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話版三國 >第兩千八百三十四章 陳子川,我恨你!
    此言一出,蔡琰習慣的側頭看向陳曦,而陳曦也心有靈犀的看向蔡琰,兩人現在都有些頭大,陳曦完全是因爲家裏有繁簡和陳蘭,沒能力再寫兩篇完全一個水準的長賦。

    至於蔡琰則是頭疼於其他人不是瞎子,因爲洛神賦的第三小節在這個時代,所有的內容都和甄宓基本搭不上,而放在蔡琰身上全部符合,倒推回去,以至於第二小節的儀容全部都可以覆蓋到蔡琰身上

    畢竟第二小節所有的內容都是服飾儀容,文字描述的服飾還能非常明顯的分辨出來,而且恰好還是蔡琰今天穿的曲裾深衣,而儀容的話其實就看代入,很明顯從第三小節逆推回去的話,蔡昭姬代入其中,反倒是服飾儀容統統合適了。

    在場人都不傻啊,第一小節沒什麼,第二小節最多是服飾的問題,但說不定陳曦就喜歡曲裾深衣啊,甄宓又不是沒穿過。

    最大的問題在於第三小節,至於四五六小節的反應,寄情,感懷思念都不是問題,甄宓和昭姬都可以代入,唯一一個能分辨出來到底寫的是誰的其實就是第三小節。

    甚至第三小節前半段兩人都可以代入,但後半段只有蔡琰一個人能代入,“執眷眷之款實兮,懼斯靈之我欺。感交甫之棄言兮,悵猶豫而狐疑。收和顏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持。”

    這三句話纔是整篇文章代入當前情況下真正能分辨出來寫給誰的,“我懷着眷眷之誠,但是又害怕這位神女的欺騙,因爲鄭交甫曾遇到過神女背棄,因而心生遲疑,進而收斂神色,自持禮儀。”

    這三條甄宓一條都不符合,反倒若是以現在的蔡琰代入神女,全部符合,準確的說當前會讓人心生遲疑的美女只有蔡琰了。

    這些東西劉桐這種沒經歷過的傢伙看不出來,但在場能看出來的人太多了,多到,至少有一大半的人都是能看出來的。

    因爲有些東西不到一些年紀根本不會想到,而到了某個年紀經歷了某些事之後,很自然的就會明白,而蔡琰是當前中原那些上榜的美女之中唯一一個會讓人遲疑的。

    甚至說一句過分的話,以鄭交甫暗指衛仲道,以人神之別寫陰陽永隔反倒以當前的情況看來是最爲合適的。

    這也是蔡琰寫第三小節時心亂如麻的重要原因,這三句內容可以說是最大的破綻,是區分到底寫甄宓,還是寫蔡琰的關鍵,如果說之前的小節還能說是幻想,還能說是陳曦對於愛戀的服飾描述,那麼第三小節的最後就是實錘了這篇賦是寫面前之人。

    畢竟甄宓完全沒有背棄的記錄,當然如果是正史的黃初三年,甄宓就具有了上述的三條,而這個時期這三條和甄宓完全不搭邊。

    曹植當年寫這個到底是寄託君王,還是寄託甄宓其實很難說清,這賦最糟心的地方就在於,你代入甄宓其實是每一條都符合的,代入曹植自己其實每一條也能通過。

    當然陳曦是比較傾向於曹植是給甄宓寫的,畢竟洛神賦原本的名字叫做感甄賦,說實在的,從感甄賦改成洛神賦,大家都不是瞎子好吧

    雖說你曹植確實有能耐將文章寫的你怎麼代入都能解釋,問題是你都有能耐寫到這程度,你真要寫你的冤屈,要寫君臣大義,何必寫成這個樣子,沒事找死嗎

    跟何況你一個賦,換名字就換名字吧,何必換的那麼明顯,大家都不是瞎子好吧,搞事搞到這個程度真以爲其他人都看不出來。

    不過按照陳曦的想法,曹植當時八成是破罐子破摔了,畢竟那個時候曹丕已經坐穩了位置,自己再表現出政治上的腦子,恐怕真就得人頭落地了,還不如我自黑一把,表示我瘋了,反倒安全。

    而洛神賦要真的是曹植寫給自己嫂子的,而且如此光明正大的發出來,曹植就算不說自己瘋了,其他人恐怕也得認爲這傢伙瘋了。

    曹植真瘋或者假瘋並不重要,重要的曹植的行爲是真瘋了,而這足夠取信於曹丕,這不寫完這篇賦之後,沒過多久曹丕就將曹植遷爲雍丘王,之後再次路過的時候還給曹植加了封地。

    因而從這一套反應看來,陳曦其實是傾向於曹植的洛神賦是實打實寫給甄宓的,只是陳曦疏忽了一點,那個時代的甄宓經歷了什麼,而這個時代的甄宓什麼都沒有經歷,更是疏忽了面前有一個人比他寫的洛神賦的原型更貼近原型。

    “我怕是要完。”陳曦嘴角抽搐了兩下傳音給蔡琰說道。

    “”蔡琰陷入了無盡的沉默,雖說陳曦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這篇賦在蔡琰看來過於羞恥,更何況蔡琰不覺得陳曦有着這樣的定力,在蔡琰看來,陳曦雖說是移情了,但是恐怕陳曦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移情在誰的身上了。

    “陳侯,如果現在讓你再寫一篇,你能寫出來嗎”蔡琰帶着些許的沉默傳音給陳曦說道。

    “不可能的。”陳曦苦笑着傳音給蔡琰。

    蔡琰深吸一口氣,傳音給陳曦,“子川,有些時候,你真的需要過一過腦子了,仔細想想洛神賦裏面寫的是什麼,然後再想辦法解決吧,這已經不是家宅不寧的問題了,我讓人念阿房宮賦了。”

    蔡琰說完之後,神色清冷的起身,完全不看出來絲毫的嗔怒之意,洛神賦雖好,還是交給陳曦私底下念給甄宓去聽吧,畢竟是情賦,靠着阿房宮賦還是能壓下去的。

    這個時候張氏已經將甄宓放了過來,畢竟當場寫情詩這種事情,還是很震撼,也足以說明陳曦對於甄宓的重視,更何況張氏也想看看陳曦給甄宓寫的賦到底有什麼樣的水平。

    蔡琰離開之後,陳曦則是低頭默默地思考洛神賦的內容,第一節的偶遇沒什麼問題,第二節的服飾儀容陳曦思慮的時候,默默地看向蔡琰和甄宓,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等到第三小節的最後那幾句,陳曦感受着甄宓落在自己身上那熾熱的眼光,已經有些芒刺在背了,這一刻陳曦終於明白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因而在蔡琰走到衆人中心的時候,陳曦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蔡琰那雙清冷之中帶着無限憂慮的眸子,在和陳曦的視線對上的時候,陳曦和蔡琰其實都已經明白對方什麼都知道了,亦或者兩人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只可惜,漸行漸遠,而這一次原本沒有可能再會的兩人,奇蹟般的遇上,確實在這種情況之下。

    “我”陳曦張口幾欲起身,但是蔡琰卻緩緩地合眸,再睜開之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波瀾。

    一篇賦寫了兩個人,明寫甄姬,暗寫昭姬,這一刻陳曦終於明白當文抄公到底是多麼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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