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的是，除了董飛之外，北玄域隕落的武王數量，遠比其他兩域要少，這倒是令北玄空稍微欣慰了一些。
“北玄空，你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看了一眼空蕩了近乎三成的身後，西羅域主和南清域主的臉色，也是說不出的難看。
顯然，他們極爲清楚，自己一方的實力被削減的越多，日後的話語權，便越是會向着北玄域那邊傾斜。
而接下來北玄空的舉動，也很快證明了這一點。
“哼，交代？你們好像找錯對象了吧？”
面對兩人的詰責，北玄空僅僅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過多的理睬。只是，在其目光落在烏雲中的雷龍身上時，才微微開口，道：
“若是不想麾下再有大規模傷亡的話，我勸你們最好先解決掉那頭孽龍爲好……”
順着北玄空的目光，西羅域主和南清域主旋即駭然地發現，那爲白芙提供着雷源的雷龍周圍，竟是再度有着數萬道雷霆，凝聚着出現。
“這筆賬以後再算！”
狠狠地瞪了北玄空一眼，喫過了一次虧的西羅域主和南清域主，也是在這麼安慰着自己的同時，身形沖天而起，先後向着雷龍暴掠而去。
“進攻！”
有前兩名武皇強者纏住雷龍，天雷爆自然也便成爲了無根之水。而對付這樣的白芙父女，北玄空尚有着十足的把握。
更何況，他的用意，無非只是拖到白芙後遺症爆發而已。
於是，隨着其手掌的猛然揮下，城外那看不見盡頭的三域大軍，便是在響徹天地的戰鼓聲中，洶涌而動，然後潮水般地散開，涌向了失去了大陣庇護的朝日城。
“哼，想破我朝日城，也得看你們拿多少命來填！”
城頭之上，白勝的身形，緩緩升起。白色的靈氣，繚繞其身，形成道道雷芒，使得他這一刻看起來，猶如戰神附體一般。
“殺！”
前者的這一舉動，顯然是令得東蒼域強者精神一振，而無數道附着了靈力的箭矢，也是自他們手中爆射而出，對着下方密密麻麻的身影，籠罩下來。
箭雨落下，收割走無數性命。
這，便是戰爭，毫無情感可言和對錯之分的絞肉機。
只不過，所有人都不曾留意，這些失去了性命的亡魂，似乎是被什麼力量牽引着一般，悄然地朝着北玄域大軍後方的虛無，飄蕩而去。
在那裏，正有着一道曼妙的身影，盤膝而坐……
……
黑暗的通道盡頭，段雲的身形，駐槍而立。
火雲槍下，一團帶着觸手的血肉，化爲無比精純的能量和天地感悟，飛快地涌入前者的身體。
進入玄門試煉之後，這樣的場面，段雲不知經歷過多少次。饒是他此時真正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尋常一級武皇，可面對越來越強的怪物，其身上也不可避免地多出了數十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奇怪，這通道難道真的只是用來試煉麼？”
回頭望了望空蕩蕩的試煉通道，一個疑問，旋即便是在段雲心頭升起。
“龍行空前輩，曾將整個三界，比作了一個巨人……”
回想着在蠻荒大陸時，與龍行空交流過的一幕幕，一個答案，開始慢慢地浮現在了段雲的心中。
“若是照這樣看來，難不成這試煉通道，就是那……巨人的經脈！”
喃喃自語的同時，段雲也不禁是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
怪不得那張自稱是天地意志的面孔，會說需要一大批爲自己清除污垢之人。原來，那所謂的通過了試煉的皇級強者，竟都是在自身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成爲了一名疏通他人經脈的……清潔工！
“啪！啪！”
清脆的掌聲，自段雲的前方響起，使得他對整個天地的假象，暫時地中斷。
“沒想到，小友的領悟能力，竟是達到了如此高度……”
聲音響起之處，那張令段雲都無法記住的蒼老面孔，再度地出現。
“不錯。天下絕無免費的午餐，這玄門試煉，本身便是一個清除污垢的過程……”
別有深意地想着段雲點了點頭，那面孔接着說道：
“作爲我本體上的一個細胞，所有人的品行如何，甚至他的一舉一動，皆是在本座的掌控之中。”
“在你之前，不是沒有人對玄門試煉的存在，產生過懷疑。只不過，他們最爲關心的，無非也就是試煉的成敗，和那最終的獎勵。至於事情的真相，卻是從未有人會主動地探究。”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把你稱作勘破這一切的第一人，也不爲過……”
“夠了！這便是你抹殺掉那些試煉失敗者的理由麼？我需要知道真相！”段雲顯然不會因爲這面孔的恭維之詞，而沾沾自喜。他這輩子，最爲痛恨的，就是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利用。
所以，在開口之時，他的神情，也是有些不善起來。
“小友勿怒。”
似乎是察覺到了段雲心中的變化，那面孔好整以暇地捋了捋嘴巴下面的鬍鬚，道：
“任何能量，皆不是永恆存在。”
“我所需要的，乃是一大批心志堅定，且能夠爲我所用之人。”
“沒有足夠的實力，卻要佔據相應的資源，這樣的結果，只能是使得我的整個身體，被那些別有用心者佔據。”
“我想，換做是你，恐怕也不會坐視這一切的發生吧？”
“……”那面孔的解釋，也是令得段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的確，在大局面前，太過計較一些細微的利益，並非是明智之舉。
段雲神色上的改變，很快便是落在了那面孔的眼底。後者輕嘆了一聲，道：“好了，此番你疏通的，乃是我本體最大的一根經脈，也算是出了不少力了……”
“作爲補償，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我可以答應你的一切條件！”
“一切條件？”
段雲聞言，眼前便是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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