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宮。
並不是一個普通大宗門。
據說,這個宗門已經傳承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而創立上清宮的祖師,更是一尊超越天命境的存在。
一個上千年的上古傳承,底蘊非同小可,甚至,整個越州大大小小數百個勢力,加起來的底蘊,還比不上上清宮的十分之一。
可以說,上清宮纔是越州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陸玄乘坐銀月商會的飛舟,經歷了半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相距上清宮一千里以外的一處渡口。
上清宮的勢力何等強大,即便是普通人,站在千里之外的渡口,依舊能看見,位於山頂之上的上清宮。
這是一座巨大的山脈,山脈之上,全是一片瓊樓玉宇,仙霧嫋嫋,宛若人間仙境一般。
“竟然將一座完整的山脈,變成一座適合人類居住的聖城,上清宮的底蘊果然龐大,這種手筆,也只有傳承上千年的大勢力,才能做得出來”
陸玄站在渡口之上,仰望着千里之外,那一座宛若臥龍一般的巨大山脈。
眼中微微有些驚訝。
越州第一宗門的名頭,果然不是道聽途說而已。
這種規模的宗門,比起當初的青炎宗,大了數百倍不止
“相傳,上清宮的祖師,乃是一尊超越天命境的絕世強者,舉手擡足間,都具有莫大的威能,甚至,傳聞中,那位祖師只要一擊,就能將整片海域,分割成兩塊”
“也只有這種通天徹地的大人物,才能建立起這種級別的宗門吧”
許柔站在陸玄的身邊,一雙美眸帶着些許敬畏的神色,淡淡道。
雖說陸玄對她並沒有什麼感覺,但經過這半個月的相處,以及許柔的刻意討好之下,兩人的關係,依舊拉近了不少。
兩人之間的話題,也漸漸變多了起來。
“將整片海域分割成兩塊徹海境修士”陸玄暗暗道。
先天境,是武者的終點,但不代表是修煉的終點。
先天境之上的武者,可以直接吸收天地靈氣,達到辟穀的境界。
這樣的人,已經不算是武者了,應該稱之爲修士
而徹海境,便是修士的其中一種境界。
“想不到上清宮的祖師,竟然是徹海境的修士,看樣子,之前倒是有些小覷他們了。”
陸玄眼睛微眯,喃喃自語道。
徹海境修士的實力,他自然是清楚無比。
劈山斷海,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人來說,簡直跟喫飯喝水一樣簡單。
可以說,若是越州出現一尊徹海境的修士,別說越州了,就是整個下域,估計也沒多少人是他的對手。
甚至,徹海境的修士,只要稍微擡擡手,就能將整個赤穹帝國,從地圖上抹去。
這種級別的力量,已經不是凡人可以仰望的了。
那是屬於神明的力量
陸玄思緒很快從前世的記憶之中,收了回來。
徹海境又如何,前世他殺的徹海境,多了去了,沒有上千個,也有數百個
徹海境在他們這些凡人面前,可能強大無比,可在聖人面前
,只是一隻稍微強大點的螻蟻罷了。
因此,上域才流傳一句話,不成聖者,終爲螻蟻。
“可惜啊,前世這種螻蟻級別的人物,這一世,在我面前,依舊如一堵高山般,難以跨越”
陸玄自嘲一笑道。
他今世只是一個玄命境五層的武者,雖說諸多光環加身,但終究實力還是太弱了。
想要恢復到前世的力量,仍然有一段相當長的路要走
不過,陸玄也沒有過於沮喪,他前世畢竟是一尊大帝,修煉經驗,也是一種優勢。
更別說,他身上的底牌也不少。
“前世我失去的東西,今世我會一點一點全部拿回來”
陸玄攥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戰意。
站在陸玄身邊的許柔,顯然沒有注意到,由於她一番無心之言,而讓一個死去多年的大帝,感慨如此之多。
“陸公子,上清宮相距這裏上千裏之遠,若是徒步過去,效率實在太慢了,不如我們一起乘坐靈舟前往吧”
“靈舟辦理的手續比較複雜,若是按照正常情況,得等上一個月纔行,我認識幾個辦理手續的人,他們可以幫我們馬上辦好”
許柔溫婉一笑道。
上清宮和其他大宗門一樣,有着一座巨大的護山大陣。
只不過,這座護山大陣的等級比其他宗門的護山大陣,更加強大,即便是天命境的強者,也很難用蠻力強行闖入。
乘坐靈舟,便是通過護山大陣的唯一辦法。
但,上清宮是何等地方,自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
因此乘坐靈舟的人,都會遭到十分嚴格的排查,即便是上清宮的弟子,想進入上清宮,也需要接近一個月時間的等待纔行。
當然,銀月商會的人,自然會把事情安排妥當,不會讓他們在渡口白白等上一個月。
陸玄當然明白許柔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想拉近關係,或者反過來追求他。
實際上,這一個月,類似這樣的事情,許柔做得並不少。
幾乎隔三差五,許柔都會親自找上門,寒暄幾句,或者主動獻上殷勤。
不得不說,這種方法,極爲幼稚。
陸玄心中平靜無比,絲毫沒有因爲許柔的殷勤,而有所動搖。
對於他而言,男女之情,是修煉的大忌。
尤其是在他羽翼尚未豐滿之前,男女之情非但不會給他帶來絲毫好處,反而會成爲一根軟肋。
他的敵人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近乎讓人絕望的地步。
他連自己的命,都不敢保證,更何況保證其他人的性命。
陸玄自然是不準備接受她的好意。
更何況,許柔做那麼多,僅僅只是誤認爲他是某個大宗門的傳人,若是讓她知道,他只是一個窮鄉僻壤出身的鄉野之人,恐怕會後悔得想一頭撞死。
“不必了,元思長老會幫我安排好的,不勞煩許姑娘費心了”
陸玄拱了拱手,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徑自走向元思的方向。
望着陸玄離去的背影,許柔羞赧地跺了跺腳:“真是一塊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