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洪荒棋聖 >0478、到手的機緣
    不過,他很快又好笑起來:

    現在倒想起難爲情了,從鴻蒙開始,直到現在的水中,自己已經晃着這一把“手槍”,不知晃過去多少歲月,又有多少眼睛,曾經無數次矚目,早他媽不知丟過多少麪皮了,現在還在乎嗎?

    想着,周天呼地一下站起來,帶出一陣陣激起的浪花。

    可惜,就這樣以大無畏精神走了一段之後,一股股難以抑制的羞恥心,簡直就像一個個水中葫蘆,按住一個,冒出一個,怎麼摁都摁不住。

    看來,人與禽獸之間,雖然人其實也是禽獸,但的確還有一個巨大鴻溝橫亙。這道鴻溝,名叫“羞恥心”。

    於是下一刻,周天以一個奇怪的動作,雙手捂在某處,一面東張西望,一面百米衝刺,瞅準一棵巨大的芭蕉樹,眨眼間便隱身期其間。

    四周密不透風,遮天蔽日,看來人還是要私密空間啊。

    “嗯,要有衣服,要有羞恥之心!”

    周天一回到密閉空間,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那一個自在,不由得愜意一嘆,伸手胡亂抓起一葉芭蕉,看也不看,隨手扎出一個大褲衩形狀,就向屁股套去

    嗯,費了好大勁,套不上不說,而且芭蕉葉轉瞬即從綠葉變作枯葉,輕輕一碰,即爲粉末。

    這是怎麼回事?

    周天面色一變,心中忽然閃過一道奇怪的念頭。

    於是又一伸手,選了一葉更大的芭蕉,如法炮製,結果卻是更加悲劇,乾脆直接來了一個手到葉落。

    果然啊,果然,現在就連那場莫名其妙的暴雨,都可以坐實了!

    可憐自己,當時還真以爲遇到一場春雨。更可憐那些簡簡單單的一羣野獸,因爲自己,平白被淋了一個透心涼。

    周天愣在碩大的芭蕉樹下,只覺得一陣手腳發涼,半晌不得動彈。

    自己做什麼了,好像沒有逾越什麼吧?

    看見羣獸,被那份懵懂,單純,萌寵觸動,不過心動了一下而已。至於在河中,水裏的倒影令人羞慚,不可以喊一聲“要有衣服,要有羞恥心”嗎!

    虛空中,隱隱約約,有些許紫光劃過。

    一陣風來,颳起無數葉片嘩嘩作響。

    河邊,一股特有的魚腥氣飄來。

    一隻土撥鼠,突然頂着一頭泥土,一下子從地底鑽出來,打出的洞口恰好就在周天兩腳之間。

    “唧唧,唧唧”

    看到周天呆呆地盯着自己,不理不睬的樣子,土撥鼠也有些發愣。本能地叫了兩聲,於是一對眼珠子順勢正好瞪在了“那把手槍”上……

    女人不穿衣服,最顯眼的在上面。男人不穿衣服,最顯眼的是在下面。

    “看什麼,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惱羞成怒的周天,很奇怪地發現自己不再以手去試圖捂蓋羞處,甚至直接坦然面對,只不過性情卻是大變,少了曾經的儒雅,多了一份久違的猙獰與果敢。

    土撥鼠很快被掐着脖子,提溜了上來。

    “你是喜歡光着,還是更願意披一張皮?”

    土撥鼠不明白,“什麼是光着,什麼披着一張皮?”

    於是周天突然發現,自己是白問了。因爲土撥鼠,根本不需要衣服,而且它本身就披着一張皮。

    這個發現,同時讓周天有了一種被雷擊的感覺。

    甚至,他還產生了一個錯覺:土撥鼠的臉,忽然化作了一張說不清是誰的人臉,一直望着他,嘲諷地笑着。

    就在土撥鼠快要被捏成肉餅時,周天的手一鬆,土撥鼠逃出生天,再也不敢亂瞅一氣了。

    周天有些奇怪自己突然間的暴戾和乖張舉止,於是嘆息了一下。一轉臉,卻發現土撥鼠好好地仍然蹲在自己面前,後腿半蹲,前爪擡起,正有滋有味地梳理着自家毛茸茸的小嘴巴吶。

    至於什麼“手槍”,怕是人家瞄一眼就沒有興趣了。

    況且,這玩意又不是什麼天下獨一份。

    周天使勁甩甩頭,趕緊伸胳膊踢腿地站起身,兩眼儘量大張着,四處看去。剛纔,怕是進入了某種幻境,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既然用自己腦殘的科學道理解釋不清楚,周天也就懶得再去傷神思考了。

    後世說什麼“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好吧,既然已經開天闢地,現在當然走人家的路,就要遵守人家的交通規則了。不就是赤條條地繼續嗎?呵呵,反正現在是洪荒,比原始社會還原始社會,就算以後會有女媧,后土,嫦娥,瑤池,那也是無限遙遠的以後了,現在誰怕誰啊!

    邁開雙腿,沒有了心理羈絆,周天果然再無任何糾結,神思清明,步步生風,又開始邊走邊看,處處留心了。

    所謂時光荏苒,孤旅忘川,不知不覺,行走在洪荒中,即使仍然難以計年,但採用默記的方式,依稀好像赫然到了第十個年頭。不長不短,唯一讓人察覺到歲月遷移帶來的變化,就是越來越多的飛禽走獸,開始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而且種類和族羣,也變得日漸龐雜、豐富和龐大。

    面對這些驟然增多的生靈,有時周天會與它們擦肩而過,有時又會隔河相望。

    遇到偶爾迎面撞在一起,這時你會發現,曾經呆頭呆腦,一臉純真的獸們,終於不再好奇地走過來,伸出腦袋把你整個嗅聞一遍。遇見更憨厚的,還要與你耳鬢廝磨一番,否則不足以表達相遇一家親的喜悅之情。

    當然它們也還沒有到那種見人扭頭就跑的地步,只是停下腳步,多了一份遲疑和警惕,與你對視。

    周天沒有再用什麼草啊肉啊調戲、試探它們,也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一見之下,大致知道它們是何種體型,樣貌特徵,一般都會馬上主動轉一個彎,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

    十年,這就是大道自己要的一種緩慢到蝸牛的結果。

    除了自己能跑能跳的,當然構成整個洪荒世界的,還有一出生就固定成一處風景的草木花石,江河湖泊。對於這些,有的千年都看不出細微之處的變遷。有的十年一期,可能就是它們的一生。比如一朵花,一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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