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大海和沙子,對於孩子而言都是完全沒任何抗拒力的,韓美心在沙地裏玩着,不時的看向了南晚的方向,然後又跟着放下心來。
南晚清楚,韓美心也從來不想離開。
她並沒走的太近,只是在一旁坐着,就這麼看着韓美心。
韓美心很專注的玩着,一直到她手裏堆出了一個城堡,韓美心興奮的看着南晚,南晚這才站起身走了過來。
她看着韓美心堆出來的城堡:“超級棒媽咪就不行。”
韓美心也抓着南晚的手,那姿態就好似告訴南晚,我教你。
南晚很耐心的坐在沙灘上,然後就這麼看着韓美心耐心的教自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因爲,韓美心也在笑。
好幾次,南晚真的覺得,韓美心下一秒就會脫口而出和自己說話了。
那是一種很自然的感覺。
南晚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沉,她和韓美心就這麼頭碰頭,絲毫不在意已經微涼的海水和海風。
這一天,是韓美心出事來,第一次南晚看見韓美心這麼放鬆的模樣。
南晚就像一個盡職的媽媽,不時的給韓美心遞水,遞喫的,韓美心笑眯眯的接了過來,一點都沒拒絕。
現在是淡季,來這裏玩的人很少。
整片海灘都是韓美心的。
韓美心很肆意的跑着,南晚給韓美心圍好圍巾,避免寒涼的海風吹到韓美心,不時的提醒她,她則安安靜靜的跟着韓美心的身後。
只要這樣,南晚也覺得滿足。
忽然,一個海浪打上來,南晚有些猝不及防的踉蹌了一下。
韓美心驚呼出聲:“媽咪”
這下世界都跟着安靜了下來。
南晚已經站穩了,有些喜極而泣的看着韓美心,韓美心彷彿還沒回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立刻小跑的朝着南晚的方向走來。
因爲是沙地,韓美心的速度怎麼都快不起來。
越是不快,越是着急。
一直到韓美心出現在南晚的面前,南晚則激動的抓着韓美心的手:“美心,你剛纔說什麼”
韓美心一怔,又安靜了下來。
“你叫我媽咪了。是不是。”南晚的情緒很難平靜,“你剛纔叫我媽咪了,是不是”
韓美心的嘴巴動了動。
忽然好想發現,那種堵住的,讓自己完全說不出話的情緒一下子不見了。
她就這樣抱着南晚:“媽咪,媽咪,媽咪”
那一聲聲的越來越順口了。
南晚哭了,紅着眼睛哭了:“美心,媽咪的美心”
母女倆就這麼抱着,反而最終是韓美心手忙腳亂的安慰南晚,南晚則驚喜於韓美心重新開口,那眼眶裏氤氳的霧氣,怎麼都散不去。
“媽咪不要哭”韓美心很慢的說着,“美心在這裏哦。”
就好像南晚每一次陪着韓美心時候一樣的,韓美心學着南晚的模樣在安撫着南晚。
南晚搖頭:“媽咪沒哭,媽咪只是太高興了。”
而後,她一遍遍的對着韓美心說着:“對不起美心,對不起”
等韓啓堯順着門口的監控,看見是威廉帶走了南晚,找到威廉的時候,才從威廉的嘴裏知道南晚去了哪裏。
表明自己的身份,老闆才告知了韓啓堯南晚在哪個房間。
韓啓堯也沒爲難老闆,從容不迫的朝着房間走去。
南晚的房間臨海,可以直接看見海景,韓啓堯很安靜的站着,敲了敲門,但韓啓堯並沒說話。
南晚也沒多想。
因爲來的時候,民宿的老闆看見就她大肚子還帶着一個小姑娘的時候,就已經很特別照顧自己了,所以,下意識的,南晚以爲是民宿老闆。
她直接開了門。
結果看見是韓啓堯站在門口的時候,南晚的臉色變了變。
韓啓堯的臉色則更難看:“你問都不問是誰,就這樣直接開門的你以爲民宿就很安全了萬一不是我,是壞人呢你拿什麼保護你自己”
劈頭蓋臉的一頓訓。
南晚想也不想的關門,結果韓啓堯的動作更快,已經直接擠到了門裏,南晚根本拿韓啓堯一點辦法都沒有。
“別胡鬧。”韓啓堯的聲音是真的很不好聽。
南晚應該慶幸,自己定的是民宿的家庭房,韓美心現在在獨立的房間裏,不然的話這樣的聲響,早就已經把韓美心吵醒了。
但想起韓美心開口了,南晚的情緒不自覺的激動。
那是下意識的反應,想和韓啓堯分享這樣的消息。
在南晚沉思的時候,韓啓堯已經徹底的走進了房間,再一個反手,就把房間門關上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南晚。
最終,無奈嘆息的認識韓啓堯:“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懂得拿捏我了”
南晚沒說話。
“說一句,你就要生氣。真的要做什麼事,你還不把房子都給拆了。”韓啓堯捏着南晚的下頜骨,半強迫的讓南晚看着自己,“現在脾氣怎麼這麼大。”
“韓啓堯”南晚卻忽然連名帶姓的叫着這人。
韓啓堯擰眉,不太贊同的看着南晚。
而韓啓堯在安靜的等着南晚開口的時候,南晚卻忽然說着:“沒什麼”
她覺得,韓美心說話這件事,應該讓韓啓堯自己發現,自己說出來,少了那種聽見韓美心說話時候的驚喜感。
而韓啓堯則很主觀的認爲,南晚是還在生氣自己要把韓美心送走的事情。
而這一次,南晚帶着韓美心離開,也確確實實的把自己給嚇到了。
韓啓堯發現自己忽略了南晚性格里某一部分的執着,篤定的事情,也從來不會發生更改。
在這樣的情況下,最終妥協的人,就會是韓啓堯。
“還在生我氣”韓啓堯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找了你一天了,威廉也不肯說具體的地方,就說你到了市區就下車了。”
“”
“我明明知道是威廉把你帶走了,但是卻沒辦法。”
“”
“我花了點時間找到你,再開車過來,連帶還要和和南初交代你的行蹤,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所以,不要再和我生氣了好不好。”
韓啓堯是真的在哄着南晚,好聲好氣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