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殺人啦,老孃不活了,黑心老闆賣臭魚,還打人,天理難容啊”
肥婆這麼一摔實在是摔得太過滑稽了些,頓時便惹得圍觀的民衆全都止不住地鬨堂大笑了起來,這下子可把那肥婆給惹急了,滿地打滾不說,口中更是嚎啕着咒罵個不休。
“誰是老闆”
這一見肥婆碰瓷不成反而大出洋相,兩名身着工商制服的中年人顯然有所不耐了,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其中一名身高體胖的在上前一步的同時,一派威嚴狀地便斷喝了一嗓子。
“我是,我是,同志,貴姓來,抽支菸,抽支菸。”
劉斌是混社會的主兒,不怕刁民,只怕戴大蓋帽的,這會兒一見那兩名工商人員來勢明顯不對,心頓時便慌了,趕忙陪着笑臉地迎上了前去,點頭哈腰地敬菸不迭。
“少來這一套,有顧客投訴你們店裏以次充好,把你的營業執照拿出來。”
胖工商根本不理會劉斌的討好,一揮手,便將劉斌遞過來的煙擋了開去,口中更是殺氣騰騰地喝令了一句道。
“喲,同志,您誤會了,這賊婆娘”
這一見胖工商擺出了要找茬的架勢,劉斌額頭上頓時便見了汗,緊着便要解釋上一番。
“黑心賊,你罵誰是賊婆娘,小混球,老孃撕了你的嘴”
原本正躺在地上乾嚎的肥婆一聽劉斌罵了自己,頓時便有若觸電般跳了起來,氣勢洶洶地便又要向劉斌撲將過去。
“劉哥,退後”
看到了此處,郭文峯又哪會不知這一幕背後的導演一準就是趙東,心念電轉間,便已有了破解之定策,待得見那肥婆又要衝來,郭文峯當即便上前一步,將劉斌向後甩了去,而此時,徐鋼唯恐郭文峯喫虧,也已是仗着身材的魁梧,硬從人羣后頭擠了上來,與郭文峯並肩站在了一起。
“你們是誰想要暴力抗法麼,嗯”
徐鋼身高體壯,郭文峯的個子也不低,兩人這麼並肩一戰,那肥婆一時間還真就沒敢硬往上衝,胖工商見狀,立馬便板起臉臉,官腔十足地便先給徐、郭二人扣上了頂大帽子。
“我是誰並不重要,誰是誰非才是關鍵,這位大娘,您說您在這店裏買了魚,是這樣的麼”
大蓋帽這玩意兒只能嚇嚇沒見識的下層人,對於見多識廣的郭文峯來說,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而已,他自是不怎麼在意,不亢不卑地頂了胖工商一句之後,緊着便將視線着落在了肥婆的身上。
“當然,這店裏賣的魚是臭的,老孃吃了就拉肚子,下作的奸商,真該千刀萬剮,老孃要活撕了那狗奸商的臉”
肥婆一挺胸膛,理直氣壯地便又謾罵開了,也虧得這廝體胖,中氣當真十足得很。
“那好,口說無憑,這位大娘能拿得出發票來麼”
饒是肥婆罵得難聽無比,可郭文峯卻根本不爲所動,慢條斯理地便往下追問道。
“什麼發票,老孃買菜要那玩意兒幹啥老孃就是在這店裏買的魚,喫壞了肚子,不用賠啊,少年郎
肥婆自以爲掌握了真理,只當郭文峯這就是在胡攪蠻纏,索性連郭文峯都罵上了。
“哈哈來兩個人,將這訛詐的騙子抓到派出所去”
肥婆這麼一罵之下,郭文峯不單不怒,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臭小子,你想幹啥,老孃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敢動老孃一下,老孃就死給你看”
郭文峯這麼一喊,店裏的幾名小工都愣是沒敢動手,反倒是徐鋼緊着便走上了前去,這下子可就將那肥婆嚇了一大跳,在倒退的同時,還沒忘放出威脅之言。
“你要幹什麼,當衆威脅受害人麼,嗯”
見得場面要失控,胖工商顯然是有些急了,一閃身便擋住了徐鋼的去路。
“這位同志口口聲聲說那騙子是受害人,她與你有什麼關係麼,嗯”
郭文峯根本不虛胖工商的色厲內荏,毫不客氣地便反問了一句道。
“少年郎,沒聽過禍從口出麼,你這是抗拒執法,懂麼”
這一見郭文峯這麼個半大小子居然不將自己的一身“虎皮”放在眼中,胖工商明顯就有些不太襯底了,只是拿了人的好處,這會兒,他卻是不肯輕易退讓的。
“這位同志請稍候,至於是我抗拒執法,還是有些人濫用職權,等下就會水落石出的,請讓讓,我有幾句話要問問那個訛詐的女騙子。”
這都欺負上門來了,郭文峯又哪還會給胖工商留啥情面的,毫不客氣地伸手便是一撥,硬是將胖工商撥到了一旁。
胖工商不忿被郭文峯這麼當衆下了面子,剛想着要動手反擊,卻被徐鋼魁梧的身子一逼,頓時氣焰全消,愣是被憋得個面紅耳赤不已。
“你要幹什麼小東西,敢罵老孃,反了你了”
見得郭文峯煞氣十足地逼了過來,肥婆顯然有些慌了神,口中雖是兀自謾罵個不休,可身體卻是不受控制地向後倒退着。
“我再問你一遍,你拿了發票沒”
郭文峯根本沒理睬那肥婆的謾罵,冷着聲便斷喝了一嗓子。
“放你孃的屁,誰人買菜還要發票的,你個小兔崽子,竟敢威脅老孃,你找死,老孃跟你拼了”
肥婆就是趙東找來演戲的,本色演出倒是精彩無比,問題是她根本不知內情,兇惡倒是兇惡了,可惜明顯找錯了對象。
“嘭”
肥婆纔剛撲到郭文峯面前,迎接她的便是狠狠的一腳,只一下,便將那肥婆踹得踉蹌倒退不已。
“殺人啦,殺人啊,黑心老闆殺人啦”
肥婆萬萬沒想到郭文峯居然真敢當衆動手,頓時便慌了神,一屁股坐倒在地,竟是扯着嗓子便狂呼了起來。
“小子,你竟敢公然毆打受害人,你死定了”
胖工商被徐鋼逼得不敢吭氣,可另外一名矮個子工商卻在此時跳了出來,手指着郭文峯,開口便是一通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