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超凡貴族 >第80章 密探的網
    維克多的車隊踏上了歸途,與來時相比,有三十輛滿載貨物的馬車加入了他的車隊,這些是約克家族臨時賒給維克多的物資,當他們返回回黑堡的時候,需要拉滿三十車的紫蔗酒作爲回報。

    巴羅爾侷促地坐在寬敞的車廂內,心思忐忑,領主大人召他上馬車已經一個小時了,卻一言不發,只在那閉目養神,而大人身邊的侍女把玩着一把短劍,警惕又好奇地看着他,帶着一絲惡意。

    大人沒有開口,巴羅爾也不敢說話。出於職業素養,他還是在默默地觀察到一些細節,車廂的地板上鋪着羊毛混織的地毯,有八成新也很乾淨,雖說價值不菲但稱不上名貴,貴族使用這種地毯顯得有些寒酸,有底蘊的貴族怎麼也該鋪一整張熊皮吧。

    還有這個四輪馬車也透着古怪,馬車的車廂是結實的橡木車廂,車廂的外表卻沒有用銅皮包裹,也沒有雕刻華麗的紋路。而馬車的底座是巴羅爾沒有見過的結構,車輪前小後大,還包裹着一種蜥蜴皮,巴羅爾坐在車廂裏一個小時了,都沒有感覺到明顯的顛簸。

    馬車外面簇擁着十幾名騎兵,這些騎兵稱得上精悍,但動作上卻透着傭兵的味道,他們的武器和盾牌總是擺在最順手的地方,而且他們的歲數多在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巴羅爾非常確信他們都是傭兵出身的護衛。

    最關鍵的是,車隊裏沒有騎士,很少有領主不帶騎士出行的,這不僅不安全,也很沒面子。

    未經裝飾的馬車,傭兵護衛,沒有騎士同行,以巴羅爾的經驗來看,這個車隊的主人像商人多過像貴族,但巴羅爾知道這是個錯覺,眼前的這位年輕的領主大人,不但血脈高貴而且底蘊深厚。因爲,他是溫布爾頓家的男爵。

    作爲一個密探,巴羅爾知道溫布爾頓這個姓氏源遠流長,可以向上追溯幾千年,雖說這個家族早已經分崩離析,但他們的底蘊是不用懷疑的,否則,年輕的男爵大人怎麼會有死士爲其效力?而這個死士正老老實實地爲男爵趕馬車。

    兩天前,當這個車伕毫不猶豫地要斬殺聖武士的時候,巴羅爾就明白了他的機會來了。他知道,只有死士纔不會在乎聖武士的身份。這也說明了三個問題,第一,他對這個貴族有價值。第二,這個貴族沒有人手,否則不會派遣死士來抓他這樣的小人物。第三,這個貴族很有底蘊,死士這種毫無人性的生物只有大家族才能培養的出來,而堪比見習騎士的死士,巴羅爾從沒聽說過,但他已經見到了。

    .維克多男爵沒有人手,卻有深不可測的底蘊,正是值得巴羅爾投靠的絕佳人選。

    巴羅爾決心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在他看來男爵大人晾了他一個小時,是要考驗他的耐心,所以他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耐心是家族暗子的一個重要素質。

    想往上爬的人總是會臆測上位者的想法,但這僅僅是臆測,維克多沒有搭理巴羅爾,是因爲他還在梳理黑堡之行的得失。

    這次黑堡之行,維克多的目的基本上達到了,與約克家族形成利益聯盟,保持領地的獨立自主,都在專營協議中得以體現,並進行了神前公證。

    專營協議中寫明瞭,維克多領的紫蔗酒以18銅索爾一升的價格向約克家族出售,相當於9銅索爾一杯,這價格30年不變。而約克家族則向維克多領敞開糧食供應,但價格卻需要按市場價交易。

    維克多對此表示抗議,他要求約克家族按照大麥3銅索爾一磅的價格,也保持30年不變,卻遭到了西爾維婭的堅定拒絕。西爾維婭的理由有兩個,首先,維克多領的人口會越來越多,其次,是維克多的老婆在操縱着岡比斯王國的糧食價格,維克多可以在索菲婭那裏買到便宜的糧食。

    維克多無話可說,很明顯西爾維婭更願意維克多向其他領主購買糧食,反正紫蔗酒已經被她控制了。她能夠向維克多敞開出售糧食已經算厚道了。

    然後就是迅鳥,維克多領需要每年向約克家族免費提供兩對雛鳥,持續8年,約克家族會以1銅索三磅的價格向維克多收購紫蔗葉,用於餵養這些大鳥,持續30年。

    維克多很是氣惱,不是因爲對手的貪婪,而是約克家對他滲透的很深。

    約克家族提出直接要雛鳥,是因爲成年迅鳥的脾氣暴躁,稍有不順就會回頭猛啄騎手,這對普通騎兵來說是致命的。想要馴服迅鳥必須從雛鳥開始,只有這樣迅鳥纔會對主人言聽計從。這是布索傳授的知識,知道的人並不多,但約克家族很清楚這一點。維克多可以想象,要不了八年,約克家族就會擁有一羣迅鳥。

    最終,西爾維婭表示約克家族不會插手咖啡的生意,維克多還是同意了這個不平等的條款。

    約克家族放棄了咖啡生意,維克多是心存疑惑的,他不明白約克家族爲什麼會在咖啡問題上手軟,所以他去問了西爾維婭,可美豔的伯爵夫人笑而不語,只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把他勾到了牀上。

    總的來說,這份協議是很不公平供銷協議,約克家族甚至沒有明確表示會保護脆弱的維克多領。

    但維克多知道,協議不平等是因爲實力不平等。只要約克家族還沒有自己的紫蔗資源,就會一直保護維克多領,如果有比約克家更強大勢力覬覦維克多的紫蔗,就算在協議中註明了保護條款,也沒有卵用。

    不過維克多並不在乎,他真正想要依靠的是蔗糖,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份協議對他更有利。就像他沒料到紫蔗酒會有戰略價值一樣,西爾維婭也沒有料到維克多還有蔗糖這種東西。現在紫蔗酒的價值超過了蔗糖,他也已經拱手讓出了,蔗糖反而就保住了。

    “沒有誰是算無遺策的。”維克多感嘆道。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啊?”聽到維克多終於開口說話了,莉莉婭開心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隨便說說。”維克多笑道,他無意解釋。

    莉莉婭雖然冰雪聰明,學東西的也很快,但要想成爲自己的助手,還需要一點時間。想到這裏,維克多把目光投向了對面的巴羅爾。

    “你就是算計我的那個鬣狗頭子?”

    “大人,我是迫不得已,我沒法抗拒治安官的命令。求大人饒命。”巴羅爾一邊解釋一邊擦着頭上的冷汗。

    “別裝了,你頭上根本就沒有汗,剛上馬車的時候,你仔細看了馬車的底座和車輪,瞳孔縮了一圈,上了馬車後,你雖然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但你的心跳卻很平穩,還很隱蔽地觀察了車內的情況,我說的對不對?”維克多冷笑,兩米之內,巴羅爾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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