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面應該便是風陵城了吧”
靈子雨站在山邊,雙眼眺望着已經午夜,但卻還是萬家燈火通明的城池,喃喃地問自己。
三天之前,青姬離開的時候便是如此告訴他的。雖然是夜晚的午夜時分,深秋的天空依然是黑洞洞的,沒有月亮更不可能有星光。不過對於大乘境界的他來說,黑夜算得了什麼至少他是不會走錯的。
突然,遠處的天邊一道拉長的閃電,閃耀着劃破寧靜漆黑的夜空。緊接着一聲震天動地的響雷響起,更加驚動了滿城的人。
擡眼望去,遠遠的便能看到,許多人紛紛關門關窗,甚至跑到屋外收起了未乾的衣物。
“這是要下雨了嗎”靈子雨搖搖頭,心中想到,這裏的天氣果然很奇怪,真是十里不同風
與此同時,風陵城中
城主府的大殿之中,坐着一個極度英武的中年男人,正在低頭思索着什麼。
那男人穿着打扮極其講究,渾身上下所穿所帶的東西很多,但卻又不會讓人覺得俗氣,或者是多餘。
此時,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像是一個下屬,一身的風塵僕僕,顯然是連夜疾行才沾染了雨露和泥灰。
那人面色有些緊張,腳步也是極快。待走到那人跟前,雙膝跪地正想開口。
“噓......”
那中年男子舉起一隻手指,輕輕放在脣邊,低頭示意那人看看自己的懷中。
那人先是一愣,而後當看清那男子懷中的狀況的時候,他點點頭,而後什麼話也沒有說。
原來,那人的懷中,正抱着一個小女孩,長相清秀甜美,正睡得十分香甜。
那中年男人慢慢站了起來,輕輕抱着的雙手,卻始終未有任何動作。因爲他害怕驚醒了這睡夢之中的“小精靈”
那人緩緩轉身,小心翼翼地想將那小丫頭放在自己座位之上。可是雖然是小心翼翼,但卻還是驚醒了那精靈般可愛的丫頭。
當她雙眼微微睜開之後便又合上,一雙粉嫩的小手,卻緊緊的抓着那中年男子寬大的袖袍,死死的不放。
“月兒,你先在這躺會,父親要辦點事情,好嗎”
“嗯”那丫頭雙眼未睜開,但卻極不情願的搖搖頭,於是便又沉沉睡了過去,可是手卻還是沒有放開。
那男子頓時臉上無奈又溫柔,隨後微微一笑,只好坐着側身對堂下那人招了招手。
那人點點頭,走上臺階,走到那中年男子跟前,但還是跪在地上,不敢有一絲的不恭敬。
“事情打探得怎麼樣”那中年男人壓低聲音問道,像極了悄悄話。
跪着的人也不敢大聲,只好儘量壓低聲音,又必須讓對方聽到的音量回道:“啓稟冥尊屬下探明,鬼尊的酆都並無異動,但卻是屬下回來之時,在青冥山附近看到一人。”
“誰”
“好像是......靈尊”那人不太確定的回答。而後滿臉的直冒冷汗,像是累着,又像是害怕。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哪來的好像,稍後自己去領罰。”那中年男人有些生氣,若不是因爲睡着的丫頭,他可能便要怒罵起來。
“完了都怪自己嘴賤,最終還是說了“那人心中暗自後悔,一臉的難過之色。
此時那人不敢擡頭,冥尊開口說的懲罰,在風陵城中誰敢違抗所以只好承受着。
然而,此時的坐位之上,一道稚嫩聲音響起,也像是故意壓低聲音。說道,“父親,您怎麼總是如此是非不分說也罰,不說也罰......”
“呃”冥尊突聽之下,立時面色變得緩和,回頭一刻,眼中盡是溫柔。
沒錯,他是變得溫柔的。堂堂冥尊被人如此說,竟然還不以爲然,而且很高興的樣子。這在整個天下,只有一人能做得到。而這人便是他的愛女靈月,人稱月兒
靈子雨不在此處,不然他便知道,這月兒正是他之前見到的那兄妹其中的一個。
月兒揉揉眼睛,坐了起來殿中的燭火之光依然還是透亮通明,只見她眨巴眨巴着眼,笑着看了看跪在地上屬下,不管一旁的冥尊,說道:“行了,你下去休息吧不用理這老頭......”
那人聽到月兒如此一說,心頭頓時高興不已。他知道,只要是小姐開口,自己的懲罰一定可以免除了。
不過不管如何,在冥尊還未開口之前,他是絕對不敢離開的,畢竟冥尊雖然聽小姐的,但是他纔是正主。
那人猶豫之際,冥尊搖搖頭說道:“算了,丫頭替你求情,這次就免罰了,趕快滾下去”
“謝謝冥尊,謝謝小姐”那人如臨大赦,一刻也不敢停留,起身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你這丫頭,總是一點都不給爲父留面子。”冥尊無奈的搖搖頭,而後輕輕坐到月兒身旁,捏了捏她粉嫩可愛的小臉。
月兒睜開眼睛,開心的笑道:“月兒知道父親大人最疼月兒了,所以纔敢這麼說的嘛”
說完,一腦袋又往冥尊懷裏鑽去,仰躺在冥尊懷中,愜意非常。對於月兒來說,這輩子覺得最舒服的地方,便是在父親的懷裏了。每當父親不忙的時候,總是喜歡讓父親抱着自己。
只是在前不久,月兒又發現一個和父親懷裏一樣舒服的地方,那便是大哥哥靈子雨的懷裏
“父親,您說大哥哥會不會有事啊“月兒斜眼看着殿外的電閃雷鳴,悠悠問道。
“你們都把他說得如此之神,怎麼會有事”冥尊故意說道,語氣之中似乎有一點不悅。青姬一回來,便向他稟報了這個事情,都對他讚不絕口,就連平時都不願意和生人說話的月兒,竟然也是讚不絕口。這讓冥尊有些莫名醋意。
自從月兒的母親在月兒出生之時去世之後,冥尊原本意志消沉,直到後來月兒漸漸長大,後來又收了靈陽爲兒子之後,冥尊才漸漸心情變得好起來。
然而從小除了經營這幾乎與世隔絕風陵城之外,便是把全部的愛都放在這丫頭身上,可以說月兒便是他的全部。這所謂的醋意,當然只是一個父親,覺得此刻開始,女兒心中除惦記他之外,還惦記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