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於墨雲,氣勢她是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是利益交換的關係。
所以她也沒有迴應,只是走進屋子,順手關上了門,那一場晚餐的笑鬧已經結束,對於鳳六爲什麼送過來,桂牧原只有一句話,那小子太鬧,受不了。
能讓面癱臉的桂牧原都受不了的,顯然是高手。
但是關於開酒樓的事情,卻是真的被桂牧原提上了日程,他們詳細商談了一下,準備第一項合作就從酒樓開始。
絕醫則是過了飯點就不見蹤影,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
“在本閣主面前還走神”簡陌驟然感覺下巴一疼,收神一看,她是關了門就站在門口發呆,竟然忘了剛剛那一句帶着些許嘲諷的話,沒辦法她的腦子裏轉着都是酒樓的規劃,畢竟喫喝可是來錢最快的行業了。
“閣主大人吉祥要這樣說”簡陌淡淡問,然後撇開墨雲的手,慢騰騰的走到壁爐前,還是這裏更加溫暖一點。
“簡陌”這個女人陰死陽活的是做什麼墨雲一樣大步走過去,然後居高臨下的看着簡陌。
簡陌的身子靠在後面的軟靠上,擡頭看着墨雲:“閣主大人有何指教,如果是因爲我攆滾了九個不中用的暗衛,那麼我說那些人我不要。”
“你攆走了暗衛”墨雲顯然是不知情,最近他也是很忙。可是心裏到底放不下,不知道自己的禁臠有沒有違抗自己的命令,所以偷閒來看一眼,“你想找死”沒有暗衛,很多人對風雲樓對簡陌感到好奇,想要試試水的深淺,可不就是找死的節奏
“我想閣主大人並沒有告訴暗衛跟着我就是我的人了,或者說,閣主大人只是讓他們跟着,從來就沒想真的把他們送給我,所以屢次在生死邊緣,他們都不曾出手。閣主感覺我要這樣一羣人跟在身後做什麼”明明一開始就是把她推到了所有人的面前,告訴別人她和富貴樓有關係,也可能和鳳歌城墨雲閣有關係,好聽一點是磨練,墨雲給她庇護,難聽一點,不過是炮灰,讓她來趟京城這池子渾水而已。
可是即便是禁臠,是炮灰,她也絕對不允許有人那般輕視她,也絕對會在這樣的磨練裏堅強的站起來,有一天掙脫所以的桎梏,絕對不容許別人踐踏。
“所以,你不需要”墨雲眉眼深深,青銅面具在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澤。
“我不需要。”她需要的人她自己會培養,也許時間長,但是絕對會可靠就是了。她眉眼低垂的看向壁爐裏的火光,在夜晚,尤其是雨後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溫暖。
“鳳六怎麼回事”墨雲更加想問的是桂牧原是怎麼回事,他竟然不知道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招惹了桂牧原,而且是異常熟稔的模樣。
“閣主大人,我想在我沒有違背約定的情況下,那是我的私事。”簡陌眉眼淡淡,但是語氣卻是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是啊,那是你的私事,但是和林夫人談判的時候,好像用到了蟠龍玉,似乎蟠龍玉不是你的事。”墨雲冷哼,轉身坐在簡陌身邊的軟椅子上,簡陌卻是靠着軟靠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一高一低,火光籠罩着兩個人。
這幅畫面看起來很美,至少在送茶水過來的墨語看來就是神仙眷侶一般的畫面,和諧的很。
墨雲低低的嘲諷的笑了,她的那些小伎倆,那些小產業,他從來都不看在眼裏。
“借用是要付出代價的。”墨雲盯着簡陌邪魅的說,“所以,現在過來給本閣主好好按按。”
墨雲說完就站了起來,走到牀邊趴下,紫色的衣袍映着燭光閃着莫名的魅惑,青絲被攏到一邊,明明很安靜的模樣,可是屋子裏就是感覺一片壓抑,壓抑的似乎都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風傾城纏人簡陌不怕,桂牧原冷麪她也不怕,風翼暴虐無常也就那樣,唯有這個時而毒舌時而無恥,又特別陰沉的墨雲,讓簡陌的心裏有壓力。
因爲不知道他手裏有多大的權勢,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把柄在他手裏攥着,就像她不知道自己這條被墨雲撿來的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渾水裏失去。對於墨雲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
簡陌揮揮手,讓欲言又止的墨語離開。
然後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牀邊,墨雲即便是躺着一樣是氣勢十足。
她的雙手猶豫了一下,還是爬上了墨雲的肩頭,這天下本來就沒有白喫的午餐,她想要借用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付出代價。
從肩膀一點一點開始用力的按摩,人體的穴位她很清楚,自然也知道怎麼拿捏更加的讓人舒服。
沒有多會,墨雲的身子卻是一僵,語調更加的冰寒:“你受傷了”這話已經是篤定,他翻身坐起來,然後扯過簡陌的手,撩起衣袖,看着裹着手臂的白棉布已經透出嫣紅的血色。
“什麼時候”墨雲冷着眉眼問,一向帶着邪魅弧度的薄脣此時也是緊抿着,顯然是要生氣的節奏。
“昨晚的刺殺,我一刀,凌雲志十刀。”簡陌淡淡陳述,不矯情不哀傷,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來人”墨雲冷哼一聲,眉眼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簡陌就是知道他在生氣。
只是爲什麼要生氣,受傷的是她不是嗎
“本閣主的禁臠還輪不到別人動手。除了本閣主,誰都不行”墨雲似乎看出了簡陌的心思,冷冷的說。
一片朦朧的黑影閃過,一個渾身黑布裹着的人站在門口:“閣主”眉眼低垂,簡陌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樣子,或許這個纔是真正的暗衛。
“那九個,帶回邢堂,每人五十鞭子,然後送回暗谷。”墨雲吩咐道。
簡陌不明白什麼意思,那個黑衣人已經不見了。
墨雲也不說話,抓過一旁的披風把簡陌一包,然後縱身從窗口跳了出去,身子縱然拔高,跳上屋頂,抱着簡陌一路身輕如燕的沿着屋頂向前,知道上了風雲樓最高的地方纔停下來。
簡陌被晃的頭暈,此時雨後冷冽的風颳到臉上,生生的疼,她就是不明白墨雲是要發什麼神經。
“看那裏”墨雲下巴往前一指。
簡陌被他攬着站在屋頂上,其實心裏是崩潰的,後背更是被冷汗浸透,沒有辦法她恐高的毛病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