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冽眼神盯着我手上抱着的酒罈,帶着不屑,臉色也陰沉幾分。
可能是因爲嫌棄我,對小洛的語氣更加不善“纔剛會背兵法,別來顯擺這些。深入敵城後若搶奪百姓的糧食,他們會怎麼對待我們的士兵?以他們的奴性,怎麼都會奉承正統皇權,哪裏會管你前朝是哪個皇親國戚?”
嘿。
我忍不住發笑。
這話是對着小洛說得,可字裏行間卻是在抨擊我。
那句纔會背兵法,將小洛說得自尊心受挫,轉身衝出營帳去了。
“哎,別走啊,我纔剛來。”我掀開營帳朝她喊了一聲,她充耳不聞。
這些日子裏,我醉後調戲士兵的事情已經發生許多了,更失態的我都被他們看過了,現在只不過是喊了小洛一聲,帳篷裏的夏家軍都對我習以爲常。
我坐回原位的時候,夏天冷已經無視這段干擾,繼續講學。
他正在給他的屬下傳授如何進攻皇城周圍的城池,行軍路線的策略等等,還提到路上遇到的困難和解決方案,剛纔讓小洛犯難的就是輜重糧草問題。雖說夏天冷知道有皇家糧倉會源源不斷地給軍隊糧食,可小洛和他的其他屬下卻並不知道。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夏天冷想起兵造反,不能靠着夏菽豐用皇家糧倉裏的糧食來供養軍隊,所以纔會制定出這樣的線路。
我抱着酒罈,邊喝酒邊繼續聽着。
我聽着都震驚了。
而夏天冷一點都不避諱我,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地將這些事講給他的屬下,就像我不存在似的。
“嗝。”
聽着聽着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只是最近酒量練出來了,喝掉半壇一點都沒醉,反而越來越精神。
我忍不住打了個酒嗝後,現場突然一片寂靜。
“軍營裏不得飲酒。念你是前朝公主,不予責罰。來人,將她拖下去。”
門口的士兵衝入營帳,就想駕着我走。
“等一下!”我甩開他們,說,“我有異議!只是攻城而已,何必這樣費時費力?行軍的目標向來是不戰而屈人之兵,能省時省力就能減少消耗。既然這樣,讓他們直接打開城門夾道歡迎不就是了嗎?”
夏天冷冷冷地說“他們又不是傻子。”
“計策有許多條,就算他們不肯投降,也不見得需要用武力降服啊。你若在明年春季攻城,今年秋季就應該準備起來了。沿海地區有一種豆子,喫下後腹瀉難忍,只需要派人給士兵下巴豆粉,他們拉肚子就打不動了。哪怕不想聞那臭味,蒙汗藥,或者其他讓人喪失戰力的藥,都可以使用。根本就不需要用武器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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