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江廣待自己老婆陳氏,孫二待自己老婆張氏,王珂待自己老婆鄭氏,這等普遍的情況,就能看出來這羣百夫長對於這些國家發的老婆是什麼態度了——我丫血賺!
真心是能換來真心的,尤其是女方本身受過了足夠的教育,又見到過足夠高的層次,眼界並未受到約束的時候。
故而鄭玲在這件事其實很堅定,別說面對的大概率只是滎陽鄭氏的支脈,就算真到了滎陽鄭氏下場的時候,明知道打不過,她也要濺對方一身血,所以她在面對自家夫君疑問的時候很正式。
“可能頂不住,也可能能頂住,但鄭家沒有多餘的力量投放到我們這裏,他們最多是摟草打兔子,我們可以找別人幫忙。”鄭玲直接給出了答案,但在回答的時候卻帶着幾分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
沒辦法,作爲分支的庶女,對於本家的瞭解也不太深入。
“那好吧,我該聯絡哪些人?”王珂有些無奈的說道。
“找一找你的戰友,你的麾下,將他們組織起來,甚至可以給麾下某些不夠格,但能力可以的士卒切割部分的封地進行拉攏。”鄭玲雙眼半眯,帶着幾分堅定開口說道。
到了這一步,鄭玲也理解了家族之中那句,我可以給,但你們不能開口是什麼意思了,鄭家不開口的話,鄭玲雖說還會忌憚,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達到連孃家人都恨不得直接切割的程度。
“他們還沒回來。”王珂有些尷尬的說道,他跑的最快,現在其他人應該也還都沒回來。
“沒事,你帶着我去拜訪一下就可以了,他們的夫人我見一見,也大致就知道哪些人能聯繫了。”鄭玲下定了決心,也做好了準備。
對於鄭玲而言,大多數的世家庶女其實都是和她一樣的,沒見過那種繁華,可能會放下,但見過了那種繁華,卻壓抑着人性不去幻想,當有機會觸碰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放棄。
家族?家族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是天然外拐的胳膊肘!
“那我們還去不去滎陽鄭氏在中亞那邊的封地。”王珂搖了搖手上的這沓東西,事情都變成現在這樣了,有了他老婆的提點,他已經知道面對的是啥了,既然這樣,他們還去嗎?
“當然是去了,不去的話,你從什麼地方學習這些知識,長安那些太尉麾下的臣子,真的是想盡辦法爲你們考慮了。”鄭玲笑着說道,“我們是拿着正式公文過去的,他們就算知道我們的想法又能如何,他們敢拒絕這份公文嗎?去了,我和你一起好好學。”
“那調研報告交給你來寫了,上面要求我們將每天所見所聞全部記錄下來,還要寫一份調研報告,然後交換學習。”王珂帶着幾分振奮開口說道,他最痛恨這種東西了,讓他上戰場殺敵都比這個輕鬆。
“那就我來寫吧。”鄭玲原本準備反駁,但想了想沒什麼區別,就她夫君那個蠢樣,很多東西可能都會忽略過去,而且鄭玲大致也明白爲什麼要寫調研報告,要記錄下來所有的見聞,還要在事後交換學習,這些在鄭玲看來都是劉備這邊給這羣傻蛋們在查漏補缺。
“是嗎?”王珂不明所以的看着鄭玲。
“是啊,你如果出生在滎陽鄭氏那種地方,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單純的,太尉對於你們真的很大方了。”鄭玲帶着感慨說道,然後看着王珂抱着飯桌放到了一旁,端着碗筷離開。
長安,等劉備被北方趕回來的時候,恆河那邊跑得快的中層將校已經回來了六七個,瞿宮本人就在其中,這人陳曦不僅認識,還挺熟悉的,再加上也算是高級將校,起碼能在政院這邊混碗茶水。
“你們這跑的都挺快的啊,原本以爲你們過兩天才能回來,到時候太尉都到了,結果你們跑的一個比一個積極啊。”郭嘉看着王亨笑着說道,這是關羽以前的親衛,當過斥候,幹過校刀手,後面發現有一定指揮能力關羽將之外放了,現在也熬到了普通魚腩填線軍團的副將水平。
“這種事情都不積極,那我不得廢了,軍師。”王亨看着郭嘉樂呵呵的笑着,就是額頭的那個傷疤隨着王亨的笑容一抽一抽的有些嚇人。
“沒辦法,回來的有些早,但是又不夠早,你要是第一個跑回來,那我還能找找子川和文儒給你安排一下,你這一回來一羣人,我也不好開口啊,等明天吧,明天太尉要還沒回來,我幫你搞個尚書僕射和御史中丞的空印你帶上就行了。”郭嘉看到王亨也挺高興的。
這也是恆河之事難以處理的關鍵,這些人陳曦這個級別真的認識,甚至有一些給他們擋過刀,當然沒有那麼誇張,但扛着大盾衝在郭嘉前面,給郭嘉擋擋箭矢之類的事情,王亨是真的做過。
“那可真就謝謝軍師了,恆河那地方咋說呢,我其實沒少罵,那溼熱真的讓人想死,不過太尉要說願意將那地方給我分一塊,那我只能說真的好啊。”王亨嘿嘿直笑,長痱子算什麼問題,我就算是長紅毛了,我也要留在那裏,一年三熟那是真的好啊。
“說起來,你們在恆河之前沒聽到什麼風聲嗎?”郭嘉突然話鋒一轉帶着幾分疑惑詢問道,而王亨愣了愣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個,軍師,您想問什麼?”王亨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詢問道。
“就是因爲分封的準確消息還沒傳下去的時候,恆河那邊人心浮動之下,可曾出現一些動盪?”郭嘉看着王亨詢問道,因爲是真正的老人,而且這貨腦子其實不是很精明,所以問王亨反倒能問出來一些東西。
“啊,這個好像有一些,但也就大家閒扯的時候說兩句。”王亨回憶了一下說道,“不過我總覺得前線有貴霜的探子,但是我抓不住探子,很奇怪的感覺,因爲有一些事情總是莫名其妙的傳遞到我這裏。”
王亨因爲蠢了點,所以和人交流的不太多,大多數人也不太喜歡和蠢蛋交流,所以很多信息王亨覺得自己應該是最後才知道的一波,但今年就奇怪了,很多消息,他和那羣聰明人差不多同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