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亦安操符筆,探入金鼎,符筆極有靈性的輕蕩一下,瓊液就像活了過來一般,逆流而上,被吸附起來,覆在符筆上。
力紋的神文組合中包括有太陽文、祕月文、辰星文、地文、滕文
左亦安拈起氤氳着滿滿瓊液的符筆,覷了那團神膏落筆劃下。
呱醉漢嘴裏吐出的已經不似人腔。伴隨着淒厲的慘呼聲,左亦安的五根手指此起彼伏。早就領先過半的見習神紋師還在寫最後一個清風文時,左亦安已鎮定自若的擱下筆。軒明麗與左玉雪同樣都不看結果,瞅到左亦安直起身子,兩女就提了清水上前,樂呵呵的開始了掃尾工作。
啊
醉漢還在慘叫,最後一聲也喊出一半,發現兩女擋在他與左亦安中間,醉漢不明所以,癡癡停下,接着一對滿是眵目糊的眼睛寒光四射:別在這礙事
萍兒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才尷尬的低下頭。這時鐫刻在醉漢身上的神文咻、咻、咻的閃爍幾下,神膏神紋開始變淺,最終滲入到醉漢的身體之中。若非是胸毛已經被神膏給燒光了,竟會看不出來他胸口那處鐫刻過神紋。
醉漢臊的臉彤紅,他生恐褻瀆了左先生的眼睛,忙飛快的拉起衣裳。又猥猥索索挺腰試圖要站起來。他沒有成功,因爲箕坐在地,起身的時候,他的手就按了一下擂臺。通木板斷開,兩條腿也像踩進了泥沼中,這樣一來他身體只能尷尬的卡在木板裏。
醉漢再次愣怔住,萍兒與左玉雪聞聲就向他瞋視過來。
萍兒與左玉雪皆貌美如花,旖旎美態溫婉如玉,醉漢看到頓時就像嗑了一堆罌粟般,就覺得心臟頓時怦、怦、怦的瘋跳起來。
他臉紅耳赤的低下頭,在兩女的逼視下輕手輕腳拔出四肢,隨後腳步又更加放輕七分退後幾步,他俯身,如同臣子面對帝王,以最大的恭敬,心懌誠服道:多謝大師。
道完了謝,醉漢又無辜的看了眼擂臺上幾個破洞,準備要修補一下。那可是他造出來的斷瓦殘垣,他有義務處理好。
下去吧。
醉漢倔強的擡頭,見那雙眼睛清澈如水,卻帶着不容反對的堅決,醉漢又傻乎乎的再次躬身一禮,徨徨退下。醉漢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牢牢的綁在了左家這艘大船上。
此時見習神紋師也剛好劃完最後一筆。
喀嚓
幾乎不分先後,神戰士胸前的神膏竟像風乾的麪包一樣,在哀鳴聲中碎裂開來。其實這也很正常,每年還有數以百計的神戰士,因爲遭遇到這種厄運而致殘。
風戰士如剛被人從水裏撈出來般渾身着汗,溼淋淋的,那臉色更蒼白若死。他目光呆滯,嘴裏兀自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其實他的運氣已經不錯了,至少他還沒有變成白癡。
哈、哈、哈、哈
來東城笑的極暢快,而且話說的也很詼諧有趣,不愧是做到監軍之位的高官。
唉呀,好象是左衛將獲勝了嘛,嘖、嘖、嘖,對了這位神戰士不打緊吧要不要我們找個軍醫給看看對了,那個叫戈什麼的來着是不是打翻了醋醞子了有沒有起覬覦之心啊喲,臉黑成這樣是不想聽真話吧那就算了,我早就說過天原軍中良莠不齊,也沒說錯嘛。這人是你帶來的,記得回去多給人點賠償。還有,即然是擂臺賽,那你也多少重視一點嘛,有沒有高明一點的神紋師,再派一個過來,咱們繼續比。
說到這裏來東城還頓了下,方纔又道:當然了,初級神紋師比賽嘛,還是要找初級神紋師纔行。十年這個不行那就去找幾個學了二十年、三十年的。
戈罕恨不得把倪姓見習神紋師片成一塊塊的,扔去喂狗,被懟之下,更是差點要當場撥刀自刎,他那兩隻手羊癲瘋發作一樣劇烈的顫抖着,就連胯下坐騎也開始不安的噴着響鼻。
不錯,不錯。
神龍本就愛才如命,被來東城貶低如此他也依然不怒。
他很想爲此痛飲一觴,又擔心屬下們臉上掛不住,於時他黝黑的鍋底臉上只露出了些曖昧的笑意,還興致盎然的緩緩鼓着掌,頻頻點頭道:再上去一個人試試,要找個靠譜的。戈罕,還是由你來提供材料,若是能勉強贏上一局,兩份材料我都原樣給你補足了。若是再輸了,呵呵,那你就找你爹索要去。
如此一來戈罕就更加緊張了。他可沒想得到擂臺賽還沒有結束,而且後續材料還得由他來出。他一下子覺得身後的,那十幾個他精心挑選的、潦到的神紋師變得不那麼靠譜了。雖然戈家豪富,但是架不住材料價格高昂啊。
