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這柄劍彷彿附着了生命一樣,精芒一吞一吐,如同呼吸一樣,難怪血獄古族的人,會將其視作爲神物。
但實際上,天命劍確實是一把神物。
就連陸玄的眼力,也分辨不出天命劍是出自哪一位名師之手,更加辨認不出其本身的材質。
他只知道,天命劍,無比鋒利。
世上沒有東西,是它切不開的。
甚至,他連無形無質的空間,都能一劍劈開。
這絕對是超越了後天靈寶,無限接近於先天靈寶的絕世神物可惜,它最終還是折斷了。
如今的天命劍只剩下半截,另外半截早已不翼而飛,也正是因爲如此,劍身上的光芒,已經衰弱了不少。
全盛時期的劍芒,耀目無比,簡直猶如一輪烈日一樣,一劍轟出,劍氣未至,耀目的劍光就能讓敵人望風而逃。
陸玄的手臂正在顫抖,他不清楚,隔了三千年之久,天命劍是否還承認他這個主人。
畢竟,當初是他害得天命劍,被青蓮折斷。
斷了一半的劍,還能稱之爲劍麼
枯榮聖者一雙渾濁的老眼,也在盯着陸玄這邊的方向,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屢屢創造出奇蹟的年輕人,是否能如同之前一樣,再創奇蹟在枯榮聖者的注視下,陸玄伸出五指,緩緩伸向天命劍的劍柄。
沒有任何誇張的波動,也沒有通天徹地的光芒,更沒有鳴動九霄的劍鳴。
有的只有一種血脈相連,十分熟悉的感覺。
彷彿他和天命劍之間,搭起了一座無形的橋樑。
譁一道虛幻的意念,順着陸玄的手臂,傳到他的腦海之中。
“大帝,你終於回來找我了”“天命,我來晚了”陸玄心中又是激動,又是難過,激動的是,三千年過去了,天命劍的劍靈依舊沒有遺忘他,依舊在忠心耿耿的等待他歸來。
難過的是,天命劍的劍靈實在太虛弱了,彷彿下一刻就會徹底中斷沉睡一樣。
與當初如日中天,一劍光寒十九州的天命神劍,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大帝,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說,關於當年的事情”“只是,我現在太虛弱了若是再遲兩年,恐怕我已經陷入沉睡了”“大帝,你必須找到修復我的辦法,這樣我才能發揮出真正的戰力,現在的我,只剩下一具外殼,內部早已腐朽不堪,要不是當年你的一道神力支撐着我。”
“我也撐不到現在撐不到你歸來”天命劍的聲音越來越小,彷彿即將睡着一樣,很顯然,這樣的交流,讓它的力量進一步的流失。
“什麼也不用多說了,我一定能找到修復你的辦法。”
陸玄眼中閃過一道堅定的神色。
他用力握住劍柄,想要將其直接拔出來帶走。
然而,不管他怎麼用力,天命劍的劍身,就跟長在了祭壇一樣,紋絲不動。
甚至,陸玄連真龍之力都用了出來,也無法撼動天命劍半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帝,不用花時間在我身上了,此刻的我,還不能離開這座祭壇”天命劍劍靈的聲音,透過陸玄的手臂,緩緩在陸玄腦海之中響起。
哪怕不是親耳聽到,陸玄也能感受到天命劍語氣之中的無奈和苦笑。
“怎麼回事”
陸玄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無比。
“上一次那個試圖收走我的人,在我身上下了一道封印導致我被禁錮在了這座祭壇之中,現在的我,還沒辦法對抗這股封印。”
“除非能將施加封印的人殺死,或者讓他主動撤去封印,不然我就沒有辦法離開此地。”
聞言,陸玄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上次接觸過天命劍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所謂的有緣人,公子羲。
“此人居然也敢打天命的主意,不知死活”
陸玄原本就對公子羲頗有微詞,如今他對公子羲的惡感又加深了一層。
“除了封印之外,他還對你做了什麼”
天命劍光芒微微閃動,似乎在搖頭:“沒有,那股封印我的力量,不是他原本的力量,否則就算我只剩下一絲力量,也能將這種螻蟻轟成齏粉。”
“大帝,你要小心一點,此人身上那股力量很陰冷,很邪惡,不像是星辰大陸之人所能擁有的力量,若是你對上他,務必要小心謹慎。”
陸玄眉頭一挑,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公子羲有些莫名不對勁,此人似乎一直在針對他。
陸玄自問沒有得罪過他,如此針對,再結合眼下這種情況,難免會讓人多想。
“此人身上應該藏有某種祕密,等過段時間,必須試探一下才行。”
陸玄暗暗下定了決心。
天命劍乃是他的佩劍,自然不可能留在這裏,更加不可能拱手讓給別人。
他的東西,必須要重新奪回來。
既然現在有人把他的狗爪子,伸到他的手裏,那就別怪他將那隻多出來的狗爪,一劍剁了劍靈和主人之間的溝通,不是傳音那麼簡單,這是一種血脈上的共鳴。
一旁的枯榮聖者,自然是無法聽得見他們之間的對話。
只能看到陸玄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狂喜,變得越發沉凝憤怒,最終重回於平靜。
他不知道陸玄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表情,他只知道的是,陸玄承受住了神諭的考驗。
他沒有被神諭所激發出來的劍氣,轟得爆體而亡他是有緣人枯榮聖者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眼中帶着濃濃的震驚之色。
怪不得他那麼失態,他早就認定有緣人必然是鎮嶽劍的劍主,公子羲。
陸玄想要觸摸神諭的時候,他已經在心中給他判了死刑,認爲他必死無疑。
誰料到事情發展居然會這麼戲劇性
難道,有緣人不止一個
枯榮聖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張了張嘴,思忖了好一陣子,才道:“小友,你可聆聽到了神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