改觀,覺得他並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在意志力方面,還是有些可取之處。
“我比較好奇,你我只是第一次見面,爲何要把寶壓在我身上難不成就不怕我不幫你麼”
“要知道,我現在的名聲可不算是太好啊,明裏暗裏,不知道招惹了多少敵人。”
陸玄饒有興趣道。
馬有爲自嘲一笑,道:“對於我自己,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在這種場合下,當牆頭草,無疑死得更快一些,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也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陸玄淡淡一笑,往李隼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和他有仇還是說,你和那幾位長老有仇”
“仇當然有,只不過,他們可能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吧,我現在只想保住一命,至於報仇一事,暫時不想了。”
馬有爲濃濃一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此刻他心中的憤怒以及不甘。
這是多大仇,纔會讓一個堂堂男子,變得如此畏縮。
“你被人看不起,被人侮辱,當然要用自己的力量報仇,現在的你,報不了仇,不代表以後不行”
陸玄的聲音並不大,可聽在馬有爲耳邊,便彷彿炸雷一般,耳邊一陣嗡嗡作響。
他頗爲激動道:“你的意思是”
陸玄微微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他這番話,徑自向着展覽會深處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馬有爲心中一陣激動,他能加入四大宗門之一的浩然書院,證明着他並不是什麼愚鈍之人,他自然是聽懂了陸玄的弦外之音。
陸玄這是要親自教導他,讓他擁有與李隼正面對抗的實力
他眼中驀然一亮,快步追了上去:“弟子馬有爲,拜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