這一次戈罕要動真格的了,因此浪費的時間也多了不少。直到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戈罕攆出去的,那位名叫布由人的神紋師才急馳而回。布由人身後還跟着一個落拓中年人。
將軍,這是我師傅。
看到這位落拓中年,戈罕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他飛快的跳下馬來,向中年人拱手施禮。
神龍也眉頭微皺向這邊看過來。布由人是初級神紋師,能做他的師傅,落拓中年人的身份自然極不簡單。
戈罕略有些惶恐的道:有勞大師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大師。
他的後半句話是看着布由人說的,布由人也連忙回了一禮,並飛快的介紹道:我師傅,也是我父親,姓布由名他。
布由他大師。戈罕的神情鎮定了一點,他回頭看了眼神龍的表情,見大都督也一臉的迷惑,顯然不曾聽聞過這位大師的名諱,戈罕也就更加安心了。
不過他也依然不敢怠慢,又問:大師,這是東明的人搞的初級神紋師擂臺賽,如果您願意參加,並且能贏得勝利的話,我可以奉上一塊龍皮,或者是一百萬靈石。
布由人神情疲憊,雖然一臉不悅,他卻仍然點頭,道:初級神紋師擂臺賽我可以參加,贏了給我一塊龍皮吧。
神紋師是極其高傲的物種,肯參加初級神紋師擂臺賽,充分說明了布由他的級別也不算高。想到這裏,戈罕的臉也冷了下來。心裏的不滿開始孳生,一個初級神紋師竟然敢這麼貪婪,出手一次居然敢收我一塊龍皮回去後我得好好的跟布由父子兩人聊聊天,澄清一下我的想法。
比賽還沒有開始就出現了變故。南方,地平線上隱約浮現出一條灰龍,緊接着地面開始劇烈的顫動,遠處隱約可見是一面東明王國的旗幟,衆多騎士緊隨其後。是左付,他已經帶着救兵趕來救場了。
左亦安凝望了遠處一會,臉上保持的淡淡微笑已緩緩消失,轉而他就若有所思起來。
真是很可惜啊。左亦安忽然嘆了口氣,看着神龍悵然不已的說。
戈罕刀交左手,在冰冷的鎧甲上蹭了下溼滑的手,他又箍着腕子極忿怒的說道:比賽還沒有結束。
左亦安帶着無可挑剔的微笑,看着他,道:是的,可以繼續,不過依然得用我的方式來進行。
大都督。見神龍凝視着遠方,戈罕忍不住催促了一句道:我們可以把他帶回去。
籲津津
戈罕的座騎象在替主人陪罪一樣,他的話才說出口,那匹駿馬就雙腿跪倒,以頭搶地,死的頗爲奇怪。
接着三個衣衫襤褸的人現身出來,傍在左亦安左右。
這三人正是馮子式、龍音、聱靈。他們三個的實力都不在左付之下,只是不久之前三人還一幅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架勢,這會兒竟然聯袂而來,也不知道左付是怎麼打動他們的。
看到這三人後,神龍的目光也忍住縮了一下。
神師的實力與金丹修者相仿。以神龍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這三個人的實力與自己相差無幾。再加上還有一枝規模不小的東明騎軍奔襲而來,再硬撐下去恐怕連全師而退都很難。
看到戈罕一副有些氣惱的樣子,神龍滿眼失望的搖頭道:滿腦袋鎪主意。戈罕,作爲一位擁有神族直系血脈的人,你最少應該知道怎麼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撤
由於要圍困驛站,天原騎兵撒出去的有點遠,東明大軍來的也不慢,很快兩軍就遠遠的對峙起來。接着天原騎兵開始緩緩後撤,東明大軍繼續步步緊逼,直到天原騎兵退出驛站,兩軍才飛快的脫離了接觸。
左付攜着盛大將軍的胳膊上了擂臺,兩人幾乎是偎在了一起的,卻都不苟言笑,板着臉登上了擂臺。
盛龐跟他兄長盛慶長相差不多,兩人都長着瘦長的馬臉,到是木克圖五官很端正相貌也比他爹要強上不少。
盛龐的臉色不好,似乎是身負重傷一般蒼白無血。
左付凝眸仔細打量了兒子幾眼,才略有些漫不經心地說:天原大軍直入古林三百里,盛將軍卻仍在軍中笙歌豔舞,在屋裏玩鴛鴦戲水,這又怎麼解釋
你胡說八道。盛龐厲聲大喝起來,只是他的臉色也更加蒼白了幾分。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