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何冰弦的問題,臥在牀榻上的晗伸手翻了一頁書。.biqugev
他就像沒有聽見似的,眼神注視在書頁上,目光還在微微移動,似乎正在仔細地閱讀。
他的表情太過細微平靜,讓別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他藏在內心的訝異。
派兵
他什麼時候派過兵了
但他也完全知道蕭五花擁有模仿他筆跡的能力。他轉念就想到可能是鸞霜有危險,所以纔會需要仿冒他的名義,問周邊軍營索要兵馬。
他對此毫無反應,就連眼神中微弱的訝異都讓人察覺不到。
他繼續翻過一頁書,這才緩慢地擡起頭來,揚聲問“我做什麼,難道還要跟你彙報”
聲音乾脆利落,好像只是隨意發問,隱隱透着威嚴。
何冰弦聽見他這麼問,俯首躬身,不敢再言語。
鸞露輕笑一聲,回到他身邊,攬住他捧着書的手,小鳥依人地窩在他懷裏“別裝了,你不知道派兵這件事。”
晗任由她靠着,放下書,問“怎麼看出來的”
鸞露“你喜歡問問題。如果你知道這件事,你會問所以呢或者說,那又怎樣這兩個問題其實在鼓勵人繼續回答。雖然也是打擊提問的人,可你是出於知道這件事已經發生過,想問對方的態度。但現在,你卻是在讓她不要再來質疑你。”
差別太細微了。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分辨出來的。
如果不是對晗太瞭解,連思考問題的習慣都觀察過,又怎麼能答出這個呢
鸞露擁住他“我知道你會易容,如果你改成了別的樣子,我一定認得出你,別想從我手心裏逃走。”
晗嘆氣“何苦如此。”
“樂此不疲。”鸞露含情脈脈傾身上前,擁吻皇帝。
何冰弦站在原地,聽着兩人的話,低頭數着地面紅毯上瑰麗的鸞鳥尾羽色塊。
她竟然有些尷尬。
以前,每次見鸞露的時候,她也總是衣不蔽體地倒在男寵懷中,在她這個禮部尚書面前,自在散漫而毫無禮數。當然,禮部並不僅僅只有禮儀,更多的是司管祭天和節日慶典之類的活動。和儘管如此,何冰弦一開始還是無法適應。
也是後來,當鸞露發現何冰弦喜歡她的某個男寵後,才靠墨清源拉攏到了何冰弦這個可靠外援。
她在宮中這麼久,從來沒見過鸞露這樣對待一個男寵。
不,這不是單純的男寵,而是南朝皇帝。
想到這裏,何冰弦的頭更低了,她不想在此時挑撥兩個人的關係。
一個是鸞朝皇太女,另一個是南朝皇帝。一個是將母親殺死的惡人,另一個是反賊。
他們兩者就像一對纏繞在一起,相互爭奪養分的花。相互寄生,相互扶持,相互虐殺。
就在何冰弦萌生退意,想要離開的時候,鸞露卻突然點了她的名。
“何尚書。”
“在”何冰弦精神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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