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爵風的表情頓時軟下來,我是大伯,小愛沒掉眼淚,很勇敢。
白芷總覺得陸爵風這時在暗諷她,雖然心裏憋屈,但是陸爵風畢竟救了她。
白芷從地上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陸少,謝謝你
陸爵風淡淡掃了白芷一眼,她鬢髮散亂,眼睛通紅,明明悲傷的樣子,卻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一想到她剛纔對那個綁匪說的話,陸爵風心裏頓時變得異常煩悶。
不必謝我。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白小姐,陸家的人,生死關頭絕對不會眨一下眼。
白芷瞪着陸爵風,他這是在指着她
他不在現場,她經歷過她之前的驚恐嗎
如果是她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可是她還有小愛,只要能讓小愛活着離開,她死而無憾。
這個男人,他出身優越,從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怎麼會體會到她在那一瞬間的絕望。
白芷微微閉眼,收斂自己的情緒,很快,她便強迫自己恢復平靜。
陸爵風微微挑眉,這女人眼淚收放自如,危急時刻能想到和綁匪周旋,果然不是簡單的角色。
白小姐想必受了很多驚嚇,樹林對面有空乘,可以照顧你。
小可拉住白芷的手,輕輕的安撫着,媽咪,我們走吧。
小傢伙伸出另一隻手牽着小愛,我帶着你。
小愛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白芷,又把目光向陸爵風,軟軟地撒嬌道,大伯,我腿疼,你可不可以抱着我。
當然可以。
押着,晚些時候我親自審。
陸爵風轉過頭,又是一副溫柔表情,將小愛抱在懷裏。
白小愛忽然驚呼一聲,陸爵風調換了抱她的位置,輕輕撩開她的褲管,白嫩的肌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磕得一片淤青。
白芷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小愛,這是怎麼弄得,媽咪對不起你。
陸爵風瞪了白芷一眼,抱着小愛直接離開。
小愛,大伯給你找些藥膏,很快就會好。
謝謝大伯。小愛甜甜一笑。
小丫頭摟着陸爵風的脖子,靠在他的懷裏,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委屈表情。
忽然,小傢伙拽了拽陸爵風的衣領,大伯,您等等媽咪。媽咪爲了保護我,差點犧牲自己和那些壞蛋做交易。那些壞蛋拽媽咪的頭髮,還罵媽咪。大伯,您一定要幫媽咪報仇。
聽到白小愛奶聲奶氣的控訴,陸爵風回頭淡淡地看了一眼白芷。
此時,白芷正跟在他身後,和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倔強的像一株百合花。
他下意思地放慢了腳步。
安頓好白芷和小可小愛,陸爵風從搭建好的庇護所走到海邊。
常勝立刻彙報情況,陸少,這架飛機上的六個綁匪都已經控制。
陸爵風掃了一眼海邊,那幾個綁匪齊刷刷地按在海邊上喝海水。
他稍稍點了點頭。
看到陸爵風走過來,保鏢們立刻把人從海水裏拽出來。
感覺到有人靠近,他強睜開眼睛,溼噠噠地海水進到眼睛裏。
啊――
喊了一聲,後面的聲音頓時吞了進去。
心裏頓時突突地跳個不停,浩浩哥,不好了,我們惹大事了陸陸家的人來了。
浩哥也跟着稍稍動了一下,被保鏢狠狠地揍了一拳。
不許動
浩哥被打得發懵,可是比起他的命,他已經顧不得這點疼。
不就是綁個女人和孩子,怎麼惹上陸爵風這位殺神了
陸爵風走到綁匪面前站定,冷眼掃過這幾個綁匪,幕後主使是誰
一瞬間,整個海邊陷入死寂。
只一個眼神過去,保鏢拉住綁匪們的衣領,對着肚子狠狠地揍了數拳。
浩哥咬着牙,硬撐着說道:陸少,饒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真不知道那是您的人。我們是通過中間人和買家搭話,拿錢辦事,不清楚買家是誰。
怕陸爵風不信,李浩又補充一句,真的陸少,我李浩對天發誓,我他媽要是撒謊,天打雷劈,陸少您把我千刀萬剮我都沒有一句怨言。
陸爵風冷眼睇視着地上的浩哥,示意保鏢鬆開他,還算有點江湖義氣。但是,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李浩朝着陸爵風跪下,拼命磕頭,陸少,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但是道上規矩,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源頭,還請您高擡貴手,留我一條命。
誰拽過那個女人的頭髮
陸爵風聲音彷彿來自寒冬臘月的凜冽冰霜。
其他綁匪立刻齊齊指着老三,陸少,是老三他最好色,我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那個女人
廢一隻手。
簡單的四個字,頓時令整個海邊陷入死寂。
陸少,我錯了,我
啊――
老三一聲慘叫,大海風浪翻涌,天邊驚雷乍起,吞噬世間所有的血腥
暴風雨要來了,陸爵風的手下用最快的速度在海島上的高地搭了一個帳篷。
帳篷外,狂風大作。
白芷忽然想起她的鑰匙還在那個綁匪的身上。
匆匆從帳篷裏跑到樹林外的海灘上,沒想到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此時的陸爵風,宛若黑暗中的殺神。
爲什麼
陸爵風出身名門,每天面的衣香鬢影的美人,還有體面的項目和合同,爲什麼他身上怎麼會有那種鐵血氣質
白芷下意識地後退,但這稍微一動,引起陸爵風的注意。
陸爵風銳利的眼眸掃過白芷,對着手下扔下一個冰冷的命令,處理乾淨
是,陸少。
陸爵風轉身,朝着白芷的方向一步一步地靠近。
天空炸開幾道驚雷,狂風呼呼作響。
白芷站在那裏,縱然單薄的身子被風搖曳,卻寧折不彎。
陸爵風高大的身軀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看到了
白芷臉色煞白,但還是點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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