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傾慕擺好後,沈耀陽才冷淡的開口:“太淡了,不喫。”
若是以前,言傾慕會小心翼翼的問沈耀陽喜歡的口味,然後重新處理,所以沈耀陽發現一次後,就不會在前面提及,而是在喫完飯後,纔會交代。
兩年來,兩人默契十足。
但現在沈耀陽莫名就想刁難言傾慕。
言傾慕忍了忍,才很平靜的說着:“不管你的口味是不是變了,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只能喫這些東西,才能好的快。”
實話實說。
也是拒絕了沈耀陽無理的要求。
沈耀陽的惡劣情緒跟着越發的明顯起來:“拒絕的這麼直接,又何必出現在我面前,沒關係的人,你不需要在意對方的死活。”
言傾慕:“……”
“再說,既然這麼沒誠意,你做飯做什麼,我讓張維送餐也是一樣的。”沈耀陽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言傾慕很想翻白眼。
再想到沈耀陽現在是病人,她不斷的深呼吸,讓自己不要暴躁,何況,她還是一個孕婦,孕婦也不適合暴躁,要心平氣和。
但是看着沈耀陽的時候,言傾慕的口氣卻難得有些強硬:“沈耀陽,你喫不喫!”
沈耀陽:“……”
說不出的感覺。
眼前不情不願的小女人在這樣的暴躁口氣裏,變得越發的明豔起來,和之前的小心謹慎不一樣,這樣的言傾慕顯得活力十足。
好像也越發的讓人挪不開眼了。
沈耀陽以爲自己可以若無其事的轉身走人。
對於言傾慕不過就是一種習慣,這樣的習慣過去後就不會有任何的異常了,但是顯然,這樣的想法是沈耀陽天真了。
若真的能這樣,就不會在言傾慕離開後追到了江城。
就不會刻意的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這些事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做法。
“不喫的話,我就倒了。”言傾慕的態度仍然淡淡的,“你可以讓張維給你買喜歡喫的東西。”
說完,言傾慕就直接端起盤子準備去處理。
下一瞬,沈耀陽的手已經扣住了言傾慕的手腕,眸光就這麼沉沉的看着她。
言傾慕被拽着,微微擰起了眉頭:“你拽着我幹嘛,我去處理這些東西。”
話落的時候,她的眼神看着沈耀陽打吊針的地方,因爲過大的力道,血液逆流了出來,有些瘮人。
言傾慕暈血。
她立刻收回眼神。
而沈耀陽的話這才淡漠的傳來:“你餵我喫,我輸液吃不了。”
態度擺的很徹底,完全沒任何商量的口氣。
言傾慕:“……”
這人明明左右手都可以用的,何況輸液也就是左手,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但是想到沈耀陽的不合作,和自己不知道要在這裏繼續呆多久,言傾慕打算速戰速決。
她就這麼看着沈耀陽:“我餵你就喫?”
沈耀陽嗯了聲。
那手已經鬆開了。
言傾慕半信半疑的看着沈耀陽,然後才坐在牀邊,仔細的把粥吹涼了,再送到沈耀陽的脣邊,沈耀陽並沒馬上喫,言傾慕就這麼舉着手也不吭聲。
言傾慕喂一口,沈耀陽喝一口。
是真的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再言傾慕低頭吹粥的時候,沈耀陽的眸光卻是不自覺的落在言傾慕的身上,那微微敞開的領口,裏面的春光若隱若現。
剛見到言傾慕的時候,沈耀陽覺得是錯覺。
但是真的碰觸到她的時候,沈耀陽卻很清楚的知道,這人變得豐滿了。
白皙的肌膚映襯着這樣的春光,沈耀陽喉結滾動,那種小腹驟然一緊的感覺卻變得越發的明顯起來。
但是表面,沈耀陽卻不動聲色,心裏卻不知道低咒了多少聲。
偏偏始作俑者卻好似一臉沒反應,仍然低頭認真的吹着粥。
一頓飯,喫的有些慢。
粥是按照沈耀陽平日的食量準備的,順便也給自己留了點。
但是沈耀陽終究是生病的人,並沒太大的胃口,吃了三分二後,就很淡漠的開口:“不吃了。”
言傾慕楞了下,倒是也很自然的點點頭:“我去收拾下。”
沈耀陽阻止了言傾慕:“不用,會有人進來收拾。”
言傾慕也沒理會沈耀陽,徑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在美國的兩年,言傾慕很多事情也是親力親爲,並不喜歡給人制造麻煩。
所以,別墅裏除了兩個做衛生的家政,並沒廚師這些。
“去喫飯。”沈耀陽有些霸道。
言傾慕搖頭:“我來的時候吃了點,一會回家再喫就可以。”
這話已經明白的告訴沈耀陽,今晚她不會住在這裏,要回到言家的。這話一出,立刻就讓沈耀陽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但是表面,他卻又始終不動聲色。
言傾慕不是沒感覺到,但是她也選擇什麼都不開口,安安靜靜的把東西拿到了小廚房。
小廚房有餐桌,言傾慕把剩下仍然溫熱的粥拿出來,一小口一小口的喫着,她的速度不快,但是是真的餓了。
之前點的面,言傾慕並沒喫多少。
她喫的很認真,不時的看着手機裏的消息,給人回上幾句。
因爲過度的專注,言傾慕沒發現沈耀陽已經輸完液,下了牀,就這麼站在小廚房門口看着。
言傾慕喝完最後一口粥,正打算收拾的時候,才發現沈耀陽。
她微微一怔,有些不自在,很快,言傾慕輕咳一聲,立刻低頭把碗筷收拾好,朝着洗臉檯走去。
全程言傾慕不看沈耀陽。
一直到沈耀陽的聲音淡淡的從身後傳來:“和誰聊天?”
言傾慕洗碗的動作停了下:“和你沒關係。”
話音落下,那種熟悉而逼人的氣息已經朝着言傾慕走來,高大挺拔的身形從背後佔據了言傾慕絕大多數的空間,就連空氣都變得凝滯了起來。
“和誰聊天?”沈耀陽平靜的又問了一次。
抄在褲袋裏的手緊了緊,那種壓抑的情緒,變得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