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爵風和白芷在下午四點到達加州。
龍九延在加州l市附近有一片別墅羣，方圓三公里的土地都是他的地盤，所以周圍非常安靜。
龍九延居住在一棟三層小洋房，旁邊的視野開闊。基本排除別人在這裏搞伏擊的可能性。
龍九延剛一進門，他的手下立刻報告最新追蹤消息，“九爺，沒有找到。”
白芷心裏抱着期待，雖然知道希望渺茫，可是聽到沒找到，她心裏還是忍不住失落。
龍九延命令道：“叫廚師準備飯菜。”
“是。”
白芷臉色蒼白，“我喫不下。”
“帶我去小可的房間。”陸爵風觀察別墅的基本格局後說道。
“二樓最左側的房間，我帶你們上去。”龍九延率先走上樓梯。
陸爵風緊隨其後，在推門走進小可房間之前問道：“右邊的房間是？”
“我在他右側，兩天前的下午我不在別墅。”
“小可在這裏失蹤？”陸爵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眸底透出一絲譏誚。
龍九延不想承認，但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就算兩天前他恰好不在家裏，也改變不了小可在他眼皮底下失蹤的事實，這是他的失誤。
白芷和陸爵風走進小可的房間。
近百平米的空間，一進門，最右邊擺放一張長桌，上面擺放三條電腦，牆壁上還掛着六臺顯示器。
桌子旁邊的半個牆面擺放一個書架。
書架上幾乎全都是和編程相關的書，中間夾雜着幾本西方經濟學，宏觀經濟理論。
這些書小可應該都看過，有的書頁上面夾着書籤，還做了批註。
白芷翻開那本《西方經濟學》，小孩子的字跡並不好看，但是一筆一劃，工工整整。
她腦海裏立刻浮現出小可寫字時候的樣子。
抿着脣，精緻的小臉鼓鼓的，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裏滿是堅毅。
白芷抓緊書頁，心裏一酸，小可，你到底在哪？
陸爵風走到小可的桌子旁坐下，啓動電腦。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操作，調出這幾臺電腦最後的操作記錄。
漆黑的電腦屏幕上映出一串串藍色的數字和字母，陸爵風緊盯着屏幕上的代碼，眉頭不由自主蹙起。
白芷感覺到陸爵風的嚴肅，也不由得屏息凝神。
空氣忽然陷入短暫的沉寂。
龍九延感覺氣氛莫名，說道：“我也派人檢查過小可的電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信息。”
陸爵風並沒有理會龍修養，一雙眼眸沉靜到近乎死寂，幾乎看不見他眨眼。
這時，陸爵風問龍九延，“小可的對手中有沒有一個叫eagle的人？”
龍九延心裏一驚，“那是一個參賽組織，你怎麼知道？”
陸爵風將電腦屏幕裏的畫面定格，他指着最後幾行代碼，說道：“我在小可的代碼中發現的。他前面所有的語言行雲流水，最後幾行代碼中出現三處錯漏。而且都是小可不會犯的低級錯誤。”
龍九延感覺臉頰火辣辣的，他手下這麼多精英，檢查了許久，都沒有發現小可留下的線索。
陸爵風沒有指明他的無能，但是這種無聲質問更讓他尷尬。
陸爵風將龍九延的反應看在眼裏，他收回視線，周身的氣勢越來越冷，“我懷疑，小可在失蹤前已經發現異常，想要給我們留下線索。或者或許這些代碼不是在這裏寫的，只是傳送到這臺電腦。”
這種充滿節奏感的敲擊鍵盤的聲音，令人心生振奮。白芷的心不由得緊張，感覺陸爵風下一秒就會找到真兇。
很快，界面上彈出一張展翅雄鷹的圖片eagle，本次國際互聯網大賽參賽隊伍。成員四人，兩人是在校大學生，一人爲社會遊民，另一個人曾有在鷹國軍六處供職經歷。
這支參賽隊伍很低調，一路過關斬將，在六進四時遭遇小可，被淘汰。
龍九延盯着電腦上的幾個人的資料，不等陸爵風發話，他已經拿出電話開始召集屬下，“立刻追蹤eagle的行蹤。”
說完，他看向陸爵風和白芷，“二位放心，我一定把小可完好無損地送回你們身邊。”
他的表情狠厲，但是聲音擲地有聲。白芷感覺龍九延周身強大的氣場。
所以，能成爲一方霸主，不僅要狠還要穩。白芷聽到龍九延的保證之後，心裏稍稍有了一絲安慰。
陸爵風的手並沒有停下，他沒有避諱白芷，直接調出一個帶着骷髏頭的界面。
那個骷髏頭黑洞洞的眼眶，好像死亡黑洞，吸食性命。
白芷心裏咯噔一聲，垂眸儘量避開那個骷髏頭。
她看到陸爵風用英文發佈一個懸賞帖子，全球追蹤eagle，這幾個人的資料上傳。
幾乎是在同時，有幾十個人在線下載。
然後陸爵風這邊彈出一個聊天界面，來自世界各地，id迥異的人回覆統一的內容，“copythat!”
白芷心驚肉跳，她發現自己對陸爵風瞭解的太少了。
這個骷髏頭界面看上去太邪惡了，但是操作這一切的人是陸爵風，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漸漸消失。
陸爵風感受到白芷的不安，他抓住白芷的手，
解釋道：“這是一個全球頂級黑客論壇。我在這邊人手不夠，不過追蹤方面，用我的方式一定會更快。”
白芷點頭，“我相信你。”
只要是陸爵風，她無條件的相信。
陸爵風抱着白芷的手臂更加收攏起來。
兩個人緊緊依偎着，這時，門口有保鏢過來的敲門，請兩人下樓喫飯。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是打擾還是等一會。
*
晚上，白芷算着時差，在小愛醒着的時候撥通視頻電話。
剛響一聲鈴音，手機裏立刻傳來小愛軟糯糯的一聲：“媽咪！找到哥哥了嗎？”
白芷看到小愛後面靠着一個抱枕，是5號別墅那邊的，知道孟長欣她們在照顧小愛，她安心不少，“爹地已經找到一些線索。”
“奧耶！我就說嗎，我哥哥這麼逆天的小孩，肯定會逢凶化吉。就算有壞蛋，我哥哥也能把他們搞定，媽咪你不用擔心。”
白芷順着小愛的話說：“好，媽咪心裏有數。你在5號別墅那邊要聽話，晚上睡覺老實點。”
“矮油，媽咪您就放心吧，這點小事我自己能搞定。對了，我爹地呢？”
白芷正要把手機鏡頭轉向陸爵風，陸爵風已經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看到陸爵風的瞬間，小愛撅着小嘴巴，對着屏幕親了一口。
陸爵風配合地把臉貼到屏幕上。
小愛咯咯地笑着，“媽咪親一下爹地，婚禮上都沒有看到你們親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