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異界新俠傳 >第一百五十七章 解惑?
    終是憋不住了,青艾臉上紅透透的,感到很是壓抑和害怕,驀一下‘哇’的哭了出來。黃偉清這才說話,道:“你哭什麼?”那豹眼少年喝道:“你哭什麼?”青艾看了兩人一眼,仍只是哭。黃偉清笑道:“哭得好!”

    此時氣氛十分奇怪,北上墨道:“哭得好。”坐在他左側的叫蘇如治的少年道:“哭得妙!”

    青艾聽這兩句話,又停止了哭,正好生奇怪,方俞卻道:“怎麼又不哭了?”黃偉清笑道:“不想哭就不哭了,有什麼奇怪的?”蘇如治旁邊的長臉少年道:“哭也說,不哭也說,是何道理?”黃偉清道:“哭是哭,不哭是不哭,如何不能說了?”

    陳如淑叫道:“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白梅笑道:“你且聽聽再說。”

    北上墨淡淡一笑:“那就請老師說說,如何哭?如何說?”黃偉清道:“宿寐無虛言,垂柳自空閒。但始大風起,作揖談笑前。”蘇如治問道:“何解?”方俞笑道:“此詩源自何處?”北上墨道:“《澹境》第三十九首,不過卻也是老師自己作的。”

    黃偉清笑道:“對的。”那豹眼少年道:“什麼《澹境》?就是這本破書嗎?”衆人大驚,《澹境》乃是幾百年前名聞天下的學士澹臺境所著,其名氣之大,早已載入史冊,豹眼少年說《澹境》是一本破書,豈不是小兒胡口亂言,傳了出去,不免讓人嘲諷,貽笑大方。

    蘇如治罵道:“哪裏來的蠢貨?竟敢滿口腌臢。”

    黃偉清卻拍起手來,似乎十分高興,衆人看了書,也知道澹臺鏡是如何人物,對豹眼少年所出驚世之言都感到好奇,甚至有些不安,黃偉清這樣來一下,更是讓人疑惑不解。藍衣青年道:“真是哪裏來的蠢貨,黃老師到底什麼意思,竟然鼓起掌來。”

    方俞道:“黃老師,你這話何意?我聽說澹臺鏡是當時無垠世界五大‘學士’之一,他作得《澹境》也是很好的書,上面記載了許多他的思想與文章,他說破書,您反倒鼓起掌了,我們不明白。”

    黃偉清問那豹眼少年道:“你叫什麼名字?”那豹眼少年‘嘿嘿’站起來,拍拍胸脯,道:“老子,哦不,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怡回街袁海谷袁三爺便是我了。”衆人都忍俊不禁,看黃偉清如何,黃偉清卻是笑道:“袁三爺,那就好,你翻到第三十九頁,把那首《柳愁》念一唸吧。”

    袁海谷道:“好說。”說罷,便將書翻開,好一會兒,仍是沒找到地方,便道:“黃老哥,我找不到。”黃偉清笑笑走到他身邊,幫他找到,道:“就是這個,你念上一念。”袁海谷接過,眯了兩眼,搖晃着腦袋道:“鳳……鳳夜風吟……什麼”

    “愁。”黃偉清道:“前面那個念‘夙’,並不叫鳳。”

    “哈哈。”“字也認不得幾個,竟然也念起詩來了。”“真不害臊。”又是一陣取笑。

    “夙夜風吟愁,細柳遙看悲。”黃偉清道:“接下來呢?”袁海谷繼續念道:“殘軀抱病故,相對淚空流。”他又唸了兩句,罵道:“什麼東西,又是悲又是愁的,還是個病秧子,還在哭,狗屁不通,還不如喝酒快活!”

    “說得好。”那些少年叫起來:“還是喝酒好,偏偏做什麼文人,作什麼狗屁不通的文章。”蘇如治罵道:“混賬小子,越發說的得意了。”袁海谷冷笑道:“你是個好小子?來動一動你袁大爺。”

    方俞道:“撫柳流自淚,是一種情懷,袁海谷,你這等粗人,俗人,懂得什麼?”

    黃偉清笑道:“這你可說錯了,袁三爺這話說的極妙。”袁海谷也是一愣,不知他爲何這樣說,自己存心要戲耍一番,待要看他如何說,卻不料黃偉清還叫自己袁三爺,而且還十分贊同,這時候的他,也被黃偉清搞得昏了頭。

    北上墨道:“不知老師怎麼解?”

    闊天賜道:“我看袁兄弟解的很好嘛,且不說那澹境是什麼人物,不過這首詩……”不待他答完,黃偉清道:“空自成愁。”袁海谷一愣,叫道:“黃老哥,你也太咬文嚼字了,能說的明白些嗎?”黃偉清笑道:“好,我也不好跟你說,這詩還是詩的,不過缺少了靈魂。”

    白梅道:“黃老師作何解?”黃偉清道:“據當代第三學士公孫蔡考察,第一學士澹臺九銘的認可,這算是一個故事,澹臺鏡雖貴爲大學士,但不免是文人。據說四百多年前,那時候澹臺鏡爲因爲要和他們家族的一個叫做澹臺姬的人爭奪族長位置,但那個澹臺姬不僅文學出衆,武功更是厲害,受他挾制,澹臺鏡被囚禁在一個小院子裏一年多,一天夜裏愁緒上涌,才作下這首詩。”

    一個女學生道:“那不是很正常嗎?如果是我,我也會哭得那麼傷心的。”方俞道:“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性命,如此可悲,難道還不足以以淚洗面,撫柳自嘆。”

    白梅道:“難道還有什麼不同之處嗎?”陳如淑也大概懂了,道:“人有情感,被囚禁兩年而悲切豈不是太正常嗎?若換了我,還不如死了去。”紫書啐道:“呸,一天到晚把那個‘字’掛在嘴上,多不吉利。”陳如淑道:“要吉利幹嘛?你不是常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擔心那麼多幹什麼?”紫書無語,她的確說過這個。

    黃偉清道:“話雖如此,當時澹臺姬已經當上了族長,就在作詩的第二天,澹臺鏡終究是熬不住,只得投降,往後巴結澹臺姬,澹臺姬見他文采出衆,也對他委以重用。”白梅笑道:“知道了,原來如此,想不到澹臺鏡先生一世英名,竟有如此的過去。”

    陳如淑仍是疑惑不解,抱着白梅的手臂道:“好姐姐,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袁海谷圓瞪豹眼,大聲道:“那又怎麼樣?那時候他傷心他的,又作他的詩,犯什麼干礙了?”

    衆人都好生疑惑,北上墨也弄不懂黃偉清到底要說什麼,既然澹臺鏡向澹臺姬求和,和他作的詩又有什麼關係呢?黃偉清道:“誰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說這首詩,或許算是一種批評,當然如果我說錯了,你們也可以批評我。”他溫和一笑,明亮又精睿的眼睛轉來轉去,掃視着所有人。

    一時間,啞口無聲。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黃偉清道:“闊天賜,你想說什麼?”闊天賜道:“黃老師,我只能說這個澹臺鏡很沒骨氣,至於爲什麼,你讓我說我也說不上來的。”黃偉清點頭,道:“說的不錯,他的確很沒骨氣。”

    “老師,你這樣說未免也太沒道理了,澹臺鏡先生早已是流芳百世的人物,是我敬重的人物,豈能似你這樣胡亂評論?若你在外面這麼說,倒像是故意藉此擡高自己,未免太無恥些吧。”蘇如治站起來道,看樣子頗爲義正辭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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