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陽沒出聲，就這麼看着言傾慕，言傾慕微微嘆了口氣，纔開口：“耀陽，我要的東西你給不起。”
話音落下，言傾慕的表情也跟着黯淡了一下，然後就不說話了。
沈耀陽擰眉：“你要什麼，是我給不起的？”
“過去了。”言傾慕意外的笑了笑，“所以也並不是很重要了。”她的眼神認真的看着沈耀陽，“所以，耀陽，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不要再牽扯不清了，想嫁給你的女人很多，但是我們不合適。”
最好的藉口和理由。
沈耀陽沒說話。
他看了言傾慕很久，言傾慕被沈耀陽看的有些心虛。
因爲懷孕，長時間的平躺讓言傾慕覺得有些難受，但是再看着居高臨下的沈耀陽，言傾慕卻不敢太過於放肆，避免被沈耀陽懷疑。
在言傾慕準備找藉口起來的時候，沈耀陽已經率先坐了起來。
言傾慕得到了自由。
想也不想的，她直接坐了起來，子宮那種過度拉伸的感覺讓言傾慕緩了口氣。
不算太大的臥室內，氣氛都跟着壓抑了一下。
言傾慕以爲沈耀陽會離開的時候，沈耀陽卻意外的開口了：“如果我執意要知道答案呢？你要的什麼，是我給不起的。”
沉默不代表沈耀陽的放棄。
沉默只是意味着他在思考。
但是思考了很久，沈耀陽都沒能想明白。
從小在沈灃的教育下，沈耀陽很清楚就算是失敗，也要知道自己的劣勢在裏面，這樣纔可以逐漸的完善，以至於最終立於不敗之地。
面對自己的女人，沈耀陽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在沈耀陽這樣的堅持裏，言傾慕很是無奈的吐了口氣，然後安安靜靜的看着沈耀陽，很久纔開口說和：“我不需要那些華服，珠寶，也不需要奢華的住宅和生活，我只想我嫁的人，陪着我，就和尋常夫妻一樣做夫妻應該做的事情。我不想房子空蕩蕩的，就好似我家，雖然不大，但是每天都很開心。”
言帛和李敏那的感情很好。
也是這樣的感情好，讓言傾慕對於這樣的愛情充滿了嚮往。
嫁給沈耀陽，是因爲言傾慕一直就喜歡沈耀陽，但是她花了兩年的時間，最終知道，沈耀陽娶的不過就是沈太太，而非是自己。
沈太太是誰，對於沈耀陽而言並不重要。
他要的是一個乖巧不鬧事的女人，僅此而已。
兩年的時間，言傾慕也不能改變沈耀陽。
紐約的別墅大的嚇人，但是除去傭人，言傾慕幾乎很少看見沈耀陽，更不用說沈耀陽陪着自己逛街，甚至就算是是偶爾飯後的散步，沈耀陽都不曾陪同過。
她放棄了江城的一切，卻永遠融入不了沈家和美國。
最終把言傾慕逼到了抑鬱，選擇了逃離。
而這些，沈耀陽不會明白。
果不其然，沈耀陽的聲音也跟着平淡的出來：“我和你訂婚後，若是出差我會告知你，有應酬的話也會告知你，除非必要，我不會不回家住，所以我不明白，我是怎麼沒陪伴你。”
何況，言傾慕對商場的事情從來不感興趣，沈耀陽也不喜歡讓言傾慕費神。專業的祕書比言傾慕更方便。
訂婚兩年，沈耀陽不曾出軌過，也不曾對任何女人曖昧。
他的工作性質也很明確的告訴言傾慕，不可能做得到這樣的陪伴，言傾慕和自己訂婚的時候，沈耀陽覺得她應該知道的。
所以現在？
沈耀陽莫名覺得煩躁。
因爲弄不清楚言傾慕的想法而產生的煩躁，也因爲自己這樣貿貿然的從紐約追來的煩躁感，說不出原因，總是讓沈耀陽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他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再繼續這麼被言傾慕踐踏在腳底下。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就這樣吧。我回紐約後會親自和我父母說。”這是沈耀陽對言傾慕說的最後一句話。
言傾慕鬆了口氣。
而沈耀陽已經站起身，從容不迫的把衣服穿了回去，也沒避諱言傾慕的存在。
這舉動，讓言傾慕愣了下：“你要回去？”
“既然不是未婚夫妻，我確實不合適在你房間。”沈耀陽的口氣平靜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就好似面對一個不太相熟的陌生人。
言傾慕安靜了下：“我去收拾客房，外面還在下雨。”
說着言傾慕看了一眼窗戶外，雖然雨已經沒之前那麼大了，但是開車的話，還是影響視線的。
“不需要。”沈耀陽淡淡的拒絕了。
在這樣的冷漠裏，已經拉開了自己和言傾慕的距離，甚至眼神裏都已經沒了任何的情緒波瀾，再淡定不過。
言傾慕一怔，低着頭，沒說話。
沈耀陽已經穿好衣服，直接轉身走除了言傾慕的房間，甚至連道別的話都沒說，很快就消失在別墅內。
在言傾慕的房間裏，透過落地窗，她可以清楚的看見沈耀陽的車子開出了別墅，沒一會，車尾燈也就再也看不見了。
這下是真的結束了吧。
言傾慕低頭，很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寶貝，爹地走了，你會怪我嗎？”
迴應言傾慕的，是一室的安靜。
……
——
翌日。
言傾慕從房間下來，準備喫完飯去公司的時候，李敏那就這麼看着言傾慕，就連一向不怎麼喜歡說話的言帛都顯得一臉愁雲慘淡的模樣。
言傾慕安靜了下：“爸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敏那回過神，輕咳一聲：“沒有，這不是挺好的。等下讓你爸送你去公司。”
“不用那麼麻煩，現在三個月了，我停好的，自己開車去就好了。”言傾慕笑着拒絕了，“爸呢，就在家裏陪着媽就好了。”
說着，言傾慕摟着言帛，倒很是親密。
言帛輕咳一聲。
李敏那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瞪了一眼言傾慕，然後才轉身去拿早餐，忽然她又好似想到什麼：“耀陽呢？還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