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裏充當掌櫃的職責,看哪裏缺人了就要自己頂上。
算賬收費有賬房先生,不需要我來,但大家排隊買米,店員來不及補貨。
米桶見底,我將空桶拖入店鋪之中,提起米袋,將米倒入桶內。
米粒觸底,發出撞擊的聲響。
街坊們排隊閒聊着,家長裏短。他們看見我後,視線中帶着詫異和詢問,閒言碎語中的話題也開始圍繞着我而展開。
我聽了幾句,他們是在質疑我的穿着打扮。
酷暑中,我穿着深色輕紗長袖,袖口用皮筋束着,以免擡手的時候讓袖口滑落。在這麼炎熱的夏天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只是爲了掩飾昭遊製造出來的痕跡而已。
才幹了這麼點活,我已經熱得滿臉通紅。
夏天冷跟在我身後,舉着扇子拿着冰塊,扇來陣陣涼風。
堂堂千夫長,竟然在我身後扇扇子。
太委屈他了。
“謝謝。”我向他道謝。
這幾天來,他一直跟着我,卻沒什麼機會與我說話。
每次開口,昭遊都會打斷我們,強勢加入話題。也是因爲昭遊說要給我做甜羹,沒有跟來,這才讓我得到片刻清淨。
夏天冷再次提議:“你被威脅了,應該殺掉他。”
我搖頭,輕嘆:“不算威脅,只不過是各取所需。”
千夫長看着我,眼中透出憐憫之意。
我:“我真的沒事。他很好看。”
夏天冷:“你以前不討厭他,可現在他在強迫你,你不可能再喜歡他。”
夏天冷見我夠不着貨架上的米袋,單手將貨架最頂部米袋拉下來,遞給我,說:“他們至少沒被按在身下,被迫白日宣淫。”
他堂而皇之地說出令我羞恥的話,引得我瞪他:“我也沒有!”
夏天冷揚眉詫異,並不相信。
“男女之事,不就是你睡睡我,我睡睡你。總能討回來的。”我像個久經沙場的熟手,故作成熟地嘆氣。
“……”夏天冷看我的目光中透着微妙的揶揄。
我再次說:“真的沒事,不用擔心我。他既然很強,就能爲我所用。與其將他敵人,不如留在我身邊幫助我。”
夏天冷:“用你的身體?”
我:“其實我不討厭他。”
夏天冷:“真心話?”
我:“以前的我或許會,但在看多了窮苦和貧民後,我能理解了。說到底,只是一直沒被關心愛護過,只能靠自己爭取而已。”
夏天冷:“用這樣的方式?”
我:“也未嘗不可。”
夏天冷不置可否,見我忙完了手上的活,將冰塊遞給我。
我換了個話題,問:“宮中有何音訊嗎?”
夏天冷彙報:“貴妃得寵,說晏居城太熱,皇帝決定搬回鸞都……現在改名爲南都了。”
“鸞露呢?她就任由貴妃得寵?”
夏天冷:“她一直嫌棄晏居城太,但晏居城匠人數量不足以擴建都城,朝廷銀兩喫緊,也不知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