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兮兒一襲黑裙,頭頂彆着一朵白色的小花,素顏朝天,未施粉黛。
靈堂正中央擺着一張他的黑白照,四周堆滿了花圈,眼前的景象,無一不在提醒寧兮兒:寧景深真的死了。
她揉了揉眼睛,輕扯宋之陽的衣袖,“哥哥……爸爸他只是睡着了對不對……”
“嗯,他睡着了,在做一個沒有人可以打擾他的夢。”宋之陽像哄孩子一樣哄她,“至於其他的事,你不必操心,一切我都會辦妥。”
帶着鼻音“嗯”了一聲,寧兮兒跪下,朝着照片的方向磕了三個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終究還是沒忍住,一顆顆砸在地板上,沒多久就淌開一大片清晰的淚痕。
她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了,與她血緣最親密的人,全部都離開了她。
宋之陽看的心疼,輕輕拍着她的肩,心想哭出來也好,人的悲傷,總要宣泄出來。
要是寧兮兒忍着不哭,他反而更擔心。
“寧小姐。”一道試探的詢問響起,寧兮兒擡頭,吸了下鼻子,對上一個西裝革履精英打扮的男人的視線,她點點頭,“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對方如釋重負,“你好,我是你父親生前的律師,你叫我田律師就好。終於等到你出現了,關於遺產繼承以及公司股份分配的問題,我需要和你詳談一下……”
“現在公司什麼情況?”宋之陽代替寧兮兒問道。
田律師整理了下思緒,說道:
寧兮兒打斷他:“陸氏?”
“沒錯,陸總,也就是寧夫人,由她來打理寧氏最好不過了……”田律師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沒逃過寧兮兒的眼睛。
她冷冷的說:“公司哪怕我申請破產,也不會賣的!更不會賣給陸氏!”
就在這時,一身喪服神情悲痛的陸清荷走了過來。
“兮兒,以後就剩我們母女倆相依爲命了……”
說着,她作勢又要哭,寧兮兒也不勸她,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等到陸清荷惺惺作態唱作俱佳演夠了,寧兮兒緋脣勾起了一抹笑:“演夠了沒有?你不是還要忙着收購寧氏嗎?我告訴你,有我寧兮兒在一天,我絕對不會把寧氏拱手讓你!”
陸清荷見她態度強硬,佯裝無辜的看着她,“兮兒,我想你是說不會誤會什麼了,寧氏什麼時候是你的了?你忘了你籤的那份協議了嗎?”
電光火石間,寧兮兒想到了當初陸清荷逼迫她簽下的那份繼承權放棄書!
她猛然發現,陸清荷好像下了很大的一盤棋!
這個女人,似乎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