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洪荒棋聖 >0655、重見天日
    王瞅着我,忽然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給你六分鐘時間,你出去看看吧,快去快回。”

    “不,”我猶豫了半秒,舉起顫抖不已的右手,重新握住了機關。

    對不起親愛的媽媽,我的兄弟姐妹,我的至愛,還有我那個早已不知身在何處的老爸,也許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一聲抱歉了。

    當那一天來臨,我所有的肝膽柔情都只能化作我默默的堅守。

    是的,守着這片唯一的殘存、希望和未來,就是我最大的回報。

    然而,當門再一次被我打開,我還是忍不住雙腿一哆嗦,隨即撲通坐倒在碎石上。

    我想如果就我一個人的話,再爬起來之前我會衝着東方磕頭。

    因爲我就從東方而來,那裏有我難以割捨的一切。

    有兩分鐘王沒有說話了。

    這讓我看到了他內心柔軟的部分。我知道,他一聲不響,是在給我時間,讓我自己站起來。

    這也是他必須忍耐的一部分。

    水密門打開的,一點也不比我第一次進來時順利,甚至還要糟糕。

    但不管如何,我還是打開了,然後兩眼緊盯着腳下,向王舉手示意。

    兩眼朝下,是因爲我不想讓通向外面世界的洞口,再帶給我哪怕一絲一毫的困惑。

    這也是王說過的,既然結果不可更改,就不要再做任何徒勞的假設。

    如果可以假設,我能假設王現在所做的的一切,都是騙人的,我能假設我現在完全可以揚長而去,回到我所熱愛的那種生活中,每天喝酒打牌,散步逛街,看電視聽音樂嗎

    既然不能,我就必須做好眼下的事情,直到王心滿意足。

    “下一個。”

    我知道,王正努力保持着姿勢,他才能將這三個字清晰無比地說出來。

    就像他一定會知道我的一雙手,是如此依依難捨的放在水密門上,久久不願鬆開一樣。

    這對我、不,是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太殘酷了。

    此門一開一合之間,我們從此就在兩個世界。

    第二道門,依然還是水密門。

    王說過,那個日子來臨,即使深處地下,那種毀滅一切的力量,仍將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第三道門,依然還是兩頭都圓鼓鼓的水密門。

    一連三道水密門,就像三個敢死隊員,以必死的勇氣屹立在那個日子來時的必經之路上。

    王說,這三道門必死無疑,而且很可能會粉身碎骨。

    但再往下,就像一部一直往下的滑梯,經過鋼筋鐵骨精心打造的三道鐵關抗擊,以及三道門之間長達千米的緩衝距離與阻滯,再兇惡的力量也會爲此猛然一頓。

    而我們,順着滑梯的坡度,已經從水平線上緩緩下落到地下一百米處。

    到了這裏,我們仍不能掉以輕心,我們仍需繼續往下。

    而這一次,等待我們的,不僅是另外一種門,而且還有一部垂直電梯,以這裏爲座標,將我們再次送達垂直深度爲層樓高度的地下。

    王說過,這一道門,將是外柔內剛,並且不再單純以金剛爲體,就像一個柔美女子,內心充盈着的將是絲綿般的柔韌和陶器一樣的精緻。

    王說,這裏所要預防的,是一些看不見的危險。比如危險的粒子、輻射以及微波等。

    電梯永遠處於待機狀態,並且電力瞬時可在兩種電力之間完成轉換,所以不用懷疑電梯的動力和安全係數。

    當然,這部電梯也是可以犧牲的。因爲我們出了這部電梯,此後的路程都將以車代步,隨時都可以快速地趕往下一道門,下一個集結地。

    柺杖的車,就停在這裏。

    從這裏開始,我們將平行開上約一刻鐘的路程,直到看見一道塗有醒目黃色的合金拱門爲止。

    換句話說,從最外面的第一道水密門開始,我們其實是一路都在往下,然後平行一段,然後再往下,然後繼續平行一段。

    整個過程就像是在圍繞着一個巨大的水庫,往下沉一沉,走一走,然後再沉一沉,走一走,直到最後的深處。

    這道門,之所以是黃色,就是提醒人們快跑,快跑,這裏仍然不是完全的落腳點。

    所以,這裏將仍有一部垂直電梯等着我們,依然還是層樓的垂直深度,將我們再往下輸送到另一個入口處。

    好了,當我們走出第二部電梯,應該說可以稍稍喘口氣了。

    除了遠遠可以望見的一道綠色的大門,四周的洞壁也相應的都被塗上了一層連綿不絕的草原綠,令人看上去精神不禁爲之一振。

    王說,人們放鬆後一般都會感到口渴、疲憊和瞌睡,因此這裏一定要預備一些小劑量的飲料、水和點心。

    可以說,到了這裏實際就是到了一個小補給站,一個前哨。

    “還有什麼”

    經過一路顛簸以及洞口的心理衝擊,這還是王第一次又對我發問。

    我當然不會忘記還有什麼,這對我們可是一件性命攸關的大事。

    要知道,現在我們只是一路返回,說準確一點,其實就相當於學生考試,最後總要將卷子從頭到尾檢查一遍,也像一個工程,領導帶着一大幫工程師、項目經理和承建商,從工程始建點開始一直檢查到落成點。

    我們現在的工作,就是這種回溯式的檢查、實驗和復位。我們走走停停,敲敲打打,無非是想看看哪裏還有什麼漏洞,是否還有什麼缺失可以彌補。

    當我來到一處毫不起眼的岩石旁,將手按在上面,並迅速地有節奏拍打起來,王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塊與整體環境和色調渾然一體的岩石,其實是一臺分操縱系統。

    它悄然隱身於此的唯一目的,就是確保在這裏建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道防禦線。

    如果把我們看做是入侵的敵人,並且已連續突破前面的三道水密門,兩部電梯和那個黃色大門,到了這裏,我們就將遭遇到第一次迎頭痛擊。

    我們看到的武器,將是深嵌於洞壁上下左右四個方向的植入式攻擊系統,除了強悍的火力,水、火和沙石等被動式物理防禦系統也很完備。

    當所有系統無效時,它將自動開啓毀滅程序,重新將這裏夷爲平地。

    王說過,我們就像那些洞壁上的小壁虎們,當危險接踵而至,我們可以一次次退縮,一次次斷掉身上的手腕,腳趾,直到最後一個人。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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